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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完了食物,又随意地逛了逛,他们便折返回了客栈。毕竟明天才是重头戏。今天购买来的大兹国服饰无需水洗,几个清洁术便能让它们干干净净。

似乎近乎日日交缠让贺乾清比杨羽耀更熟悉杨羽耀的这副躯体,他比杨羽耀自己还清楚杨羽耀的承受度在哪儿,因而即便今夜照旧缠绵,也丝毫不影响明日的游玩。

说起来贺乾清除了喜欢尝试各种新姿势外,不见有其他古怪的嗜好。而杨羽耀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受在原本世界身体不好养成的习惯,不太爱动弹,能躺就躺。毕竟当心脏开始不适时,无论站着还是坐着,都极不舒服。久而久之,杨羽耀就习惯了空闲时能躺尽量躺。因而只要是不需要他自己费劲,他都愿意听之任之,让贺乾清随意摆布。

次日天气晴朗,阳光却不强烈,是个在室外待着的好天气。贺乾清重新帮杨羽耀穿上了那身深红色的大兹国服饰,梳了和昨日一样的发型。再来一次贺乾清的手法明显熟练了许多,很快便梳理妥当。而在自己更衣时,贺乾清则示意让杨羽耀帮忙系上腰带。昨日穿上这一整套贺乾清都是自己来的,杨羽耀也不知道贺乾清会这般要求,不过他也不排斥。既然贺乾清都帮助他了那他帮忙系个腰带倒也理所当然。

“出发吧。”贺乾清说道,给杨羽耀理了理领子,将他昨晚留下的痕迹仔细藏好。

“好。”杨羽耀点了点头。

他们直接遁光而行到达了场地,看守的辉火教修士只负责指引众人到达空席位,没有验证身份,也不要求上交武器,也不知道他们靠什么来维持安保。杨羽耀想起在他原本的世界,他们所住的那片区域管理十分的严格,虽然非军方和涉密人员可以无需报备进出,但无论是想要进入还是出去,都必须经过安检卡,还有验明身份和证件才得以放行。因而很多考进他们那儿大学的大学生,嫌进出不便,在校四年即使放假也不回家。

这辉火教庆典的主会场的布置看起来像是一个巨大的足球场,但表演肯定有着明显的朝向性,可辉火教却不通过发售门票来给参观者安排位置,因而能否获得好的位置就要看入场时来得早晚了。明明感觉每个环节都问题重重,但入场时却意外的井然有序,无人闹事,也不知道是怎么一个原理。

不过仔细一想,好像又能理解为什么他们那么做了。毕竟这样的庆典同样会有很多高境界的修士前来,境界低的修士在境界高的修士面前不想死的话自然是不会搞事,但若是高境界的修士决意搞事,那是想拦都一定拦得住,所以干脆摆烂了。

不过好在,除了邪修蓄意作乱,正常的高境界修士也不会为了一点小事就破坏掉他人的庆典,搞得所有人都不愉快。毕竟谁没事想被他人联合起来报复呢?就算打得过,也很烦,何况还没理。

杨羽耀他们达到的时间相对较早,但不算最早,因而他们到达观众席时视角最好的地方只剩下最上面最远的位置,但他们两人并不在意,找了个连在一起的位置便准备坐下。然而贺乾清未完全收敛的气息惊吓到了前面的修士,他赶忙起身想把座位让出来。直到贺乾清多次表示不用才惴惴不安地坐了回去。而贺乾清也默默地收敛起了他的气息。

贺乾清不像杨羽耀习惯了压境,哪怕现在仙盟里的有人知道了杨羽耀的真实境界已经到恐怖的合体期,但平时杨羽耀依旧习惯性地压到金丹境示人,不过今天,他压到了筑基期。而贺乾清,他平时甚至少有收敛自己的气息,以前在青锋宗时如果不得不有他负责带弟子外出执行任务时他才会收敛起自己的气息,而在清元峰时不用。哪怕在杨羽耀还未开始修行的时候,他的气息也从未让杨羽耀感到震慑和恐惧。贺乾清平时又多是和境界相仿的修士接触,收敛起气息也就更加没有必要。

毕竟气息不同于威压,不会对人造成伤害。但有些低境界的修士会特别敏感而因此极度恐惧,只是毕竟离开青锋宗也有半年时间了,这些日子又是和不会对自己的气息产生不适杨羽耀在一起,贺乾清来到这庆典会场竟一时间忘了提前收敛气息,才把那修士吓成那样。不过这么威慑威慑倒也是有好处的,这周边所有人这下都知道一位大能坐在他们中间了,各个坐得安安分分地背都挺得直直的。

杨羽耀好奇地左顾右盼,他与贺乾清都带了之前在临纺镇佩戴过的那半脸面具,因而只要不是遇到与他们极为相熟的人,倒也无需担心被人认出来。不知道是带了面具还是贺乾清在身旁的缘故,亦或是二者共同作用,这回哪怕坐在人群之中,杨羽耀也每没有像之前那么惴惴不安。甚至还有心情随意地观察四周的情况。

他们刚入座没一会儿,这视角最好的位置就被坐满了。但不同于宗门弟子大比的时候,后到的修士并没有安安分分地选择其他空着的座位入座,而是各显神通,飘在了杨羽耀他们所在位置的后上方。有御剑的,有直接凌空的,还有使用各种各样法器的,总之他们越累越高,让杨羽耀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

只有那些境界低,做不到长时间浮空,又没有大佬带着的修士才会老老实实地选择两边空着的位置,一一入座。距离庆典开始尚且有一段时间,于是这段等待的时间里,有些人就开始小声地攀谈起来。

“那个大能旁边的红衣少年绝对是个美人!”有修士悄悄地同同伴传音说道。

“那不是戴着面具吗?你怎么知道?”他的同伴不解地问道。“你看到过他摘下面具的样子?”

没有人会觉得杨羽耀和贺乾清带了面具奇怪,事实上来此的绝大多数人都带了面具,甚至可能还有邪修混了进来,只是大家都是为了放松娱乐而来,似乎大家都很统一地不想被熟人认出打搅。就连这两个传音聊天的修士,也各自带了一个木质面具。

“没有,但你看他那侧颜,那鼻尖,那唇,那漂亮的下巴线,那修长的颈脖,不是美人是什么?”

“确实啊,可惜看不到上半部分脸。眼睛也看不清,不过眼神很亮,想来也很好看。”

“奇怪,为何明明戴了面具还感到有那么视线向我投来?”杨羽耀心想,汗毛耸立,怀疑自己自己是否是太过敏感了。却不由自主地往贺乾清身旁又靠了靠。贺乾清自然是察觉到了杨羽耀的靠近,因此他将原本彻底收敛起来的气息又放出来了些许,以此威慑那些不安分的视线。

等待表演开演前的时间有些无聊,但至少比自己上台表演要舒坦得多。杨羽耀甚至可以在其他人的视线因贺乾清的威慑收回后用神识在迅联打了一把他刚加入进去的小游戏。一局游戏结束,场上便响起了长号的声音。杨羽耀关闭光屏,将目光投向场上,只见一名男性修士举着一只大得惊人的牛角吹了起来。那号角目估至少三米,通体成金色。

随后杨羽耀想起这应当不是某种牛,而是一种叫做进金旄形态似牛的灵兽,这种灵兽身形巨大,通体金黄。力量也是奇大无比,可拉得动小山。因而那号角上的金色并非涂上去的,而是其本身的颜色。当然,大兹国人并不会满足于它原本的形态,这个国家的人似乎极其喜欢繁复华丽的东西,辉火教的修士亦是如此,因此这号角上还装饰了许多亮闪闪的东西,并系上了彩色的绸带。

这声号角从吹响过了几息都未停下,正当杨羽耀在心里感慨这修士的肺活量超厉害的时候,鼓声响了起来。随后各种乐器开始奏响,身着华服的修士们男女各走一列,将中间空出。然后一名身着紫金衣袍,整体衣装更加华丽的男子从空中降落,随后缓步走向中间的高台。毫无疑问,这位便是辉火教的圣子了。

看到这位圣子的发型,杨羽耀自然想起了曾经叶倩倩给他梳过的山寨版辉火教圣子的发型。不知道叶倩倩看过的发型和这次的是否一样,若是一样的话,那叶倩倩梳出来的成品不说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甚至连低配版都算不上。

“师尊,那个站在高台上的是辉火教圣子么?他的发型看起来好复杂啊。”杨羽耀传音给贺乾清感叹道。

“是的,那便是辉火教圣子,他那发型即使是圣子,也只有庆典的时候才会梳,据说梳一次需要三个人梳上半天。”贺乾清答道。

“半天?还需要三个人同时梳?”杨羽耀忍不住咋舌,得亏修士不怎么需要睡眠,否则这位圣子为了他的发型不乱,得像杨羽耀原本世界过去的某些国家的贵族女子一般不能躺下来睡觉,深怕把做好的发型搞乱了。

就他们传音的这短暂的间隙,那位辉火教的圣子便配合着肢体动作,开始吟唱起来,杨羽耀仔细听了一下唱词,发现那更像只是简单的语气词,而非成形的语言组成的歌词。

随着歌声渐入佳境,这位圣子开始跳起舞来,他舞蹈的动作极其舒展,看起来力道十足,就是不知为何,杨羽耀觉得他这舞蹈动作像是在模仿猫科动物的姿态似的。随着圣子的舞动和吟唱,他的周身开始泛出金红色的光芒,这光芒随着他的动作旋转汇聚,向更高处的火炬涌去,最终凝聚于此,化成了跃动不止的火焰。

“这居然是点火仪式!”杨羽耀忽然有了种他在看体育竞赛的开幕式般的奇特感觉。这么一想,这类似于球场的庆典会场似乎也就理所当然了。辉火教的圣子依然在高台上载歌载舞,而下方又走来几名身穿不同颜色华服的女子,各自端着一个大盘子,像是呈上祭祀用的祭品。

而她们确实走上了台阶上了高台,便跳着舞,绕了一圈,将她们手中的盘子围着火炬放下,然后跟着圣子一起继续舞蹈。她们并没有围着她们教的圣子跳舞,而是围着火炬跳舞。只是她们踩点极为微妙,看起来更加像以圣子为中心线,分出两边跳舞。

杨羽耀有些好奇那些祭品都有些什么,然后仔细地专门看了过去,虽然这个距离即使以修士的视力来看都有些困难,但杨羽耀还是大致看清了都有些什么。

这端上来的祭品中大部分都是各种肉类,鱼、鸡、猪、牛这些很正常,但老鼠和蛇是什么情况?还有看起来像是干燥的草药叶子和光秃秃的树枝,等等……杨羽耀想到圣子舞蹈中疑似对猫科动物的形态模仿的动作,那叶子和树枝不会是猫薄荷和木天蓼吧?越看越像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其实是圣火昭昭,凡我弟子,喵喵喵喵?”杨羽耀神情古怪地低声喃喃,

听到了杨羽耀低声喃喃的贺乾清转过头来,虽然不明白自己这徒儿为何突然小声学起了猫叫,但贺乾清被狠狠地可爱到了。以至于他这位渡劫期大能丝毫没有注意到,一旁有位带着面具的修士朝杨羽耀投出隐晦的目光。

辉火教圣子表演完毕便离开了,杨羽耀还以为他会发表什么讲话呢。圣子离开后,那几名在高台上跳舞的女修也同样飞走了。但紧接着场地上落下了一群身着统一的修身服饰的男修,在场地上,在半空中,跳着极其热烈的舞蹈。随后又有女修加入,这些女修的衣着性感却不暴露,看得那些观看表演的男修甚至女修都连连叫好。

舞蹈之后是骑术表演,五十匹高头骏马被牵入场地,骑在上面的辉火教修士不断地展现各种高难度动作,让马儿也相互追逐、赛跑、跨越障碍。

表演完了骑术,一群女修双手持刀落在了场地上,原本以为她们要相互比试一番,结果竟然是挑起了刀舞。每一位浓眉深目的女子手中都拿着两把长刀,随着她们的动作不停地旋转着,雪白的刀刃化成一道道闪亮的弧线,让这些女子看起来格外的英姿飒爽。

这些丰富多彩令人眼前一亮的表演一直持续到中午,而到了中午他们也不休息。而是开始了新的项目。有真正地赛马比赛,和骑骆驼赛跑的比赛,还有使用他们辉火教特殊的体术比武的擂台赛。

甚至还有游客也可以一起参与的捕捉巨牙锦鼠的比拼。要参加这个,境界高的人必须把境界压到筑基期,而且不可以使用武器,不能杀死巨牙锦鼠,必须活捉。根据活捉到的巨牙锦鼠的数量判断名次,前三名都有神秘奖励。至于其他参与者,可以将自己捉到的巨牙锦鼠带走。

虽然巨牙锦鼠是一种十分常见的灵兽,但皮毛还是很有价值的,因而哪怕不去争那个前三甲,参与这个活动的人也不少,毕竟但凡参与了保底都能捉到一只巨牙锦鼠。至于那些比赛,则都可以下注,所以周围下注了围观呐喊的修士也不少。

杨羽耀没有下注,也没有参与捕捉巨牙锦鼠,但他把捕捉巨牙锦鼠的全过程都看了下来。贺乾清给赛马下了注,却没有守在那边看结果,而是折返陪着杨羽耀把捕捉巨牙锦鼠的活动全部看完。

这些比赛要比好几天,包括这捕捉巨牙锦鼠的活动也会每天举办一场,此外还有其他的活动一起,整个庆典要持续五天时间。并非所有的修士都能待那么久,不过来此参加庆典并没有门票,因而可以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即使前面来的有些修士离开了,后面还会陆续有别的修士赶来,毕竟这辉火教的庆典还有个盛大的闭幕式。

看完了捕捉巨牙锦鼠,杨羽耀便陪着贺乾清去查看赛马的比赛情况,贺乾清幸运地小赚了一笔。不过他没有继续下注,而是询问杨羽耀接下来怎么打算。

“先去吃晚餐?”杨羽耀看了一眼暗下来的天色问道,贺乾清笑着点了点头。于是两人小心翼翼地避开人潮,准备离开会场。而就在这时,三位辉火教的修士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什么情况?难道我的吐槽被辉火教的人听到了?可我也没有明确地提到辉火教呀?”杨羽耀一时心里有些慌,不知这些人拦住他们是否是来找事的。贺乾清则在这些人出现拦住他们的那一刻便一步上前,将杨羽耀护在了身后。

“辉火教的几位道友,请问在此有何事?”贺乾清开口问道。

“打扰两位道友了,”站在中间看起来地位比较高的那名辉火教修士抱拳说道,语气和善,“不知道友和您护着的那位小公子是何关系?”

“我是他师尊。”贺乾清答道,声音渐冷。

“我等前来,其实是想问问您爱徒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辉火教?”那名修士却没有惊慌,笑着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