胡小七盯着年霜问:“你会杀鸡?”
“杀鸡?”年霜瞪大眼睛道,“为什么要杀鸡啊?鸡也是条生命啊,你不觉得吃鸡太残忍了吗?”
胡小七活了好几个世纪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吃鸡残忍,呆滞道:“你是不是在说笑?”
洗完脸上鸡血的岁岁也愣住了。
“阿姨,你昨天晚饭就吃了保姆阿姨做的醋溜蒸鸡……”
这阿姨还吃了一条生命呢!
年霜缓缓走到砧板前,眼神怜悯地看着鸡的‘遗体’。
“我是觉得它这样死去太残忍了。不如别做鸡肉了吧?我可以教你做几道蔬菜。”
岁岁问:“年霜阿姨,难不成你变成那么大的大人就没有吃过其他的肉吗?”
年霜说:“我很少吃,而且吃蔬菜对身体很好呀对不对?”
她刚说完,胡小七就一刀下去砍断了鸡的脖子,鸡头在砧板上滚了几圈。
年霜急道:“你杀就杀,好歹留人家一个全尸啊。”
然后胡小七当场给她表演了一个什么叫开膛破肚。
年霜难过地眼泪都要出来了。
“你……你们……”
岁岁把年霜推出门,顺手把鸡头塞到了年霜手里,“阿姨,这个给你留个纪念,你不要再来捣乱了。”
然后迅速把厨房门拉上了。
年霜眼泪汪汪地抱着鸡头出门,哭哭啼啼地走到后花园,路逾白正在这里批阅学生的论文。
年霜咬着嘴唇走过来问:“四哥,请问家里有没有锄头这种挖土的工具呀?”
路逾白今天穿的很休闲,一件白色条纹衬衫加浅色牛仔裤。看上去年轻又有朝气,放在学生堆里都不会被人看起来他实际是教授。
他喝着咖啡,仿佛没听见年霜的问题。
年霜又道:“四哥,你在打电话吗?”
路逾白仍旧没理。
年霜只好道:“路教授,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听到她这个称呼,路逾白总算掀起眼皮给了她一个淡漠的眼神。
年霜笑了笑,又难过道:“我看见胡小姐和岁岁在杀鸡,心里有些难受,万物有灵,那只母鸡也是母亲,它生下来的小鸡肯定不愿意失去妈妈。”
“我想让这只母鸡入土为安,路教授可以帮帮我吗?”
路逾白道:“门口打车。”
年霜没明白他的意思。
路逾白视线转向电脑道:“自己去精神病院。”
年霜失落地走到后花园的空地旁,埋葬了那个鸡头。
路逾白冷嗤一声。
真是脑子有病。
年霜弄好以后洗干净了手,缓缓地走到路逾白身后道:“路教授,你在电脑面前坐那么久了,眼睛肯定很疲劳吧?我之前学过一点按摩的手法,要不我帮你放松放松。”
她也没等路逾白同意,温热的身躯贴上了路逾白的后背,甚至还故意挺胸,随即伸手准备触碰路逾白的太阳穴。
路逾白及时起身,年霜扑了空,差点一头撞上桌子。
年霜委屈道:“我只是想给你按摩。”
等按摩的时候她就可以把手伸进路逾白的衣服里面……她就不信这男的坐得住!
一直没结婚的路逾白,现在肯定很空虚。
路逾白冷声道:“不用。”
年霜苦笑一声道:“路教授,没必要对我避如蛇蝎。你们是路川的亲人,我自然想对你们好。灵灵叫我小三是因为我们有误会,我没有破坏别人家庭的意思。”
“说实话,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你们要这样对我,能不能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
“我无意逼走灵灵的妈妈,小时候我父亲也是出轨离开的我和母亲。但先和路川在一起的明明是我……”
路逾白偏过头,拿起电脑转身就走。
“我不感兴趣。”
他才懒得听这女人和路川的纠葛,有这时间还不如多给学生布置几篇论文。
看着路逾白的背影,年霜不甘心地跺脚。
怎么回事啊?
这些有钱男人不是都喜欢我这种身世格外凄惨、心地极为善良的灰姑娘吗?
难不成她用错了人设?
但这招在路川身上很行得通啊!
而且刚刚路逾白好像没有明确拒绝她吧?
路逾白肯定是在欲擒故纵!
没错!绝对是这样!
看来她要在路逾白身上多花费些功夫了。
而且胡小七那边……
年霜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
胡小七给傅医生煲的鸡汤就放在灶上。
保姆阿姨一边收拾卫生一边给胡小七看火候,此时年霜突然出现拿走了保姆阿姨手里的抹布,笑道:“我帮您擦吧。”
保姆阿姨很是惶恐地说:“你是家里的客人,怎么用得着您来帮忙呢?”
年霜保持着温婉的微笑道:“是路夫人要我来帮忙的,她说帮忙做家务是嫁进路家的前提条件。”
保姆阿姨没见过什么世面,年霜不过是跟她唠了几句家常,她就把年霜当成了心善又好说话的解语花。
年霜不过是问了几句胡小七和傅惟知的事情,保姆阿姨就把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
她道:“不如我帮小七把鸡汤送给傅医生吧,我今天正好有时间。”
保姆阿姨连忙道:“那我就替小七先谢谢你啦。”
……
傅惟知刚跟一个病人聊完,护士就敲门说外面有一位女士找他。
傅惟知微微皱眉,难不成又是胡小七?
他上次已经说得很明确了吧?
这次为什么又要来?
他起身走到心理医院门口,却发现来的不是胡小七,而是另外一个没见过的女人。
年霜把手里的保温袋交到傅惟知手里。
“傅医生,这是给你的鸡汤。”
傅惟知纳闷道:“我们认识吗?”
年霜魅惑地笑道:“现在不认识,以后就会认识的。”
她趁傅惟知不备摸上了他的手,把一张名片塞到了他手里,“我什么时候都有空,不开心或者想要了都可以来找我发泄,东西我那里都有。”
傅惟知像撞了鬼似的猛退几步,把名片扔回去道:“我可以报警抓你。”
年霜朝他抛了抛媚眼,扭着屁股离开了。
傅惟知打开装着鸡汤的保温袋。
汤盅弥漫着一股发霉的臭味,里面的鸡肉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经腐烂了。
这种东西吃了会死吧?
于是他随手把保温袋丢进了医院门口的垃圾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