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无缺抬起长剑,指尖轻轻敲在长剑剑身上,只听到清脆悦耳的叮当之音。
当这声音响起时,他那不甘心的态度,眼神,都随之一变。
最后的这一刻,他抛弃了一切杂念,唤醒了那份剑修的骄傲和孤傲。
“你的确天资不凡,可惜一颗心却是人心,虽然你努力的效仿着道心的一切,可最终还是失了本念,上古仙者,与你截然不同。”
五色神鹿踏动四肢,瞬间空间摇晃,数不清的法则丝线,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这些法则,与五色神鹿所修炼的道,有了很大的关联。
似乎在小鹿灵觉醒之后,五色神鹿得到了巨大的收获。
才刚刚步入武皇境修为没有多久,便已经初步感悟了世界法则。
这不是单单凭借着积累能做到的,显然,叶无缺所说的话是正确的,虽然过程不同可结果相同。
但,在五色神鹿眼中,这份收益和赐予,远远比不上王妃的重要性。
“那就再战一场,我叶无缺一生都活在欺骗中,而今,却要明白的活一次。”
叶无缺举起长剑,体外滔滔江水般的剑气释放,同时武王境修为全数调动,一剑向前刺出,似有万千剑影相随,照亮了这十里方圆的封困之地,宛如剑仙觉醒,不可小看。
五色神鹿本身便是法宝,身躯坚韧无比,并不为剑光所动,反倒急速踏空而去,鹿口微张,一团五色炫光吞吐而出。
剑意与光团交接,释放出恐怖的灵力波动,不过才刚刚交手,叶无缺便承受不住这份压力,张口喷出血雾,身子更像是被重锤凿击,飞出数丈之远,嵌入后方山石当中,浑身法力混乱无比,已是再无还手余地。
五色神鹿来到山石前方,看着叶无缺无比凄惨的样子,无奈的轻轻摇头。
“现在的你,想必认识到了自身之真正实力了吧?当你失了运道,区区武王修为,拿什么来和本座交手?”
“不过本座倒也不想折辱你,毕竟,我也在这循环之中,不得超脱。”
话说完,五色神鹿张口吐出一道绚烂银光,只见山石从中被割断,一颗头颅夹在石缝之间,双目涣散而无神,重重落在地上。
五色神鹿疑惑的皱眉,放开神识仔细感知,未曾察觉到叶无缺之魂力,不禁有些吃惊。
武王境修为,已经可以暂时脱离肉身的依赖,选择以灵魂夺舍的方法,重新活下去。
可是叶无缺身上,并无任何魂力释放,连神魂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虽是斩去了肉身,但对方是死是活,五色神鹿居然无法窥见。
“难道说,这是分身?”
五色神鹿第一时间便生起此念,不过却立刻推翻掉了。
毕竟叶无缺虽然有着九霄上人之传承,可修为受限,还无法做到如平南王这般,塑造一个与自身实力相差无几的分身出来。
很明显这叶无缺,极有可能未曾死去,选择用什么藏身的方法,躲在了这十里方圆之内。
而五色神鹿,神识之力较弱,相较于同境界修行者来说,自然是肉身更强。
不过,以自身之魂力无法找到,却并不代表着五色神鹿已经没有了其他的办法。
“看来,此事还要求救于那个人才行。”
想到此处,五色神鹿不做迟疑,以大法力将十里方圆的空间完全拘禁,拖在身后,拉动着一方虚空,向着张氏族的方向飞去。
而与此同时,张氏族的后山之处。
在张氏族比较隐蔽的一处小院里,张安平与张芝春从云端降落,站在院落中的石板路上,目光同时看向房屋。
“小弟,爷爷和奶奶在离开了金陵之后,就把家族事务,全数交付给了家主和我爹,一直清闲度日,而族内的事情,也已经很少再问,我想一定是丢了仙武宗的事,让爷爷和奶奶感觉心头难过,并且把罪责归咎到了自己身上。”
张芝春温和说道,很心疼两位老人的样子。
张安平微微点头,倒是非常看得开。
对于两位上了年纪的老人来说,若是事事亲为,要为张家全族的利益而去时时刻刻思考,反而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只有当他们都离开了家族环境,在更为适宜修行仙道。
相对来说,如今以家族传承为主的张家,修武的法门,更为适宜年轻一代,对于没什么基础且上了年纪的老年人来说,应该另立一条门路才对。
“大姐,你也觉得张家失去了仙武宗之后,是一件坏事吗?”
张安平含笑询问,似乎从未把仙武宗看在眼里。
张芝春见他这般态度,倒觉得很正常,不过心里却还是有些不满的。
于是张芝春说道:“小弟,仙武宗的创立,对于张家来说是光宗耀祖之事。而你,固然现在实力强大了,也不能小瞧了当初宗门为我们带来的底蕴。”
“不过这也可能与你在宗门没有待太久,没有像我们这般仔细经营有关,我倒也是不怨你的。”
张安平闻言一脸无语。
什么不怨?只差把不满两个字写在脸上。
无奈张安平也只好笑着说道:“小弟知错了,不过大姐若是还想为宗门效力,我倒能指点个好去处。”
张芝春白了他一眼:“你不会是想要让我重回金陵吧?小弟,我倒是觉得有些事过去便过去了,我们可以夺回仙武宗,但绝不能像以前那般大开大合,该以忠诚的门徒,以及真传门徒,作为主要培养的对象才行。”
张安平听到这神神秘秘地笑了:“大姐可真是高瞻远瞩,已经想到如何处置那些仙武宗叛徒了。”
“不过小弟所说的事,却绝非走那条老路,大姐知不知道最近声名大噪的南离圣教。”
张芝春稍稍愣了一下,继而表情一变,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态。
“小弟,你你是不是想要告诉大姐,这名声大噪的圣教,实则也是出自你之手?”
看着张芝春脸上的震惊和兴奋,还有一丝惊疑不定,张安平内心里别提多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