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只是高牧将她安置在废院之后,就不见了踪影。

他去了哪里,元卿心里也略有个大概。

在没弄清楚余州的事之前,高牧不会来见她,她索性就安心等在这里,等着那高牧亲自来找。

果不其然,不过几个时辰的时间,那高牧就按捺不住,怒气冲冲地闯进院子。

吓得一旁伺候的聋哑婢女打翻了茶水,忙跪在地上求饶。

若在平时,高牧定会甩鞭子以作惩戒。

可现在他满心焦躁,看也不看,直接大步跨过婢女,往屋内走去。

“你们来余州到底想做什么?”高牧一把将元卿从地上扯起来。

元卿猛不防被他这么一拽,手上的刚摆弄好的花枝就断了。

她顿觉可惜,俯身把断掉的花枝捡起,在旁边寻了处空地,重新栽进去。

她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才看向高牧,“高二爷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脸上笑意明显,根本没有惧怕他的意思,即便是被困在这里,也依然闲适自得。

“别消耗我的耐心,我没功夫陪你玩。”高牧掐起她的下巴,近距离俯视着她。

元卿收起笑脸,任由他掐着,一双清亮的眸子平静地望着他,“你想如何?”

在女子的眼中,高牧清晰地看到了愤怒失控的自己。

一而再,再而三地因她而乱了情绪,他知道,这并不是件好事。

此时已近夜,院中没有烛火,只有一棵早已死了多年的老树。

两人僵持着,谁也不肯退步。

高牧弯腰,将元卿扛在肩上,跃出墙头,在夜晚的屋顶上穿行奔走。

气血瞬间涌入头顶,元卿忍着晕眩,恨得用指甲去掐他,却被他穿在里边的护甲挡着,始终触不到皮肉。

高牧扛着她跑得飞快,察觉肩上女子没了动静,他才停下脚步,跳下屋顶,找了个台阶把人放下。

他转头觑她,“闹不动了?”

“你被人这么扛着试试?!”元卿被颠得双眼冒火,只是翻江倒海般的眩晕感让她说出口的话绵软无力,“你要带我去哪都随你,只是,咱能换种方式么?”

元卿的示弱,让高牧似乎又找回了那种掌控别人的感觉。

他也有意在此歇息片刻,便蹲下看着她说:“要不,抱着?”

元卿顺着心口的手一顿,朝他瞥了一眼,冷漠道:“那倒不用,我有腿,可以自己走。”

让她自己走,高牧也不放心。

两人协商一番,最后在高牧的强势要求下,元卿被绳子缚了双手,由他牵着走。

元卿没料到,高牧主动带她来的地方,居然是高府。

终于发现这里了吗?

元卿内心是有些小兴奋的。

说实话,她还蛮想看到高牧知道一切后的表情,是不是如她所想的一样。

高牧比她高了许多,她仰着头,也只能看到男人被乌发覆盖的后脑勺。

他虽看起来消瘦,但跟他近距离接触过的元卿却知道,这人其实是个练家子,身上的肌肉结实有力,若起了冲突,一般人还真对付不了。

要是小侍卫在就好了,以他的能力,说不准能与这高牧一战,或可占得上风。

高老夫人早已被安置在内院,由丫鬟照看着。

说是照看,实则看管。

高逸知晓母亲对于这个半路回来的“弟弟”有多看重。

今夜之局不仅是为了揭穿高牧的真实身份,更是为了消除这个潜在的隐患。

高牧进院时没有声响,但他落地那一瞬,整个院内依序亮起了灯火,高逸被众护卫簇拥着从屋内走出。

两兄弟终于光明正大地站在了对立面。

被重重围困,此时手里的元卿就是高牧最重要的一道保命符。

他手掌上移,使力掐住了她的脖子,威胁道:“大哥对于我的能力,可是一无所知呢。”

他这副闲散的态度让高逸产生了迟疑。

对于这个冒用了高家幼子身份的男人,他确实还不曾彻底地了解过。

再者他如今又有卿太妃在手,即便是早就计划好了的,他也赌不起。

高逸抬手挥退了护卫。

在不知道他的目的之前,他也曾真心地疼爱过这个一母同胞的幼弟。

可如今,对于舍弃这件事,他心里也没有丝毫不忍,有的只是被欺骗后的失望与决然。

可能他骨子里就是冷血的吧。

昨晚母亲听到真相后骂了一夜,说哪怕他不是真正的高牧,可常人养条狗都会有感情,更何况是人呢。

还说他做得这样狠绝,以后是会遭报应的。

母亲的疯病还没好,他不欲辩解,只吩咐了人将她锁在身后的堂屋内。

就算被母亲记恨,就算从此担上不孝不义的骂名,他也要让别人都看清楚这个男人的狼子野心。

他是为了高家,为了余州,他没有做错。

他定了定心思,亲自提着灯往高牧那边走去。

身边的护卫拦住了他,“家主……”

高逸并非没有戒备,而是想面对着面,会一会那个人。

“高逸。”

这是高牧第一次不以高家幼子的身份称呼面前的人。

高逸微微颔首,以示回应。

他距离男人还有三步远的距离,若高牧此时弃元卿而来擒他,那他必逃不掉。

庭中寂静,满院肃然。

高牧环视院中,率先开口:“你可真是绝情,全然不念兄弟之——”

“住口!”高逸摔了灯,儒雅俊逸的面容上阴沉一片,“我真正的兄弟天资聪颖,品行高洁,岂是你这等小人可比的?!”

他一直都记得,小牧自小就聪明非常。

父亲请了夫子教他们兄弟二人,可他愚笨,始终不如弟弟领悟得快,他日日都躲在房中苦读,却不敢叫人知道,怕别人笑话他笨。

或许当时小牧知道了这件事,往后的每一日都借着各种理由来他房中温书,遇到晦涩难懂之处,便会抱着书来找他。

渐渐地,他也找到了其中的窍门,便是高深一些的学问,也能读得通畅些了。

后来他才想明白,这是小牧在用自己的方式,引着他理解。

他善良,聪明,勤学,长得还好看,像天上掉下来的仙娃娃。

高逸声音哽咽,“小牧若平安长大,如今也该是余州城里难得的俊俏儿郎。

他当年被丢回来后,母亲疯了,父亲病了,而我不得不扛起家族的责任早早当家。

你来便来,但你不该害死我父,利用我母,还借我幼弟的身份,踩着高家行此不法之事。

我高家虽是商户,但也是清白人家,岂能因你而毁于一旦!

今夜,你便连同性命与名字,一起还回来吧。”

他提步后退,早已等待多时的护卫纷纷拔刀,向男人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