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傅君意在太极宫忙完就赶了过来。
进殿看她在那里发呆,一副神游的样子不由得轻笑。
“怎么这是,魂都跑了?”他在郑淑宁身旁坐下,扯了扯她的小脸。
郑淑宁瞪了他一眼,捂着脸道:“皇上整日里欺负臣妾。”
谁知道傅君意挑了挑剑眉,深邃的眸子里盛满了暧昧:“现在可不是,晚上才是。”
郑淑宁气结,不想跟他说话,转身朝着另一边去了。
傅君意笑着哄她,满是宠溺:“不说了,朕不说了行不行?朕给你赔罪。”
郑淑宁气得脸鼓鼓的,傅君意越看越心痒,强硬扳过她的脸,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啵~”
原本想浅尝即止,但她的滋味太好了,傅君意有些忍不住,想继续亲下去。
小桃正巧在这时进殿,
“娘娘,查到了,是…”
小桃看见了傅君意止住了话头,她不知道该不该说,于是悄悄跟郑淑宁点了点头。
郑淑宁一下就明白了,她推开傅君意,有些生硬的转移话题,“臣妾有些饿了,皇上我们用晚膳吧。”
傅君意一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有事情瞒着自己,想来刚刚怕是为这事烦心的,他转向小桃道:“查到了什么?说来朕听听?”
小桃有些迟疑,不敢说话。
傅君意还没见这丫头这个样子过,平时胆子大的很,什么时候吞吞吐吐的了。
他沉下脸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小桃“扑通”一声跪在地下,委屈道:“求皇上为我们娘娘做主。”
傅君意听到事情和郑淑宁有关立即拧起了眉头,声音冷冽:“你说就是。”
“奴婢下午听到宫人们在议论我们娘娘,就让人打听了一下,一打听吓一跳,不少宫里的人都传开了流言,说我们娘娘蛊惑圣心,刻意媚上,还说…”说到这里小桃有些不敢往下说。
郑淑宁趁机道:“皇上不必烦心,不过是一些流言蜚语,臣妾能处理。”
傅君意可不相信她的说辞,刚刚他来的时候正看见她烦心呢,“还说了什么?”
“还说,我们娘娘为了六宫之权,谋害了皇后娘娘,让皇后娘娘缠绵于病榻。”
“放肆!”傅君意攸然站起来,没想到这流言居然如此离谱。
周身围绕凌厉的锋芒,宫人们瑟瑟发抖。
殿内宫女跪了一地,齐声道:“皇上恕罪。”
那六宫大权是皇后身体尚可时他交给阿宁的,皇后缠绵于病榻和阿宁有什么关系,太医说的清楚,无非就是她产后失于调养又郁结于心,才有如今这个状况。
这流言简直在胡扯,故意陷害阿宁罢了!
没想到他敲打完后宫,还是有人不死心,到底是谁给她的胆子,傅君意漆黑的眸中翻腾着怒意。
郑淑宁看他生这么大的气,忙拉过他在暖榻上坐着,给他顺气:“皇上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还是身子要紧。”
傅君意拍拍她的手背,示意自己没事,眼中寒光尽显:“这流言是从哪里传起的?”
既然有人敢做,那就得付出代价。
小桃看着傅君意周身萦绕这寒气,颤声说:“是信华宫的裴婕妤,她身边的宫女传出来的。前几日裴婕妤的大宫女青霜形迹可疑,半夜去了内务府,奴婢细细查验之下,青霜接触的那几个人,都和裴婕妤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第二天,六局就传出了这样的流言,愈演愈烈。”
傅君意眯了眯眼,眼里闪过危险的光,裴婕妤?
她谋害慧昭仪的事情,他还没找她算账呢。
这么想找死,那他就成全她。
“召信华宫裴氏觐见。”傅君意幽冷的声音传来。
郑淑宁在他旁边坐下叹气:“臣妾真没想到,居然是她做出的事情,可臣妾想了想,并没有得罪她,也不知道是不是臣妾哪里做错了,惹得裴婕妤不满。”
傅君意牵过她的手,低声道:“说什么胡话呢,你做的很好。是她心术不正,整日里做这些肮脏污秽的东西。”
郑淑宁“嗯”了一声,情绪有些低落。
见人这样,傅君意又把人揽进怀里安慰着。
信华宫里,裴婕妤正抱着景泽,嘴角勾出得意的弧度,这次流言来势汹汹,她不信皇上不会疑心。
忽而青霜进殿:“海总管来了,说皇上传召娘娘呢。”
裴婕妤以为傅君意传她侍寝,一脸喜色:“真的?”
青霜点点头,还没待裴婕妤欣喜完,海全顺就进了殿,福身道:“裴婕妤,皇上现在召您呢,请您移步长乐宫。”
裴婕妤喜色尽退,疑惑道:“长乐宫?”
海全顺回道:“正是。”
裴婕妤知道自己想错了,闹了个红脸,“嫔妾这就准备准备。”
一路上,裴婕妤的心忐忑不安,皇上召她去长乐宫,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她心里有些慌乱,莫不是皇上查出流言是她放出来的,要给郑淑宁撑腰?
要不然,怎么会召她去长乐宫,侍寝去的可是太极宫,这里面一定有事情。
青霜扶着她,一路又到了长乐宫。
进到主殿时,她眼里闪过一丝嫉妒,平日里只听说这长乐宫主殿修葺的多好,她不过以为宫人夸大而已。
如今一见,果然奢华磅礴。
她面含笑意进了暖阁,看到榻上的两人盈盈一拜:“嫔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给淑妃娘娘问安。”
郑淑宁看着低下姿态柔弱,整个人清纯无辜的裴婕妤,心里不住冷笑,不知道一会裴氏还不能装出这一副好模样。
裴婕妤没听到让她起来的声音,只好一直行着礼,抬起水雾明眸望向傅君意。
傅君意冷然道:“裴氏,你可知罪?”
裴婕妤一副迷茫的样子,不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委屈道:“不知道嫔妾做了什么,惹了皇上和淑妃娘娘心烦。”
她身形单薄跪在殿中楚楚可怜的样子惹人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