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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映感到非常离谱,荒唐地笑道:“所以现在这房子不是你的?”

楚漳微微凝眉,“我说得不是很清楚吗?现在这栋宅子是我妹妹的,我们每个月还要给她房租,你是更在意房子对吗?”

他就知道季映不会无缘无故想跟他重归旧好。

季映立马说:“我没有这么想,只是有点惊讶你们对妹妹那么好。”

楚漳就当这句话是在夸奖他,还有些骄傲地挑了挑眉。

岁岁嘴里含着棒棒糖走在他们后面,阳阳身上的那股腥臭实在是太浓了,她不是很愿意靠近。

季映兴高采烈地蹲下来告诉阳阳,“这就是我们以后的家了,开不开心?”

阳阳使劲把她推开,“别靠近我,你真的好烦,能不能去死啊?!”

听到这句话,楚漳再次皱了皱眉。

这真的是他的儿子吗?

确定这小孩没有心理疾病?

哪有小孩随随便便让自己亲妈去死的?

季映连忙退后几步,“好好好,妈妈不烦你了,咱们回家。”

她带着阳阳走进楚家大门,却在跨过门槛的时候,阳阳突然停下来捂着脑袋,发出痛苦又凄厉的尖叫。

他现在就像一只被下进油锅的活鸭子,不断挣扎着咆哮。

“宝贝儿,你怎么了?!”

季映跑上前查看阳阳的情况,被不断挣扎的阳阳甩开,差点从门槛上滚下来。

季映来不及吃疼,忙不迭爬起来,本来想问楚漳什么,却立马闭上了嘴。

站在后面的岁岁把季映脸上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她不紧不慢走到楚家敞开的大门后,撕下了贴在门背后的符箓。

阳阳的嘶吼在她揭下符箓以后戛然而止。

还没等季映去安抚阳阳的情绪,岁岁就举着符箓走出来,阳阳就像是看到了鬼似的缩进季映的怀里。

季映担心得很,呵斥岁岁道:“快点给我丢掉!”

岁岁并没有听季映的话,只是问:“这符篆是驱邪用的呀,阳阳不是邪物,怎么会那么害怕呢?”

季映满头大汗地解释:“阳阳两岁的时候经常做噩梦,他奶奶以为是中邪了,便一直用符箓煮水给他喝。阳阳喝了半年,有一次莫名吐血了。”

“赶到医院以后,医生才说用符箓煮水是偏方,害人的,上面用朱砂画的符咒是对人体有害的。”

“所以阳阳看见符箓就会生理性害怕。”

岁岁这下算是明白季映为什么会把她送的护身符丢掉了,可阳阳做出来的反应更多像是邪物对符箓起了反应。

此时,楚漳拿过岁岁手中的符箓揉成团丢进了垃圾桶。

并吩咐弟子:“把家里贴的所有符箓全都撕了,以后不准再贴。”

岁岁诧异地抬头看向大舅舅。

大舅舅是不是脑子生病病了呀?

外公之前降伏了那么多鬼鬼,跟很多厉鬼都有仇,如果不贴驱邪的符箓,那该有很多鬼鬼上门来找外公的麻烦啦!

大舅舅聪明了几天又变大笨蛋了……

不对,其实大舅舅一直都是大笨蛋吧……

季映感动地看向楚漳,“我就知道你还是对我和我们的儿子有感情。”

楚漳似乎默认了这句话,只是让季映带着阳阳和父母进门。

岁岁心生疑窦,也跟了进去。

……

楚鹤汝好不容易处理完祝元歆之前积攒下来的麻烦,正坐在客厅用紫砂壶喝茶,就听见楚至渝吱哇乱叫地跑进来。

“爸!你要当爷爷啦!”

楚鹤汝和蔼的笑容僵住,把价值几十万的紫砂壶扔在楚至渝脸上。

“叫你不要出去乱搞!你还真给我搞出人命来了!你以为我很稀罕当爷爷吗?!家里好不容易安定下来你又多事!你是不是要气死我才满意!”

温热的茶水给楚至渝洗了脸。

他心如止水地抹了抹水珠,“爸,不是我让你当上爷爷的,是我哥。”

楚鹤汝晴天霹雳,差点没从太师椅上摔下来。

“完了,家里有一个喜欢乱搞的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没想到又多出一个。实在是家门不幸啊!我以为楚漳最大的缺点只是蠢而不自知,是我这个当爸的没有教育好……”

楚漳无奈的声音从客厅门口传来。

“爸,不要以为在背后讲我坏话我就听不到……”

楚鹤汝理所当然地说:“我是光明正大说的。至渝告诉我,你有孩子了?”

还不等楚漳说话,季映就赶紧牵着阳阳走到楚鹤汝面前,“您好叔叔,我是楚漳孩子的母亲。”

她将阳阳往楚鹤汝那边推了推,“这就是您的孙子,阳阳。阳阳,还不快叫爷爷。”

阳阳的精力都在刚刚消磨光了,他神色恹恹地站在原地,肩膀耷拉下来,吊儿郎当的。

他瞥了楚鹤汝一眼,低头没有说话。

他本能地恐惧眼前这个老人。

季映心里着急,怕楚鹤汝对阳阳的印象不好,恐怕不会让阳阳认祖归宗。

当看到楚鹤汝神色激动地站起来时,季映当时就觉得他们母子俩在楚家站稳了脚跟。

却没想到楚鹤汝直接略过阳阳,托住岁岁的腋下把她抱举了起来。

“外公的小乖乖,你终于舍得来看外公了呀,知不知道外公做梦都在想你?”

季映尴尬得脸都红成西红柿了。

楚鹤汝用浅浅的胡渣蹭岁岁软嫩的脸颊。

岁岁痒得一直缩脖子。

“我前几天要去幼儿园上课嘛,我做梦的时候也在想外公噢,外公身体还好吗?有没有咳嗽?没有打喷嚏吧?晚上睡觉有没有盖好被被?”

楚鹤汝眼睛本来就不大,这一笑更加找不到了。

“身体好着呢。没有咳嗽,没有打喷嚏。我睡觉都盖被子呢。小乖乖别担心。”

岁岁满意地“嘿嘿”一笑,把脑袋放在了楚鹤汝肩窝。

季映在旁边默默道:“叔叔,您不看看自己的亲孙子吗?”

她扶着阳阳的肩膀,“您看这孩子长得跟楚漳多像啊?有没有让您想到楚漳小时候?”

楚鹤汝抱着岁岁垂眸淡淡睨了阳阳一眼。

“嗯,是挺像。”

季映面上一喜刚想说什么,楚鹤汝就毫不留情地打断:“时间很晚了,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