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糟了,如今我脱逃而出,那厮定然便要提前实施他的阴谋,如今圣皇身边无人守候,岂非如待宰羔羊?”那人急道。
祝行禅心中一震,再也顾不得眼前之人到底是真是假,转身便急速飞跃而走,并隔空说道:“烦请宇文兄帮我看住此人,我且去保护圣皇。”
火劫已走,天牢门口只剩下宇文,杨刑九二人。
“这位兄弟,不知你们二位可是南洛新晋的高手,我被关在这天牢十余年,却没听说过二位。狄青銮十年前便能封我五感,如今十年过去,他的本事恐怕更胜从前,火劫虽强,但一人之力恐怕难以抵挡。”狄青川道。
“狄兄莫要见怪,其实我已经相信你便是正牌金劫了。我与杨先生并非南洛中人,这里面的事情一时间也没法说得清楚。不过我徒儿却是与巫祝大人的独女一同跌落了红潮死界,如若真如你所说,那冒牌货事情败露,铤而走险,我等必要抓住他。”宇文虚中道。
“好,这位兄弟说的好,我越狱这事,不重要,且随我去圣皇寝宫护驾。”狄青川言罢,双足踏地飞出,一身锁链随风脆响,宇文虚中看了看杨刑九,叹了口气道:“杨兄,恐怕这次要出大乱子了。”杨刑九并未答话,只是轻轻纵身跟着狄青川而去。
却说祝行禅一路飞奔,直奔至大殿,刚刚穿殿而入,却听一声雷鸣般的巨响。只见大殿立柱齐根爆燃,炸得木屑飞射。
三人合抱的四根巨柱在一阵暴雷之中化为齑粉,大殿穹顶顷刻开始垮塌,金漆雕刻崩碎得到处都是。眼见便要被埋在废墟瓦砾之下,祝行禅提起一口真气,五行火劲全力催动,如同离弦之箭贴地飞出,纵然被崩落的木刺瓦砾划伤身体,也未偏离分毫,以雷霆之势冲出了被炸毁的大殿。
皇宫正殿毁为一片断壁残垣,祝行禅立定身姿,擦了擦身上的血迹,顾不得其他,倾力往女皇寝宫冲去,这一路尸横遍野,沿途近卫皆被人一击毙命。祝行禅越看越惊,料想女皇如今身陷险境,不禁冒出了冷汗,当下加紧脚步飞奔而去。
临近寝宫,地上近卫倒了一片,宫内正传来打斗声。
祝行禅飞身纵入,只见寝宫之中只剩下女帝祝昱与聂端。
此时祝昱左臂挨了一剑,鲜血浸透了皇袍。
聂端一把软剑撒手丢到了地上,衣襟之上也是血迹斑斑,显已勉力支撑许久。
见亲姐姐负了伤,祝行禅怒喝一声,飞身便打,一拳挟着罡风,轰杀而至。
狄青銮见巫祝暴怒攻至,嘴角挂笑,反身将手中长剑冲着祝昱掷出,聂端身负重伤,勉力从地上跃出,拼命为祝昱挡下了一剑,那长剑被聂端伸臂一挡,偏离了飞行路线,钉到了一旁的柱子上。
聂端用尽力气,再也站不起来,一旁的祝昱咬牙扶着聂端靠在了墙边。
狄青銮一击未中,飘身闪开了一拳,落地笑道:“巫祝大人,怎得这么恼怒呢?”
“快说,乔歌在哪!”祝行禅目眦欲裂,怒道。
“哦,乔歌与那两个臭小子,被我丢下悬崖了,至于他们现在在哪,那要看那悬崖下的红潮水将他们带到哪了。”狄青銮笑道。
“你找死!”祝行禅不再多问,一股怒气如同业火一般熊熊燃烧,五行火劲全力催动,二十四路升明拳如雨点般轰击而至。
狄青銮面露轻蔑,反手两拳迎上,只听一声轻哼,祝行禅被震退两步,面露惊色道:“你为何也会升明拳?”
“我为何不能会?那五行劫谱我想看便看,不光升明拳,纵是那伏明掌,我也会得,你要不要见识见识?”
“你这叛徒,到底为何潜入我南洛,害我女儿,伤我阿姐?”
“为什么你不必知道,我只知道再拖下去,把那杨刑九和宇文虚中拖过来,我可就不好办了。废话少说,你们三个一起上路吧!”
二人复又战到一处,狄青銮偷学五行劫谱已有六年,五路气劲衍生功法皆有小成,此番难得遇到敌手,兴奋地嘴角上扬,一套升明拳用得虎虎生风,如同焚天烈焰,刚猛炽烈。
祝行禅此时怒极,一身火劲得怒气助长,也是不落下风。
只听寝宫中声声闷响,处处人影闪烁。
升明拳源自五行劫谱火劲一部,以神速刚猛着称,狄青銮天赋异禀,偷习五行劫谱已有小成,但祝行禅自小便作为前代圣女修习升明拳,至今已有三十余载。如今天才遇到老手,正斗了个旗鼓相当。
一个不小心,狄青銮闪得慢了半步,被祝行禅一拳扫过面门,火辣辣地生疼。
眼见进攻受阻,本想一举毙了巫祝,再杀南洛皇帝,顺路再带走歧山峰主性命,却没想到这巫祝竟如此难缠。
狄青銮面露冷色,不再纠缠,劲力陡然增加,登时将祝行禅全面压制。
‘这恶贼怎得凭空生出一身劲力,难不成除了五行劫谱还练了其他功法不成?’祝行禅心中疑惑之际,两拳其至面门,忙架手格挡,哪知这两拳如同四手,劲力奇大,如同灌了铅块一般。
祝行禅始料未及,左手小臂咔嚓一声,竟被拳劲打断,闷哼一声,连退了七八步。
狄青銮一击得手,面露凶光,只待全力补上一击,击杀这南洛火劫巫祝。
危急关头,只见一道人影闪过,横出两掌挡下了狄青銮必杀一击。
狄青銮暗叫不好,没想到援手来得这么快。
飘身站定,定睛一看,眼前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胞生哥哥,正牌金劫狄青川。
“事已至此,我只想问一句,为什么?”狄青川死死盯着眼前的哥哥,冰冷地问道。
眼见自己在劫难逃,狄青銮索性不再逃跑,淡然回道:“不知弟弟何故如此问我?”
“为何要害我,又为何要在南洛当细作?又为何执意要与南洛为敌?你我兄弟二人自幼便分开,如今你回来,我们兄弟二人本可辅佐圣上,干一番大事业。到底为何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