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乌兰涧洞府,飞到禁制法幕下方,从储物袋中取出黑牌在法幕上打开一个缺口,庄玉便和三猿径直飞了上去。
快速飞到极高之空,挥袖放出青玉飞舟,就催舟向东飞去。
飞了两个多时辰后,时间到了黄昏时分,催舟在高空掠飞一圈,庄玉御舟落向了一座山头。
在那山头的西侧,有一座俗世大城,不少车马行人正在进出城门。
落到山顶上后,看着西边的大城和夕阳落日,庄玉盘坐了下来,三猿也盘坐在了他身后。
取出一粒极品玄元丹服下,先调息了半个时辰。
再睁开眼时,下方大城中已华灯初上,庄玉抬手一股灵力,将《玄火聚变诀》符玉从腰间储物袋中取了出来。
看着那古朴的青色符玉,心中仍颇为激动,自从青阳云界山出发,到此寻找《玄火聚变诀》,已过去了两年时间。
《玄火聚变诀》到手,修炼幻世妖火的最后一步,微尘成妖火,已可马上启动,幻世妖火已指日可待了。
等修炼出幻世妖火,庄玉相信自己的修为,必能被推上金丹巅峰,甚至会被推到极为接近元婴境界的金丹上人层次。
想自己年少之时,曾感觉元婴境界距离自己遥不可及,感觉元婴修士高高在上,比自己不知高出多少层次,而现在自己也有希望触摸到了。
有《神火升仙功》和《问天十三剑》,再加上自己的炼丹造诣,庄玉对自己冲击元婴境界颇有信心。
一时间,庄玉心中有些踌躇满志了起来,感觉自己在修仙界多年的摸爬滚打,终将有拨云见日之时,自己也将成为一方重要人物。
接下来用《玄火聚变诀》要旨修炼幻世妖火,将是自己的第一修炼要务。
平和下心境之后,庄玉开始考虑起了自己接下来要去哪儿,修炼幻世妖火需要一处稳定且品阶不俗的火灵脉。
他心中出现的第一处地方,便是建宇界康部的康居山。
此时算起来,自己离开康居山已有七十年,尽管七十年没有回去过,但康部应还没有遗忘自己这位名义上的大长老。七十年已过,康妍坐化之事定已公开,那康部大长老就只能是自己了。
只要自己的位子名号还在,就可以对粟武其他几部保持威慑。
康居山中的赤柳潭,火脉品阶也足够,适合自己静心修炼。
很快地,庄玉心中就拿定主意,直接返回建宇界康居山,以康勃的身份继续做康部名义上的大长老,将幻世妖火修炼出来,将修为推至金丹巅峰。至于等修为到了金丹巅峰,是准备在康部冲击元婴,还是再寻其他地方,庄玉一时还想不了那么远。
不过回康部也有一个前提,那便是北冥大宗是否到建宇界查过自己,他们可能去过慕兰界,也就可能去过建宇界,虽已过去了五十年但还是有风险,如果去过自己也只能离开康部再寻他地。
心想要回到康部,庄玉也思虑起了,自己除幻世妖火之外的其他修炼之事。
考虑了好一会儿,他觉得主要有四件事。
第一件便是金斗拘灵印。
当年在阴胥妖山黑黄山头的大殿,自己被殿中魔物拿住,性命危机之时,荡魔剑碑从储物袋中飞出镇住了那魔物,自己才得以脱身。
那座荡魔剑碑,荡魔剑比镇尸、葬鬼、斩妖三剑都要强,自己定是要取回来的。
而要取那剑碑,就要对付那魔物,魔物实力深不可测,自己只能钻研克制之法。
眼下的金斗拘灵印,景萝对此印四百多年的参悟心得给了自己,自己必要认真参研,争取得出点睛指明之路。
庄玉也心想等自己回到康居山,每隔上一段时间就再去建宇、慕兰、昌楼、达延四界的界交之地探上一探,看能否再遇到阴胥妖山。
第二件是和冲击元婴有关的灵物,主要是元魂珠和元婴丹。
炼制元魂珠所需的魂灵,自己储物袋中还有五个金丹修士的,若按照当年夏侯师伯那颗元魂珠所用魂灵量相比,应也可炼出一颗元魂珠。
同时,炼制元魂珠还需要一种极为重要的辅药,便是那紫罗灵花。
紫罗灵花极有养神育神之效,不少炼神修士都会用到此花,在建宇大部中,也正好有专门培育紫罗灵花的灵地,自己日后也可用康部大长老的身份,前去一探。
炼制元婴丹所需的六种药材,玉昌石、三叶草、黑元露、月心焰、黄虚土这五种已经到手,还缺少最为重要的婴灵神芝。
婴灵神芝此物,庄玉只听说过寥寥数次,基本都掌握在名门大宗手中,其他只能在一些五行灵力均极为充沛的禁地中,才有希望遇到。
以建宇大部的实力,他们应有婴灵神芝,至少应知晓取得的途径,但自己要从建宇大部取得婴灵神芝,希望极为渺茫。
这婴灵神芝也是接下来,要认真寻找一番的。
第三件是天罡地煞阵柱。
自在无尽之海残破岛群上,催动上古传送阵离开时,十方天演阵旗留在了传送阵上,自己手中就没有了拿得出手的阵法法器。
阵法之道玄奥,于斗法可以小博大,于攻防可倍增神力,也有禁制、迷幻等诸多神效,自己已修炼多年,不可能就此放弃。
现在有《天罡地煞道》在手,庄玉准备等回到康居山,就开始搜集炼制天罡石和地煞石所需的灵材。
至于所需的太初元气,自己储物袋中还是足够用的。
第四件是通天五猿。
目前风雷冰三猿的修为,已快到了冲击金丹境界的瓶颈。
庄玉准备到了康居山,寻一处合适之地,助推三猿冲上金丹境界。
至于具体的地方,庄玉还没有想好,但肯定不能在康居山中。
冲击金丹境界会引发天地元气的异动,粟武七部中有人冲击金丹不是小事。
庄玉感觉建宇部西部的荒妖万岭,其中妖兽盘踞,灵脉也不少,是一个值得考虑的地方。
此外还覆天暗猿还缺一件暗系神兵,炼制齐天光猿傀身还缺一块天虹光石,冰猿天星冰神弓的灭神箭,也需要重新炼制出来。
心中一一想好了这些事情,庄玉暗自点了点头。
随后,他挥袖取出了中土十界的灵图。
十张灵图垂悬于身前,按照位置一一摆好,看向十张灵图,庄玉推算起了自己返回建宇界的路线。
目前身处合欢界西南部,要返回建宇界,最近的路线是往东北方向飞,从合欢界进入黄泉界,再横穿整个黄泉界进入万剑界。
接着再直飞到万剑界的东北部区域,万剑界东北部有一段是和建宇界相临的。
不过万剑界和建宇界之间的界交之地,也是中土大界和北原大界界交之地的一部分,那里的界交之地极为宽广。
中土十大宗门和北原三大部的关系,也算不上和睦。
从灵图上来看,万剑界的东北部没有边城被标出,这也就说明从万剑界直接去建宇界,是没有通界飞舟可乘的。
稍思虑了一会儿,庄玉决定进入万剑界后,横穿万剑界到东部的边城剑止城,从剑止城乘坐通界飞舟去东域的代原界,而后再由代原界向北进入建宇界中。
心中拿定了主意,庄玉看着灵图认真推算,精心选好自己的路线后,他挥袖将灵图收了起来。
盘坐在山顶上调息,直到了天亮时分,庄玉从山顶上起身。
起身放出青玉飞舟,和三猿上舟之后,就催舟朝东北方向冲天而起。
接下来,庄玉和三猿轮流御舟,昼夜不停地在极高之空,向东北方向疾飞赶路。
过了四十六天后,飞舟抵达了合欢界和黄泉界之间的界交之地,又用了一天时间,就进入了黄泉界之中。
进入黄泉界后,庄玉继续和三猿御舟疾飞赶路,虽已知晓当年的青焰门,极有可能是此界中的宗门,庄玉此时也无心寻找遗迹。
在黄泉界中飞了几天,庄玉就发现此界中颇为阴郁,俗世之中国别之间征伐严重,多有城池被屠,白骨露于荒野之地。
在飞过几个大片的白骨坑时,庄玉都隐隐感觉到了修仙界鬼道功法的气息。
并且这黄泉界中,灵脉被移走的废灵脉颇多,有不少在灵图上都没有标出来,但路过时往下看一眼,就能看出当年曾是灵气俊秀之地,估计这些废灵脉,不少都和当年神武大宗被灭之事有关。
在黄泉界中横飞了四十七天,庄玉抵达黄泉界和万剑界之间的界交之地。
在这两界界交之地的两侧,两界中都建了不少灵隘塞城,由此也可看出两界关系极为紧张。
庄玉没有进入任何一个灵隘塞城,但他一进入那界交之地,就开始放慢了飞舟的速度。
他察觉到那界交之地中,有不少暗设阴伏的凶险禁制气息,想来都是两界修士设下的。
在界交之地中小心地前行,飞了约七个多时辰,庄玉还遇到了两拨修士在争斗。
双方各有十多人,均是筑基期修士,其中一方多为鬼道功法神通,另外一方多为剑道功法神通。
庄玉从左侧绕了过去,足足花了三天时间,才穿过了那界交之地。
进入万剑界后,他就催动丹田微尘元火,把自己的身形容貌和灵力气息,变换成了一个黑脸的土系金丹中期大汉。
东方弘和公孙述之事,还深刻在他的心神之中,他也还记得东方弘在最后时刻,提到的万剑宗“寻剑人”。
十大法系中,土系修士剑修最少,也最不适合修炼剑道功法神通,所以庄玉把自己变换为了土系修士。
在万剑界中向东穿行,此界中灵山大川多取剑名,俗世之中武学也颇为兴盛。
一连向东飞了四十九天,庄玉抵达了万剑界最东边的剑止城。
在剑止城南边寻了一家客栈住下,随后就等待一个名为玉剑门的宗门通界飞舟起航。
等待之间,庄玉一次进入城中,采买了一些炼制玄元丹的药材,买完药材后到一家酒楼中小饮时,听到一名炼气剑修说起了剑止城的名号之意。
那炼气剑修说,这剑止城的意思,就是指剑修之道到此便停止了,再往东无剑可论。
那名炼气剑修之所以说这话,是因其同桌的三人中,有一人说过段时间要跟随自己的师祖,去东域九曲界的九曲剑宗,他师祖要与九曲剑宗的一位金丹修士共同参悟一门剑道。
听到那炼气剑修之言,庄玉也是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小看我东域剑道了。
在剑止城等了五天,庄玉乘上了通界飞舟,那通界飞舟和在冉成界中乘坐的很像。
在通界飞舟上待了十天,飞舟就穿过了中土大界和东域大界之间的界交之地,进入了东域代原界。
在飞舟抵达代原界向剑城,将要下落之时,庄玉挥袖放出青玉飞舟,从通界飞舟上飞离。
随后,他催舟直朝正北偏东方向飞去,赶往了代原界北端的西锁城,西锁城是东域大界北关九城中最西边的一个。
北原罗都人数次南下抢掠,掀起和东域修仙界大战,东域各界在北部三界中,合力建了这九座关城。
东域北部三界,和北原罗都南部四界之间的界交之地中,也有不少暗设阴伏的凶险禁制。
最近这些年两方相对太平,修士之间互有来往,也就在界交之地中,形成了一些相对安全的通道。
其中由东域边关九城向北的通道,都是较为安全的。
庄玉当年从元幽界进入北原伏胡界,也是从边关九城中的宣龙城过去的。
御舟向北飞了一天半功夫,庄玉就抵达了西锁城,在西锁城西边一座山头上调息了一晚,第二天天色一亮他便继续向北赶路。
等飞舟进入代原界和建宇界的界交之地不久,庄玉催动丹田微尘元火,保持灵力气息不变,将身形容貌变换成了康勃。
随后他将身上道袍换下,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件罗都法袍穿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