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老大上门来讨珠,武安百拿不出珠子来,杜老大便可以委屈一下,拿武家的《引雷功法》来把毒引出来,只要武安百帮他把毒引出来了,这本功法杜老大也用不上,只要武安百出手了即可,他连这个功法一眼都不用看,也更谈不上强取豪夺。
这个就是从头到尾的一个计,瞒天过海。
陈猫一瞬间便要坐起身来,被子里面传出来拉动枪栓的声音。
五哥把枪抵在他右腰上,冷冰冰的低声说:“为了救大哥,我也铤而走险这一回,对不住你了。”
他把枪挪了一下位置,枪头朝走上面,如果开枪,子弹会从腰上穿进陈猫胸膛,在他体内形成一条斜射的弹道,这个伤害是相当大的。
五哥微微仰起半身,一条腿移上来压在陈猫身上,俯在他脸上瞧了一会儿。
黑暗之中,陈猫不晓得他能看见什么?
五哥噗呲一声轻笑出来说:“果然是个小白脸,连乔大叔都看上你做他女婿,二丫那丫头,性子耿直,是个好姑娘,只可惜,乔大叔不知道,他女儿早几年就是我的人了,我今年还打算让这二丫给我生个孩子留后,整天在刀口上舔血,这个地方远离城市,留个种未尝不好。”
“哦!忘了告诉你,刚才我跟二丫就是在一块儿,你说过上两月她要是出怀了,乔大叔跪在地上求着我娶他闺女,捡个破烂的事情,连彩礼都省了一笔,以后他们爷俩谁敢在我跟前吱个屁?”
“人渣!”
陈猫只能怒骂出来,受人挟制,他不敢反抗,最主要原因武安百也在队伍里面。
这一声骂换来一支小针头扎在他右手上臂,五哥就着扎进去的姿势紧紧的把针管按着他的肌肉不放,让那药液没有一丁点浪费。
陈猫愤怒的挣扎,五哥半身压在他身上,恶狠狠的再说:
“你要是睡着了多好,我也不用说这么多废话。”
“我不会把功法给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那可由不得你。”
两个人裹在一床被子里面,陈猫左手一把将被子往五哥这边掀过来,身体也跟着翻动,一拳头迅捷无比的砸向五哥的脸。
没想到五哥早有准备,在他被子掀动时一手拔出针管,人就往那边滚过去。
睡在中间床铺上,靠近他们这边的正是习文。
五哥一滚过去,就挤在习文身边。
那意思明明白白,你老泰要杀我,我先杀了你的手下。
陈猫支起半身,突如其来的那剧痛是从腹部开始升起。
一开始还能忍受,他坐起来半身,还没扑过去,一阵凶猛的剧痛就让他伏倒在被子上。
黑暗当中,五哥“啊”一声惊叫,人是躺在地上,迅速的飞出一脚把陈猫从床上踹得滚出去,滚到地板上。
两人这个动静惊了其他三人,有人匆忙的跑过去开了灯。
陈猫不知道这厮给自己注射的什么针水,会让他腹痛如绞。
灯光亮时,他努力的翻过身来,看见五哥抢前一步把被子一把掀开,然后是一声怪叫。
“蛇!”
陈猫伏在地上的姿势,这个角度看不见被子里有什么,但是四个人都惊恐万分的瞧着他刚才睡过的床上。
然后是五哥指着床上,大惊失色的喊着:“有蛇!阿泰被蛇咬了。”
刀疤脸哼了一声,大步过来,一把掐着蛇的七寸。
陈猫就瞧着一条黑花蛇被他从被子里面扯了出去。
刀疤脸口中“嚯嚯”的怪叫着,不停的跳着脚,那蛇却是蛮横的往他手臂上缠了上去,色彩斑斓的,瞧着何等的恐怖。
陈猫再看不下去他们演戏,一个打滚那疼痛却更凝实在身体里面,连眼前的视线都出现重影。
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这蛇有毒。”
习文抱起他半身,一个劲喊着:“泰哥!你怎么样?你不要吓我?”
陈猫努力的抓住了习文的手臂,想让他赶快告诉师公,让师公走。
但是他说不出话来,剧痛撕扯着他的神经,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甚至于捕捉不到习文的声音,分辨不清四周的景。
因为剧痛的刺激他在习文的搀扶下一口吐出来,五哥在那里惊慌失措的喊着:“快快快!快去叫人来,喊他们赶快找解蛇毒的药来救命。”
陈猫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栽的这么彻底?而且就栽在他最相信的五哥手上。
中毒,只是要要挟武安百,让武师公乖乖的交出引雷功法给杜仲连逼毒。
所以这个药水只会让他痛苦不堪,但是不会要他性命,他很想要讥笑一声,痛诉这些人的龌龊手段。
几个人的表演还没结束,陈猫还躺在地上痛的死去活来的,不知道谁笑了一句说:“这蛇会咬人,咬哪了我看看?”
眼前人影晃动,他努力的睁大眼睛,才看清是刀疤脸俯下身来看着他,那双毒蛇一样的三角眼里射出来凶狠之色。
他慢慢的抬起陈猫一条腿,把裤腿撩上去些,然后,盘着蛇的手臂凑过去,一放捏住七寸的手,那蛇一扭脖子咬了下去。
这个过程就当着习文的面,习文惊的目瞪口呆,终于嘶吼出来一句:“你干什么?”
刀疤脸面不改色的说:“这蛇真的会咬人,现在这伤口就是铁证了,老七是被蛇咬了中毒,我们跟武师公也有了交代。”
习文看他抚着蛇头的亲昵状,终于相信这条蛇就是他放的。
他惊慌的抱着陈猫半身往后面退开,蓦然后脑抵上来一个硬物。
五哥的声音在他后面问他:“你也看见了,你泰哥是睡觉的时候,这条蛇从墙外爬进来,钻进被窝,你泰哥一不小心被咬伤中毒。”
习文不及回答间,五哥把脸俯在他耳朵上,幽幽的再说:“你也在现场,当着大家的面,这话可不能乱说,你要乱说了,不但害了你泰哥性命,连你的性命也不保。”
他手上重重的拿枪管顶了一下习文后脑,习文颤抖着说:“你们……要我说什么?”
“你就说,你泰哥是怎么会中毒的?”
习文连全身都颤抖起来,语无伦次的说:“我……我,我睡觉,没看见,没不知道,泰哥明明睡的时候还好好的,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