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第三站
“……”从光羽的厂区出来，转而进入到夏国纯碱厂的桃正曦看到眼前的景象，深感落差之巨大。光羽那边干净、清爽、漂亮，而这里，却显得灰扑扑的，到处都是尘埃。如同采石的矿山。而非桃正曦因杨羽耀而想象出的工厂形象。
难怪刚从门口进来此处没一会儿，察觉到有异样的杨羽耀瞬间给桃正曦、贺乾清以及自己都套上由灵力构成的屏障，成功阻止了他们也变得一身灰。
“吴穹，你最好给朕解释一下，此地为何是这种模样？”桃正曦有些愠怒地问道。
而本不需要一起过来，但还是陪同桃正曦一起来此的杨羽耀，眉头皱得都要打结了。然而美人即便摆出一张臭脸却不令人生恶，反而会觉得别有一番风情。以至于哪怕杨羽耀的脸上有着明显的不满，还是把现场不少的人给看痴了。
“未能有效抑制粉尘污染，这违背了安全生产规范。”虽然晓得自己这种情况下本不应当开口，但杨羽耀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
他也不曾想会看到这样的景象，他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前面指导包括工部尚书吴穹在内的这些工部的官员如何建造一个生产纯碱的厂时他还经常让身外化身过来。不过在吴穹他们已经能够自主生产研究后，杨羽耀确实有一段时间没有进来了。
他想不明白，若是按照他的方案框架走，怎么会弄成现在这副模样？诚然，他在如何建造一个好的工厂这块并不权威，但他绝对是有考虑粉尘控制的问题并传授给这些工部的官员。
像对粉尘控制要求更高的光羽，都能在这方面做得很好。这里没理由做不到。而且这部分又不是后来完全由他们自己研发的，而是在杨羽耀指导完成不再过来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并且经过一段时间的运用，是可以正常运行的。
杨羽耀对于自己的阵法水平还是比较有信心的，他不认为他所设计的阵法会那么快出问题。
“此事确实是臣等管理不当办事不力，还请陛下给予臣等将功补过的机会。”吴穹的脸色也不是太好，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出现此般情况。他目光隐晦地扫了几个在他们来到过来迎接的人，大概就是吴穹认定的导致如此情况的祸首。
不过，在确认是哪几位之前，吴穹选择优先揽下了这份责任。即使，当着皇上的面出这种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大问题，极可能会因此丢掉官位，还可能会另有惩罚。
不过桃正曦暂且没有想把这事追究完不罢休，于是在桃正曦的一番暗示后，他们继续纯碱厂的视察。
“这情况……似乎是原材料初级加工后运输这一阶段出现了问题？”贺乾清根据他管理光羽的经验判断，并传音于杨羽耀确认。
“就我看来，应当也是这方面出了问题。”杨羽耀赞同地传音回应道。
纯碱厂和光羽有很大的一个区别在于自动化流水线的运用程度。不得不说，用术法来实现杨羽耀认知中的自动化流水线成本还是太高了。光羽是他自己的企业，他可以舍得花大成本去投入，并且所生产出来的产品价值也极高。
但纯碱这类化工用品则不同，作为一种运用范围极广的材料，要能够将生产出来的纯碱投入到需要运用它的方方面面，那么成本就决不能高。并且这纯碱厂的所有者是朝廷而不是吴穹，因此朝廷愿意在这方面投入的钱，也会限制吴穹他们建设这厂时配备多少设备。
虽说杨羽耀也想在这方面多协助下他们，毕竟他也希望尽快看到发展得越来越好的模样。然而即便是他提供成本价，对于生产纯碱来说应用进去成本依旧太高了。
但若是不应用术法，而是尝试复刻正儿八经的工业自动化流水线，受限于这个世界技术的水平，真做出来，成本并不比杨羽耀所设计的应用术法的自动化流水线低，甚至还更高。
而且带动流水线运作的能源也是个大问题。就算能够找到高品质的煤矿，使用热动力。但热动力的能效并不高，而且稳定性也不是非常优秀。就算忽略掉对环境污染的部分，若是只为了改良这些缺点，设备的成本又上去了。
此外，能源开采效率也是个问题，需要供应一直运转的流水线需要多少能源？靠人力开采畜力运输能否供给的上？都是令人头疼的问题。
因此，纵然杨羽耀的法器版自动流水线目前运用起来相当好用，还可以结合迅联网络和数据模型，达到对生产的精准控制。但并不适用于现在的纯碱厂。于是乎在建造纯碱厂初期，与吴穹他们综合考虑并多次讨论后，他们选择了现阶段暂且不应用自动化流水线。
在那个没有灵气的世界，工业发展的初期，别说自动化流水线了，连非自动化流水线都是后期发展的产物。工厂并不是必须要有流水线才能生产。一口也吃不成胖子，不如一步步地来，待将整体的技术水平都提升后，再逐步提升工厂的配置，从而提升工厂的效率。要全面发展，提升所有的技艺，才更容易从量变达到质变。
“为何会有如此多的铁矿石？”杨羽耀想到刚刚经过的那块灰尘扑扑的地方注意到的那些亮晶晶的石块，疑惑第问道。
杨羽耀以前看那些关于修仙的小说等作品主角去到若是去到秘境，总是很轻松就能识别出各种宝贝，连多少年份的都能一眼看得出来。
就好像，这些角色各个是超市的那种扫码机成精，而那个世界所有的宝贝都带着关于这个宝贝重要信息的二维码一样，“滴”一下就能知晓全部信息。
但至少在这个时节，修士们要做到这点可不容易，必须学习记忆大量的相关知识，才有可能达到类似的效果。
一个修士需要掌握的技艺，除了修行和习武外，还需要懂脉络和穴位，知晓绝大多数药材矿石。因此，虽说修士大多不像读书人那样读那么多书，但就掌握的知识来说，并不比那些读书人少，甚至更多。只是修士更好的记忆力，让记住这些看起来相对轻松一些。
可正是因为一个修士若是要掌握那么多技艺才能在以修士的身份在修仙界立足，很多没有师父带甚至没有好师父带的人，就算是侥幸获得了修行的机会，受限于发展，最后又只能离开修仙界，选择回归。
杨羽耀在这方面自然是足够幸运的，哪怕一开始贺乾清就不是青锋宗的长老，杨羽耀没有加入青锋宗，就凭贺乾清是南山仙尊弟子的身份，杨羽耀成为贺乾清的弟子，都能够得到极好的教导，哪怕贺乾清只是拿出那些藏书给杨羽耀看，所能了解到的知识都比许多修士多。
故而，认出铁矿石对于杨羽耀来说，还是十分轻松的事情。只是，虽说现在这里叫做夏国纯碱厂，但确实不只是生产纯碱。纯碱只是其中的一种产品，还生产玻璃以及其他一些需要用到纯碱的产品。
甚至，这里还购置了杨羽耀制作的纸糖一体化制造机，生产的各种纸和纸制品以及食用糖。
因此，这里与其被看做单独的生产某样产品的厂，不如看做是夏国用了一个小地方来对能够进行规模化生产的进行尝试性工业化生产的一个试点。只是，据杨羽耀所知，这里所有生产的产品，应当都不需要用到那么大量的铁矿石。
“啊，这个啊，”被杨羽耀问道这个问题，吴穹的表情明显开心了不少。“因为我发现，制作平板玻璃的那套设备，改一改似乎用来生产钢铁相当不错。我做了个小号的来测试，能够验证我的想法。于是我决定扩大规模！”
“生产玻璃与生产钢铁相似？”桃正曦有些想象不出这二者究竟有何相似之处，与桃正曦一同前来的其他官员也没能一时想明白。
“陛下，是这样的，制作平板玻璃，是要将融化的玻璃液经过一系列流程，生产出非常平整且透明的玻璃。而炼制刀剑，千锤百炼得精钢，不也是要先融化铁水再塑性吗？因此微臣便想，能否使用玻璃的方法经过一定的改造，制作出大块的钢铁。”吴穹答道。
“嗯，那么，研究成果呢？”桃正曦的神情微动，即使这制作出来的只是普通的凡铁器物，但桃正曦仍能立刻意识到这项技术意味着什么。以至于激动到不可避免地流露出些许真实情绪。
“陛下，请随臣来，这正是臣接下来要展示的东西。”吴穹说道，将一行人引导到了一个看得出来是额外修建的一栋建造。在这里，存放了他所研究的制作出来的，他的新宝贝们。
这些宝贝，有钢板钢条，甚至还有成型的已经开刃的刀剑和匕首。桃正曦给了身边一个年轻的侍卫一个眼神，那侍卫便挑选了一把剑双手捧到了桃正曦的面前。桃正曦结果这把剑，挽了个剑花，而后拿在手里细细查看。
而杨羽耀的目光则落在了摆在木桌上的一小块钢块上，吴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并把这个小钢块递给了杨羽耀。
“还不错。”桃正曦看完这把剑后递回给那名侍卫，由他将这把剑给放了回去。
“目前来说，臣暂时只能做到这样性质的钢铁，但臣认为，定然有某种诀窍，可以用这种方式，也能制造出品质极佳的钢铁。”吴穹说道。
“应当可以通过调整成分比例来改善。”杨羽耀用灵力将这小块钢铁悬浮在他的面前，换着方式旋转着，像是在提点吴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递说道。
他晓得炼钢远没有那么简单，一些特殊的冶炼方法甚至能制造出特种钢材。只不过他对这方面没什么了解，无法深入地去探讨。或许去咨询那些铸剑师铁匠，他们会更有发言权。
“成分，对，就是成分！就像玻璃因为成分的区别也会呈现出性质的差异，真不愧是王爷！”吴穹突然一下变得极为激动，并迅速凑到杨羽耀面前。吓得杨羽耀当即触发了被动闪避，闪身躲到了贺乾清的身后。
“陛下，臣想……”紧接着，吴穹转向桃正曦，满怀期待的开口。然而他的话刚开了个头，桃正曦就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他。
“休想！”桃正曦没有留一丝商议余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