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玉瑶瞳孔微缩，心神摇曳。
完全没有想到竟然会从火云子口中听到第二天命、至高神母的名号。
这是应该只属于她，不对，还有师尊还有林奇才能知晓的秘密才对。
火云子又从何得知！
“没意思。”
“都到这个时候了，又何必再隐瞒呢。”
“你们不会真以为本座离开天仙大宇宙之后，就真的变成了瞎子聋子，对林奇小儿做的那些事情，一无所知吧？”
火云子轻笑。
“他可是与本座有杀子之仇，不共戴天。”
“本座就算再如何埋头苦修，不问世事，但又怎会忽略掉关于林奇小儿的信息。”
“更何况他这些年来做下了那么多惊天动地的大事。”
“你不会以为只有你们天仙大宇宙才知道他前途无量，未来拥有无限可能吧？”
“天妖大宇宙中一剑借未来。”
“前不久他又在玄天大宇宙中一眼令天道受孕。”
“让妖神道佛四族吃了那么大的亏。”
“不会吧，不会吧。”
“你们不会真以为这些事情是什么机密吧？”
火云子讥笑的话语让玉瑶瞬间炸了毛，起身怒视火云子，“火云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
“只是确认林奇到底还在不在这截天大宇宙中而已。”
“现在看来，应该是真的不在了。”
“也对，千金之子坐不垂堂。”
“像他这样前途无量的人，自然不会留在截天大宇宙中与本座这个将死之人真的不死不休。”
“毕竟哪有瓷器跟瓦片碰的。”
“他也怕本座狗急跳墙嘛。”
“只是，有点令本座失望啊。”
火云子叹息，望着玉瑶。
“如此一来，本座要是就这么杀了你，反倒是如了你们的愿。”
“果然，这就是尔等这些看见过未来的真正天之骄子们的心态吗？”
“一个在求死，一个明知道对方在求死，却还要装作不知道，好让你快点去死。”
“天仙大宇宙教来教去，就教出你们这些自私自利的家伙。”
“还真是可悲至极！”
“够了，火云子，你少在这里胡说八道！”
玉瑶忍不住了，“有本事就与我正面斗法，说这些疯言疯语，有意思吗！”
“当然有意思了。”
火云子笑起来。
“林奇杀了吾儿，吾之心痛，痛彻心扉。”
“此痛也只有杀了你，才能让林奇感同身受。”
“可你们算计太深。”
“本座要是真杀了你，那就中计了。”
“可本座要是不杀你，吾丧子之痛，林奇如何能够感受？”
“所以本座思来想去，既然不能杀人，那就只能诛心了。”
火云子笑容狰狞，太过可怕。
他此来竟然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诛心。
“玉瑶师妹。”
“当年你修行初成，便求你那师尊为你算过一卦。”
“卦命所言，旁人不知。”
“但你自己肯定是知道的。”
“所以本座很好奇啊。”
“当年你返虚时候，千挑万选才选中了林奇降生的那片仙洲星系，从而与林奇相遇。”
“但这次的相遇，不知道是不是也在你那次的卦命中……”
“住口！”
玉瑶再也忍不住了，她怒发冲冠，眼眸中杀机毕露。
“哈哈。”
“你能让本座住口，但你还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吗？”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不会以为你当年的那次卦命，真的就能神不知鬼不觉了吗？”
“还是说你真的以为能瞒得过至高法眼？”
火云子说到此，忽然恍然大悟一般，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是了。”
“怪不得那林奇小儿会如此放心离去了。”
“想来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你当年之卦命。”
“知晓你与他的相遇相知，不过只是一场处心积虑，谋划许久的刻意安排罢了。”
“你在演戏，他也在陪你演戏。”
“难怪如此洒脱，将你留在这里，完全不担心本座会对你不利。”
“因为你知道，他也知道。”
“这本就是你和他在未来想要的结果。”
“总要有个人来杀了你，好成全你那卦命中的第二天命、至高神母。”
“而杀你之人，除了本座，还有何人更适合。”
火云子目光冰冷。
“你们才是真正的冷酷无情，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本座都已经叛出了天仙大宇宙。”
“尔等却还要算计本座，拿本座当刀使。”
“火云子，你发完疯没有！”
盘崖尊者忍不住了。
他不知道火云子说的是真是假，但这些话听起来实在是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盘崖，看来你也是个可怜的没有未来的家伙。”
“不然的话，你就会知道至高之下皆蝼蚁。”
“当年初代天仙们众志成城，无尽牺牲，立志要占尽天地间的一切宿命。”
“让众生之命归于众生，无人再可窥视操纵。”
“但可惜到头来，终究也不过只是惹人笑耳。”
“毕竟初代天仙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斩断了天道，横扫了诸天。”
“但诸天之上，还有至高。”
“诸天苍生的过去、现在、未来依然只在至高们的一念之间。”
“你们自以为我命由我不由天，却不知道天之上还有至高。”
火云子目光漠漠，仿佛已经洞彻了天地之间的一切玄机。
见盘崖尊者他们只是怒视自己。
火云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当真是夏虫不可语冰。”
“罢了，对于尔等而言，无知也算是一种幸福。”
“不过，玉瑶师妹。”
“像你和林奇这种人，就算真的有一天成就至高。”
“但不择手段之后，你们盘坐在那无穷高处，俯瞰过往，真的有意义吗？”
“不择手段的人，是你吧。”
玉瑶反驳，“说的好像当初处心积虑算计林奇，杀死无法无天，斩断自己最后一点人性牵挂的人不是你一样！”
“是啊。”
“所以本座有点后悔了。”
火云子点点头，眼眸深处闪过一抹痛苦，随后狂笑一声。
“哈哈，骗你的啦！”
“毕竟尔等天仙都不会后悔。”
“本座这个天仙叛逆，又怎会后悔！”
“对了。”
“其实本座一直都想纠正一下你们。”
“本座不喜欢被你们称之为天仙大宇宙的叛逆。”
“就像你们不喜欢被异族称之为天魔一样。”
“所以不要再叫本座天仙叛逆了。”
“叫本座天魔吧。”
“一个真正的天魔。”
火云子喃喃着，忽然抬头看向苍穹，嘴角扬起微笑，“倒也算是实至名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