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留下楚漳？！”
楚可颜不敢置信地重复了楚至渝刚刚跟她说的话，“为什么？”
楚至渝卸下伪装，道：“爸爸出事是人为的，我必须要查清楚原因。大哥脑筋根本就不会转弯，我要是告诉他。他下一秒就会把这件事泄露给别人，所以只能支开他。”
楚可颜却还是不解。
“你直接跟他说有事不就行了？”
“对呀对呀。”岁岁点点头，“小舅舅你已经是大人啦，楚漳舅舅不会还管着你吧？”
“你说对了。”
楚至渝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大哥把我看得很严，就怕我出去捣乱疯玩，上厕所都要盯着我。”
“啊？”岁岁把眼睛瞪得圆溜溜，“上厕所也要在一起呀？楚漳舅舅不嫌臭臭吗？”
楚至渝捂住岁岁的嘴。
岁岁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
疯狂“呜呜”叫。
恳求楚可颜道：“留到晚上就可以了。”
楚可颜狐疑地看着他，摸了摸下巴。
“真是奇怪。我听我老公说，你学习非常差，是个不学无术的浪荡子，而且渣过的女孩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
“你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不堪嘛。”
楚至渝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虽然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但也没有你老公说的那么过分。”
“那我还听说路聿风自视甚高，对谁都不留情面呢。”
“如果你在家里长大，我还不一定答应把你嫁给他。”
楚可颜皮笑肉不笑。
“不准说我老公的坏话。”
被捂住嘴巴的岁岁也愤愤然附和。
“呜呜！”
不准说爸爸的坏话！
楚至渝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点酸。
他算是明白刚刚楚漳的心情了。
楚可颜继续回到正题。
“你的意思是，你在怀疑你妈吗？”
她之前早就跟路聿风商量过这件事。
最简单敲定嫌疑人的方法就是：楚鹤汝车祸身亡这件事最直接的获益人是谁？
不太可能是楚漳，因为他肌肉发达头脑简单，不会因为楚家家主的位置而故意弄死他的亲生父亲。
更没有可能是楚沁宜。
因为她太蠢，哪有在亲生父亲手术室外嚷嚷着分家产的凶手？
这些年，楚鹤汝的妻子祝元歆太过活跃。
听说现在楚家宗祠那的族长属意的楚家家主就是祝元歆。
所以路聿风猜测就是祝元歆下的手。
在听岁岁说找到了司机的岳父以后，路聿风就先下手为强把那位老人保护了起来。
没想到还真有人开始坐不住了。
只是那些下手的人太烈性，刚被抓住就服毒自杀了。
楚至渝笑笑，“只是怀疑，毕竟我妈那人什么都能做出来。”
“我真的很不明白。”
楚可颜扶着手臂。
语气像局外人一样淡漠。
“你爸爸楚鹤汝虽然没什么脾气，但能支撑起那么大的家族想必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你妈妈看上去为人心狠手辣，也有那么点小聪明。”
“但是为什么楚漳和楚沁宜那么蠢？”
她这话问得太直接。
让楚至渝一时都没有办法回答。
“这个……”
“就是就是。”
岁岁挣脱开楚至渝的手。
“那个坏阿姨好笨的，她为了坏叔叔都可以去死呢！红缨姐姐说，要给坏叔叔吃吃了会肚子疼的小虫子，那个坏阿姨疯了一样，非要自己吃呢！”
岁岁很不理解。
这就是所谓的爱情吗？
“宝贝，不要学那个坏阿姨。”
楚可颜说：“这不是爱，这是极其蠢笨的自以为是的奉献与付出。这样不仅不会让宋原感到愧疚，反而会让他觉得楚沁宜好拿捏，变本加厉地利用她。”
岁岁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妈妈的意思应该是不管什么时候都护住自己的小命，肯定是这样！
楚至渝哼笑道：“你妈妈说得没错。”
“可能是因为楚沁宜的亲妈本来就是个为爱能付出一切的女人吧，楚沁宜继承了她的缺点。”
楚可颜身子一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我知道！”
岁岁积极举手回答：“小舅舅的意思是坏阿姨不是坏外婆的亲生女儿。”
楚至渝摸摸她的发顶。
“这聪明劲儿应该是学了我吧？”
他把目光转向楚可颜。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对不起，楚沁宜是我妈表姐的女儿，那是我在十岁的时候偷听我妈跟外公打电话知道的。”
“可惜我只知道楚沁宜不是我的亲妹妹不知道你没有死，不然我拼尽一切也会把你找回来的。”
“我很讨厌楚沁宜，她顶替你的位置获得了爸爸大哥的一切宠爱。”
“也是到那时我才知道，我妈居然是那么的虚伪可怕。”
“她逼死了楚沁宜的亲妈，就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楚家的地位。”
听完这些话，岁岁都吓得愣住。
再怎么死状凄惨的鬼魂都没有给过她那么细思极恐的感觉。
那个坏外婆居然连自己的表姐都可以害！
比厉鬼还要可怕！
楚可颜也是感觉遍体生寒。
她庆幸自己没有在祝元歆的淫威下长大。
楚可颜问楚至渝：“这件事你把自己装成混不吝的原因吗？”
楚至渝苦笑道：“算是吧，所以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楚可颜点点头道：“我没问题。”
“那我就放心了。”楚至渝又说，“但是我要岁岁和我一起去。”
楚可颜把岁岁拉到身后。
“不行。我不能让我的女儿受到危险，我不放心。”
“妈妈，我没事哒。”
岁岁用脸蛋蹭蹭妈妈的手掌。
“小舅舅会保护我哒，对叭？”
岁岁看着楚至渝，wink了一下。
最后楚至渝差点没对着楚可颜发誓。
楚可颜才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岁岁和楚至渝一起走。
“宝贝。”
楚可颜蹲下来嘱咐岁岁。
“天冷了要加衣，饿了要吃饭，肚子疼要去找医生伯伯，被欺负了就找警察叔叔，千万不能让自己委屈知道吗？”
岁岁眼神坚定到像是要入｜党。
“我不会委屈哒，妈妈。”
楚至渝无语。
“妹啊，有必要吗？咱们就出去半天，也不能到天冷和挨饿受冻的程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