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小妹妹，你们没有身份证是不可以住酒店的，你们长辈呢？可以喊长辈来订房间。”
某家星级酒店前台再次拒绝了楚可颜和岁岁的入住请求。
楚可颜带着岁岁走在马路牙子上。
挫败道：“我们今晚要流落街头了。”
岁岁有些郁闷地踢着路边的石头。
“对不起姐姐，如果不是我把他们吓成那样，你也不会被当成邪祟赶出来。”
“你在说什么呢？”
楚可颜失笑道：“我不知道我离开养父母家之后有多开心，我终于不用受他们的冷眼了。”
岁岁知道妈妈并没有怪自己以后，放心地道：“姐姐还可以继续上学的，我有很多很多的钱，可以给姐姐交学费。”
这次楚可颜并没有果断地推辞。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蹲下来直视岁岁。
“你给我交学费的钱，等我满十六岁可以兼职以后就还给你。”
岁岁理所当然道：“姐姐是我最亲最亲的人，为什么要还钱给我？你直接用呀。”
被当作‘最亲最亲的人’的楚可颜有些受宠若惊，她先是惊喜地笑出来，然后又十分有原则地说：“不行不行，要还的，我肯定要还。”
好吧。
既然妈妈坚持，那岁岁就没有不听的道理。
“姐姐，我们今天要睡在路上吗？”
楚可颜看岁岁这满脸的天真像，实在不舍得让她睡在街边。
“我们去比较偏僻点的小宾馆吧？哪里不用身份证的。”
宾馆虽然能住，但是也不太卫生。
楚可颜用开水将厕所、拖鞋、毛巾等宾馆自带的东西全部消毒，又从外面的小卖部买来了饮用水。
床铺的被单枕套用的有些微微发黄，一看就是没怎么洗过。
但幸好楚可颜在被赶出楚家时带上了她用过的旧被褥，她铺在床上才放心开睡。
翌日，楚可颜不放心地告诉岁岁：“我今天要去学校读书，之前我养母给交了上学期的学费。你在房间里面乖乖等我，不要乱跑好吗？”
楚可颜嘱咐完又想起来别人是看不见岁岁的，她自然不会遇到危险。
但岁岁却乖巧地颔首。
“我在房间里面等姐姐放学。”
真好。
楚可颜心想，她终于也有能等待自己放学回家的亲人了。
她本以为一切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却没想到楚老太太在她上课的时候不顾班主任的阻拦冲进了教室。
指着楚可颜就出口成脏：“这个死丫头是邪祟！你们跟她一起上课会被传染到晦气的呀！我儿子因为她做了好久的噩梦！”
她疾言厉色地说：“贱丫头，我告诉你呀！你虽然被我们家赶出来了，但是之前用的我的钱都要全部还回来呀！从你出生到现在十二岁！你最起码要给我五十万呀！”
楚老太太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件事对于楚可颜来说最清楚不过，楚老太太之所以养着自己不过是为了等她成年后，能够赚很多彩礼钱。
在班主任和同学众目睽睽之下，楚可颜无地自容地垂着眼睛。
“等我长大能赚钱之后，就会把你养我的钱还给你的。”
“还要等你长大啊？！”
楚老太太开始骂街，“谁知道你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呀！今天必须还给我！你要是不还我就待在学校门口不走了。”
班主任口水都说尽了才把楚老太太请出教室。
楚可颜本想坐下继续学习，却发现她的同桌、她唯一的好朋友竟然把桌子搬离开了几厘米。
楚可颜被班主任喊到办公室。
班主任苦口婆心地告诉她：“你妈妈的做法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你现在是没有钱还给她吗？”
楚可颜摇摇头。
班主任叹道：“这老人实在顽固，学校不可能天天帮你处理这些事的。”
楚可颜听出来班主任话里的意思。
她无措地搓着手指，轻声道：“我会自己转学的。”
班主任这才满意。
“你是个聪明的孩子，要是选定了想去的学校就告诉老师，老师会帮你办好转学籍的事情的。你也别怪老师，毕竟你在学校的名声实在是不好。而且……”
她用算得上鄙夷的目光直直地盯着楚可颜，“有句话说叫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要是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事，你哥哥和妈妈也不会那么说你。”
楚可颜缓缓抬起头。
“老师，你的意思是我被哥哥造被人上过的谣言，被妈妈打骂都是我活该吗？”
“我可没有这么说。”
班主任拿起还冒着热气的茶杯喝了口。
“反正做没做你自己心里清楚，毕竟像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应该最懂得怎么运用自己的长相吧。”
楚可颜一把夺过班主任手中的茶杯，用里面的热茶尽数泼到班主任脸上。
“你根本就不配当老师。”
她潇洒离开，对身后班主任被烫到的痛叫声充耳不闻。
楚可颜从学校大门出来的时候，抬眼就看到了一直等着她的，眼眶红红的岁岁。
楚可颜有些汗颜，吞吞吐吐地问：“你刚刚都看到了吗？”
岁岁却只是说：“姐姐，我可以帮你把钱还给那个坏人。”
楚可颜却迟疑道：“你有五十万那么多的钱吗？”
就算岁岁有那么多，楚可颜也不想要。
她有些崩溃地抓抓头发。
“我为什么一定要给钱给那个人啊？她明明对我一点都不好的。”
“姐姐别着急。”
岁岁把她的头发解救出来，“我爸爸曾经告诉过我，能够拿钱摆平的事情都不算很大的事。我们把钱钱给坏人以后，她就再也不会来缠着姐姐了。”
楚可颜咬着嘴唇。
“可那都是你的钱。”
岁岁很无所谓地说：“我的就是姐姐的呀，姐姐不用跟我客气。”
最终楚可颜还是决定问岁岁借了那张大额支票，并且在她自己的坚持下写了欠条。
银行柜员在看到支票以后把客户经理请了出来，客户经理在仔细核对支票的签名以后承诺派人把五十万的现金送到楚家。
楚可颜没想到事情居然那么容易就被解决了，有点疑惑地离开了银行。
等她离开以后，客户经理拨打了一个电话。
“小少爷，刚刚有人用路董事长签名的支票兑现了五十万现金，但是这张支票看上去有点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