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名字是一个人的自我介绍,同时也是传递自身信息的一个载体。】
看着爬也要爬过来斩‘线’的墨颜,朗轩长叹一口气,忍着胸臆间的痛楚,用剑拄地慢慢站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她走去。
把人翻过来时,发现她早已昏死过去,手里还紧握着斩魂刀的断刃。
“呼,伤成这样还爬这么远、这股韧劲,倒是出人意料……”
青年长叹一口气,收起剑,俯下身将人抱起。
朗轩才刚抱起墨颜,耳边就传来一声轻咦,离得特别近,声音里满是诧异。
“咦?就你们俩,竟然真把覆影的分身给送回去了?”
突来声音,引起朗轩的警觉,他快速回身按剑,蹙眉看向声音出处。
只见远处的废墟上,坐着一个穿着绣金罩黑袍的身影,黑色的兜帽下,露出一张纯白,不透一丝缝隙还没有五官的面具。
对方出现得毫无声息,离得这么远,声音却能出现在耳边。
是个高手……
在这个节骨眼出现,让朗轩戒备异常。
看出青年的警惕,来者声音轻快,十分干脆的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危险和威胁。
“别紧张,我是你们这边的人,”说到这,来者往后一指,言笑晏晏。“履尊者现在不方便动弹,就让我过来看看,顺便帮忙~”
“只是没想到,都不用我出手,你们就已经完事啦~那正好,跟我走一趟吧,履尊者有事找你呢,对了,顺便把她也带上。”
来者指向被朗轩抱成麻袋一样,挂在他臂弯里的墨颜,说完也不管朗轩怎么想,起身拍了拍衣服,自顾自的离开。
“……”朗轩迟疑片刻,最后还是收剑跟上。
翻过那些倒塌的废墟,还没到约定的集合点,朗轩就听到刚才那个人的声音,正在和阳燧履交谈着什么。
【……吾说你小子,就不能换个东西给吾装头吗?非得用手术盘??】
阳燧履的话音刚落,那边就传来几声急促的金属敲击声,听着非常不满的样子。
朗轩没听明白,顿时满头问号,“?”
只听见那人笑着说,“咦~前辈豁达,想来不会计较这些事,再说了,之前情况那么危急,我这不是顺手拿到什么就用什么嘛~”
【呵!】阳燧履冷笑一声,【那吾是不是该谢谢你,没捡个盆或桶来给吾装头?】
“您要是愿意用,我可以代为找找看,想必手术盘太小,放着您估计也不舒服,唔……等等,这里有个好东西啊~”
那人摸着下巴,笑吟吟的从一旁的废墟下抽出一张较大,还算完好的茶托,问。
“前辈要是觉得手术盘挤得慌,咱们就换个阵地吧,毕竟现在暂时找不到盆和桶~”
【……】阳燧履不吱声。
而走过来只能看到那人背影的朗轩听着那对话,云里雾里中,就听到阳燧履说。
【……换吧,盘大点,起码脖子舒服。】
朗轩这些更疑惑了,“??”
他抱着墨颜走到那人身后,只见那人弯腰在摆弄着什么。
朗轩蹙着眉,绕了个大圈,走到那人身边,这才看清楚对方在弄什么,诧异得差点吓掉抱在手里的墨颜,他倒吸一口冷气。
才分开一晚,阳燧履竟然就只剩下一个头!
被那人从手术盘上端起,放到一旁大出手术盘好几倍大的茶托内。
朗轩回过神,诧异的大声喊道,“前辈!”
【别嚷嚷了,吾没聋,听得到。】阳燧履没好气的回道,‘它’这才抽空看了一眼青年。
朗轩急忙问,“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有什么好诧异的?你以为覆影是路边的阿猫阿狗?随便来个人都能收拾它吗?现在还能剩下头,又无太大伤亡,已经算是很好的结局了。】
阳燧履没好气的说,这才注意到墨颜。【她的情……!朗轩,朗玄意!怎么还剩1根‘线’没断?!】
“……”面对阳燧履的责问,朗轩叹了一口气,将当时的情况陈述出来。
听完,阳燧履语气阴沉,【啧!真是……】
“也不全是坏消息啊~”
见‘它’和青年一脸后患无穷的模样,那人轻笑出声,“剩余最后一根‘线’,彼此之间联系未断,覆影以后就算再出,也无法轻易控制她。”
“甚至不用靠近,哪怕远在千里,也能清楚的感知到它的存在~”
“不仅如此,这根仅存的‘线’将会成为覆影的坐标,让它无所遁藏~这不比之前,我们只能被动的等待‘双孽’出现造成伤亡后,才知道强得多吗?”
【嗯……确实如此。】
险些给忘了这茬,被提醒后,阳燧履这才算松了一口气。
“……”朗轩抿唇,看向那喋喋不休的人,问,“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这位是……”
“啊,失礼~”被朗轩这么一问,那人一敲额头,笑声朗朗的说。
“忘了自我介绍,在下复姓公输,单名一个亦字,你也可以叫我无为,公输无为。”
“公输亦、公输无为……”
朗轩低低念了几遍这个名字,觉得有些耳熟,略微思索一番后,猛地想起对方的来历,他低呼出声。
“你是董浩良的亲传弟子公输亦!”
“没错~”
对方就算带着面具,也能从他的声音里感觉到对方在笑。那含着笑的声音清晰的传到耳中,敦厚得如同春茶,令人耳目一新。
公输亦抬手指向墨颜,说,“按身份算,她的妹妹还算我的师侄女呢~”
他的声音实在太轻快欢愉,带着三春般暖融融的笑意,哪怕你知道他在说玩笑话,你都会觉得对方是说真的,不是在说笑。
朗轩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接话。
一旁的阳燧履轻嗤出声,【吾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冒出了个师侄女?】
“哎呀,我不是说了吗?按身份算~”
【哼,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欺负她妹妹不在这,占人家小姑娘便宜,乱认辈分。】阳燧履毫不客气的啐了公输亦一脸。
李承意和董浩良又不是同门,怎么按身份算?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真当阳燧履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吗?
那算珠子都崩到‘它’脸上了,不拆他的台,真当‘它’阳燧履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