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韬原本有气无力的半靠在躺椅上,闻言下意识的坐直了身子:“你是大夫?”
小酒见他质疑,示意他将手腕摆上桌,然后拉了个凳子过去开始切脉。
切脉的同时,也会根据他的脉象和精神状态、脸部特征进行一些详细的问询。
小酒通过人体双手寸、关、尺部位,浮沉虚实的脉象来把握身体内部的疾病变化。
经过她司外揣内的详细检查,眉头已经不自觉间皱了起来。
在陶韬家属尚且未将病历拿出来的时候,她试探性的询问。
“陶大哥,莫非得的是肠道方面的疾病?比如……肿瘤?”
如果是急性的炎症疾病,例如急性肠炎,脉象可能变为沉数脉。
这是由于热邪下犯大肠所导致的。
如果是慢性疾病,例如慢性肠炎,可能脉象会偏虚。
主要是由于疾病日久,耗伤气血津液,气血无法鼓动脉搏所导致的。
由于肺与大肠相表里,在把脉的时候是可以通过右手的寸位来诊断大肠的病理情况。
而陶韬的脉象,比慢性疾病的情况更虚,尤其看他说话有气无力,斜躺的角度,消瘦的身体。
“你这妹子有点本事,”陶韬媳妇听到小酒的诊断后,忍不住惊叹一声。
而陶韬,却朝着她点了点头。
“直肠癌,虽然已经手术切除了一部分,但我的身体状况你也看到了,怕是帮不了你。
但凡这宋家我能动,也不至于等到现在,很抱歉小九妹子。”
陶韬说完就不愿再多说,何远进来将她带离了桃巷陶家。
“你如果想知道宋家的情况,我倒是可以和你说说。
不过妹子,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宋家不说在洛市只手遮天吧,也差不多了。
他们手上甚至还出过不少人命官司,你看到现在还安然无恙吧?
据说宋家的保护伞是省政府的人,他们家兄弟多,在这儿就是个土皇帝。
你们柳巷的那套宅子,说不定只是他们家的其中一套而已,毕竟那位置,也说不上有多好。
大部分,都被他们家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住着呢,不这么占着,他们太费事儿。”
何远离开时,提都没提再合作的事儿,由此可见,不仅是陶韬,就连他们,也都忌惮宋家。
“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陶韬的身体情况,也许活不了几年,所以他已经放弃了自己。
要不然,也不会连病历都没拿给她看,更甚至对她的来历,一句话没问。
他对她的医术没兴趣,更对和她合作的事儿无感,这只能说明宋家的实力,他碰不着。
看来今天这一趟白来了,真当她稀罕那房子啊?
她只是想看看翁家给她到底留了什么东西而已。
至于房子……
也许时机到了,就有收回来的可能呢?
这什么某委会的好日子,快要到头了,到时候压根儿不需要她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他们。
既然房子得不到,就先不去整房子。
晚上她回招待所跟父母一起出去吃了顿饭,等他们睡下后,她偷偷出了门。
柳巷翁家她也算熟悉,曾经翁家二老住的地方,应该是租给外边的人住了。
在这两家人入睡以后,她将迷香透过门缝塞了进去,直到一根燃烬,才翻墙入了翁宅。
虽然这方法有些下三滥,但也是最稳妥的,至少保证他们睡一觉就能醒,不会受到伤害。
现在不清楚这宋家及其关联人物究竟是不是坏人,做过怎样的事儿,她不好直接下手。
迷香自古以来都有,这东西别人不好搞,她漂洋过海这么些年,也从下九流手里,得到了不少腌臜东西,不用一枪一弹,就能得到她想要的。
院子里没有人养狗,堂屋三间,东厢西厢各三间,没有看到厨房,反而在每家门口看到了炉子。
看来这个院子已经被住成了大杂院,一间房至少住了一家人,这样就好办了。
依然用迷香,一间房一间房的送过去,然后等待燃烬的时间,才从空间出来。
找准井的位置,开始数步子,左走二十步,前走十步,右走六步后蹲下身拿铲子挖了大概三四十公分,还真的挖出来一片瓦。
看到瓦片就证明挖对了地方,找准位置往下挖三米深,靠她一个人怕是要挖到天亮。
好在空间各种农具比较多,挖了三四个小时,总算戳到了木箱子。
挖出可蹲下的空间,用手轻轻一碰,一个大箱子就被转移到了她空间。
收走的一瞬间土堆就此垮塌。
没有时间填土,继续按照老两口留下的口令找到了后院。
在那里,又挖出来两个小箱子,打开一看,全都是大小黄鱼。
之后在院子的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发现大小箱子共六个。
而这个时候,天已大亮,且开始下雨。
好在大门紧闭,而她对他们用的迷药,今天一天都不可能醒过来。
就这么挖啊挖的,全部挖完,已经是第二天的晚上,雨也下了一整天。
下雨的好处是土更好挖了,也方便她再填回去。
至于能不能看出啥,那是必然的,不过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因为此时此刻,她已听到屋子里传出了说话的声音。
于是一边扫除脚印,一边倒退着翻墙离开了翁家。
而她则看着自己磨出水泡的手,欲哭无泪:“挣点钱容易嘛我!”
“你看啥了这是?”一回到招待所,父母早已等的坐立不安,看到她回来,长舒了一口气。
“挖宝去了,那房子咱先不要了。
我打听过了,宋家势大,我和周越都有军籍在身,不适合硬碰硬。
所以我将翁爷爷翁奶奶留给我的东西,挖了一天一夜,总算挖完了。
你们看我的手,嘶,要不是我有药,不停的靠吃补充体力,根本就挖不完。
我也没想到翁家这么有钱,大大小小的箱子加起来足有十二箱。”
赵伶俐倒抽一口凉气,“不是说翁家小子吃花生米死的?那他们怎么藏的啊?”
何止这些,陶昌义紧接着问道:“那些人在翁家住了那么些年,也没找到点什么?
不是说那什么委会的人,最会挖宝抢宝?”
小酒闻言不由佩服的解释:“许是因为他们埋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