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这是人世间,即使有人走向死亡,依旧可以无限眷恋晚霞映照下的生活。】
如果一个地方能有魃久居震慑,这个地方就很难出尸祸。
可以这么说,有魃在的地方,那的尸体都会非常老实,不敢轻易起尸,就怕送点心。
就算现在因为亡月的缘故,久留的尸体能出现一些反常的进化现象,也很难形成大祸。
只要有魃在,就算出现僵尸,也很难出现游尸级别的僵尸。
这样,就不担心会出现能跨越游尸进而成为飞天夜叉的存在。
【没错,吾确实有此意。】阳燧履回答干脆。
见青年猜出了‘它’的想法,阳燧履索性把接下来要做的事说出来。
【如今亡月升空,不久之后、双月耒阳的灾相将会降临……】
【届时阴阳逆转,乾坤失序,过去那些覆影和幽巢来不及杀掉、只能先困住的家伙……就能从时间裂隙里中挣脱束缚,回到现在这个世界。】
那些个能被覆影幽巢关起来的老东西,没一个是好相与的,说是祸害都不为过。
因上个纪元处在末法时代的缘故,很多东西的传承都断在了‘祂’的大清扫里。
作为过渡的现在这个纪元,几乎没有可以与那些老家伙抗衡的力量。
就算有‘它’居中周旋、挑选出合适的人选作为传承者,并将那些殒没的知识传承下去。
可要等现在的人类自己成长到能抵抗的程度,还需慢长的磨炼……
这个过程最少都要百年,而这期间的变数太多,阳燧履赌不起。
最稳妥的方式,就是让那些没有被困住,又站在‘封印派’这边的老家伙帮忙,让他们先镇住场子。
最起码,先杜绝最容易出现的尸祸,避免像上个纪元后院起火那样。
他们在前方抛头颅洒热血阻止‘祂’的清扫,后方却被潭纳靺鞨抄后路,端老窝……
这样的蠢事再来一遍,阳燧履还不如找根树枝自挂东南枝得了,还打什么?
可阳燧履想是想的很轻易,朗轩却不这样觉得。
“你怎么确定,过了这么久,女魃一脉还愿意买你的面子?”觉得不妥的青年开口问,“他们毕竟不是人,未必会站在人的这边立场。”
【哼哼,吾知道你在担忧什么,这件事,吾会亲自处理妥善。】
“……知道了。”阳燧履都已经这么说了,朗轩也只能就此打住。
毕竟云梦泽被封那会,女魃一脉还被人族驱赶的四处逃窜,最后只能定居在边境荒凉的西川戈壁。
别说他不认得女魃一脉,就怕是父亲也未必认得。
反正不管阳燧履接下来要怎么做,他都插不上手,既然如此,那就老实的做个背景板得了。
省时省力,只要专注于剩余那几件东西的下落就可以。
阳燧履掏了这么久,终于找到‘它’要找的另一件东西。
一个细颈的灰褐色的药瓶,里面的东西是决定此行能不能成功斩断墨颜和覆影之间那根‘线’的关键。
找到了自己想要找的,阳燧履朝火堆旁烤火的墨颜喊道,【过来。】
‘它’喊了一声,墨颜就听到了,稍微犹豫一下后,她还是起身走向阳燧履。
走到‘它’跟前时,阳燧履示意她坐下,然后将找到的东西摆在她面前。
还不明白阳燧履想做什么,墨颜也只能依言坐下。
刚坐下就看到面前空地上摆放的东西,还没等她询问究竟,阳燧履打开那个锦盒,自顾自的开口。
【紫色锦盒的东西,你带在身上哪里都可以,不要让其他人知道就行。】
“……哦,”看清楚盒子的东西后,墨颜迟疑的回应了一声。
盒子内垫着一块雪白的皮毛,皮毛上有一个苍青色、非常小的囊袋。
和先生挂在身上的香囊一样,不过却比香囊小上太多,只有两截手指长宽。
囊袋上隐约泛着金色的花纹,配上苍青色的底色,更显那金色花纹神秘瑰丽。囊袋的口被系上了死结,袋子鼓囊囊,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就在她思考里面装的是什么时,阳燧履开始催促她。
墨颜不再犹豫,取出盒子里的囊袋,从触感和形状看,这个小囊袋里应该装着一颗鹌鹑蛋大小的珠子。
她本想打开看看,可看到了囊袋口上扎紧的死结,就在她观看那个囊袋的时候,阳燧履再度开口。
【记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你身上有这个闭珠袋,也不要解开闭珠袋的绳子,明白了吗?】
“我能问一下理由吗?”‘它’的叮嘱莫名让她感到一丝紧张。
【袋子里的东西和吾接下来要教你的知识有关,它能更好的帮你集中生气,帮助你学成‘心念’。】
阳燧履既然给了她魃丹,自然不打算隐瞒她体内已无生气的事实。
随即,阳燧履向她解释,她作为‘噬魂契’宿主复生后,算是活死人的事实。
正常人体内流转的生气她已经没有,必须靠闭珠袋内的魃丹才能帮她凝聚生气。
只有体内有了生气做引,她才能学习‘心念’,后期才能运用这股力量。要完整的驾驭‘它’赠予她的‘镇魂器’,‘心念’就是她必学和必修的课程。
没有‘心念’,后期要是再遇到如同覆影这般、能将形体在虚和实之间自由转化的对手,她还是只能饮恨败北,甚至有可能丢掉性命。
而魃丹珍贵异常,不是可遇而不可求能形容的,就算是阳燧履,手中也只有这一颗。
如果被其他识货的人发现她身上有魃丹,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她不仅有可能落得被杀夺宝的下场,还会再度回到没有生气能用的局面。到时‘镇魂器’在她手上将会失去其应有的威力,变成比普通凡铁锋利一些的破刀。
伤不得那些异种、怪物和同类,所以,她有魃丹一事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
墨颜握住闭珠袋的手微微收紧,脸色苍白,她平静的垂下眼帘。
凝视着地面,就这样接受了阳燧履的解释和显而易见的事实。
阳燧履说她是活死人这事……让她心中感到一阵窒息般的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