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五彩天下和黑白天下成了大同天下。大道相争,大乱大治。万物勃发。
黄淡白自当初被鸿蒙混沌之气从天上击落后已经十年未醒。
周阳将他带回了青黄不接之地,照看了十年。十年间每日度送气机,想尽办法。黄淡白已经没醒。
如今的大同天下,周阳已经成了九州之内第一人。可他就是没有任何办法救醒他。
当初种种在脑海中一一闪过 。小镇的种种,二人游历的种种,青黄不接之地的种种。最后开天时的种种。
“幸福者当存?哈哈,幸福者当存。”周阳缓缓的灌了口酒。一边喝酒一边度送气机。
“难道你就不幸福吗?”
周阳缓缓叹了口气:“黄淡白是天下第一蠢人。”
余圆月看着心疼:“不如让他去轮回吧,重修一世。未必是坏事。”
周阳道:“我们做不得他的决定。”
余圆月道:“那谁能做决定?”
周阳想了想:“他自己吧!等他醒。又或者等清溪。清溪是他的道侣。”
“可是他想要保持状态完全就是靠你度送气机。而清溪还在稳固天地运转或许已经散了道也不一定。”
周阳眉头紧锁。灌了一大口酒。
度送了足够的气机后,缓缓起身。
“我们回青山宗吧!你也应当去我家乡看看。”
余圆点头。
这一日,周阳背着黄淡白带着余圆月跨洲回了青山宗。
见了一应的家乡人。
青山宗众人看到了黄淡白状况也只剩下叹息。
已经没有了敢拿主意。
阿福哭红了眼。心柱峰已经开枝散叶了,有弟子数百。而他哥哥为整个天下开创新世界,却半死不活。
整个天下都在吵闹。连心柱峰也吵闹的很。
黄淡白没有被安置在心柱峰。
心柱峰的主殿有对楹联:“世事极颓吾心如砥柱 ,化外之身性如稚子。”
阿福心中的砥柱倒了,她无法再做稚子。
最终众人把黄淡白安置在了鸡屎巷的老宅。
周阳也重新落户水车巷。
这日静谧的小镇来了一个人,衣着华丽,肤如凝脂,破败的小镇飘着醉人的香气。
有仙女下了凡。就停在了老宅的院门口。
阿福一副农家女打扮,带着徒弟在院子喂鸡。
他农女徒弟喊了声师傅,指了指门外。
阿福没有说话。
门外的女子却自顾自的推门而入。
女子说:“我来看看他。”
阿福说:“你不是哥哥等的人。”
女子说:“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他。”
阿福道:“涂山没事做了吗?要来这样的小巷子,看一个半死不活的人。”
女子换了一身装束打扮,一身朴素白衣。
“我是白诗,是当初的白诗。不是什么涂山女皇。”
阿福没说话。
白诗道:“阿福妹妹为什么不让我见他。”
阿福瘪嘴了瘪嘴:“反正你也不是哥哥要见的人。何必大老远跑一趟。”
阿福有些无奈,踢了踢自己的徒弟,让她去备茶。
“我想见他跟他要不要见我没有关系。”说罢便走进了屋子。
黄淡白在床上躺着,安静平和,呼吸平缓。
看着那张她许久没见的脸,她没由来的心疼。伸出手去摸那张脸。
“看着就行了,别动手动脚的。”
“能醒吗?”白诗问。
阿福说:“不知道。”
白诗说:“为什么不让他入轮回,这样半死不活的算怎么回事。”
阿福一听就来气:“你管的着吗?”
白诗道:“要么痛痛快快的活,要么痛痛快快的死。他不会想让自己变成这样。”
这时候周阳赶了过来:“没人能决定我兄弟的死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白诗道:“如果不度送气机他会死吗?”
周阳道:“他是有呼吸的。只是被鸿蒙混沌气冲了一下,或许还有办法。”
“世事一场大梦,人间几度轮回。只当小死大睡一场。”
白诗又问:“是在等清溪吗?”
周阳点头。
“或许她的确有办法。”
白诗拿出一捧香。
“这是我涂山独有的醒魂护道香,当年我涂山老祖在开辟世界时受的道伤就常用此香治疗。每日染香一个时辰,就算不度送气机应该也够他维系许多年了。”
“另外我跟涂山福地的界灵沟通过。清溪可能还在。或许一直都在。如今的天下太大,百废待兴,她的事很多。得有个公私,先后的顺序。若天下大定她应该就会现身。”
“当真?”
白诗说:“只是猜测。毕竟我的涂山福地跟大同世界相比,的确不值一提。或许只是我涂山福地的界灵所臆想的也不一定。”
“如果我想办法让大同世界快速稳定下来呢。”周阳道。
“这应该也是一种办法。”
这一日,周阳再出山,游历天下九州,梳理天下脉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