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人不自持容易堕落,若还不能自控,则容易沦为禽兽之流。】
矮胖男人回完话,一路小跑跟上快步走远的高瘦男人,两人毫无察觉的从墨颜隐匿的地方走过去。
黑暗中,墨颜缓缓抬起眼皮,猩红的眼眸跟着两人一点点移动。
目光始终停留在这两个完好保留人形的同类身上。
刚才两者的谈话内容,墨颜听得一分不差,原本平静的心绪开始出现变化。
渐渐的,竟不受控制的涌出一股犹如山洪爆发的怒意,冲刷着她的四肢百骸,连带着‘泯蛊’也受到影响。
心口在紧缩中膨胀般急促鼓动,鼓噪着一股极为压抑的怒火。
尤其是听到这两披着人皮的畜生,在那里讨论吃人时,犹如讨论今晚吃了什么菜一样闲适随意,毫无负担。
她竟有一瞬间想要立马杀了他们!
更甚者,当墨颜听到对方气定神闲的议论着不同人肉的肉质如何时。
原本和他们一样是宿主,也需要吃人的墨颜,竟泛起一阵生理上恶心与恶寒感,让她差点干呕出声。
那种要呕出来的感觉甚至逼得她捂住了嘴,险些泄露自己的行踪。
好在两个同类大意,墨颜两次险些泄露行踪,都没有被他们察觉到,这倒也给墨颜提了醒,更加注意收敛声息。
极端的情绪和眼前的对话,让墨颜一眼看透自己的未来……
如果自己真的控制不住自己吃了人,自己也会和他们一样,在未来的有朝一日。
这样气定神闲的讨论人的那个部位更好吃。
这样可以预料的可怕未来,催生出心底那颗极端的种子,瞬间萌芽出黑色的嫩芽。
墨颜的目光变得凶戾,刀子般的目光紧跟着两个同类,同时在心中做出决断。
她可以不做人,但绝对不做这样的衣冠禽兽!
墨颜很清楚的认识到一件事,她必须杀了这两个同类!!绝不能留着他们,否则他们只会去祸害更多人。
在这之前,她得先跟着他们,去看看旧区里关押活人的地方在哪?
就算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人,但若这样的自己还能多救一个人,便多一个。
这也是她目前,唯一能做到的事了。
想通后,墨颜更为收敛和压制自己的气息,悄无声息的跟在那两个同类身后。
跟着他们七拐八绕的来到一间民建房,等他们进去后,墨颜才摸着门进去。
刚摸到门边,就听到里面传出义愤填膺的几句怒骂。
“又是你们这两个畜生!”
“你们有本事最好现在就吃了老子,不然等老子出去,非打烂你们的狗头不可!”
“和这几个畜生废什么话!有种单挑啊!没种的玩意才搞这种阴的!”
墨颜凝神去感知,这自建房里竟关押了35个人!
这数量多的墨颜眉头一蹙,没等她思考如何救人,那高瘦的男人就笑骂起来。
“哟呵,军爷你都骂我们不是人了,我们当然就不做人了。你还不知道吧?不做人之后,我这日子过的可爽了!”
“我今晚啊,刚吃了个小姑娘,那身段~那皮肤~可水灵了!哦,忘了说,玩起来更爽!”
“王八蛋!”
“畜生!”
“我在吃之前,还玩了她一晚上,玩够了,一边做一边吃。哎呀!这日子啊,过得可舒服咯,哪像你们现在?”
高瘦男人走上前,狠狠踢了刚才叫骂得最狠的年轻军人,一脚踩在对方脸上,啐了一口,极是嚣张的说。
“一副狗样,只能躺在地上,任我们宰割!”
“别动他!”
在高瘦男人凌辱那年轻军人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冷然喝出声,成功喝止住男人的举动。
高手男人定睛一看,乐呵的一拍手,“哟~这不是张队嘛?你瞧瞧这官威,当了兵就是不一样,唬起人来都这么威风。”
“你到底想怎么样?”
被高瘦男人叫做张队的中年男子一脸沉稳坚毅,完全没有其他年轻士兵的急躁和暴脾气。
他很清楚,这两个家伙不会闲来此处就是为了奚落被困在此的军人。
这两畜生就是来挑人带走去吃的!
被困在这8天,已经有10个士兵当着他的面被带走!
那些被带走的士兵下场如何,已不言而喻,但被困在此,他们除了绝望和愤怒,已无能为力。
张队的怒目而视,引来高瘦男人的嗤笑。“我不想怎样,是我们老大,今晚想吃宵夜了~让我啊……来这挑人。”
高瘦男人故意拉长语调,满意的看到了那些当兵的脸上露出愤怒至极的眼神。
他们越是愤怒越表示无能为力,他看着越高兴!
高瘦男人的举动,果然引来士兵们的集体谩骂,张队的阅历到底比这帮年轻士兵多。
他看出了高手男人是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激怒他们这群只能被鱼肉的俘虏。
张队浓眉一蹙,直言说。“不用挑了!我跟你走。”
“队长!”
“妈了巴子,你敢动我队长,老子和你拼了!”
“别碰我队长,有种你选我!”
一时间,张队的话引来士兵们的反斥,场面顿时哄乱一团。
墨颜也趁着这个机会,悄悄摸进去,借着夜色的掩护,逐步逼近那个高瘦的男人。
一心欣赏军人们反抗的高瘦男人压根没有注意到身后逼近的杀机,而是极为气人的说道。
“不用争,不用抢,等我们老大今晚吃了你们张队,明个,就换你们,放心,地底下,你们很快就会团聚的。”
“那可未必。”
忽地,高瘦男人身后传来一声轻忽的否定,透着一股子冷意。
高瘦男人倏然一惊,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
他和矮胖男人都还没有来得及看清那突然出现在身后的黑影是谁,就只见着一泓皎月般霜冷的白光在面前一划而过。
轻轻两声‘——哧!’两着血溅当场。
陨霜削铁尚且如泥,更别说是削两个人头,那更是轻而易举。
墨颜敛眉目光低垂,心绪意外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手腕一动,甩掉刀刃上残留的血渍,收刀回鞘。
很奇怪,这是她为数不多斩杀同类的经历,但动作却熟练到连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仿佛这样挥刀收割人头的动作,她已经做了不下千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