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两人都已看到自己,司徒礼安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到两人跟前。
“顾姑娘,好久不见。”
“司徒公子。”
两人互相打了招呼,管云骁有些茫然,不知两人何时那么熟了,不过还是低头问安,“舅舅安好。”
“嗯。”
和对顾竹安不同,司徒礼安扭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应一声便没了下文。
管云骁已经习惯他如此,也没在意,探头看了看他身后朴素简约的马车,低声询问,“您的事忙完了?要不要先回去歇息歇息,娘时时刻刻都念叨您呢,看到您肯定很高兴…”
“无碍,我不累。”
他话还没说完,司徒礼安摆摆手不理会他,侧身和顾竹安说着什么。
“一起?”
“好。”
听到她的提议,一口应下,平一见状,就地把马车停下,坐在马车上等着自家主子回来。
原本逛街的三人行也变成了四人行。
司徒礼安和顾竹安两人一直在小声说些什么,管云骁插不进话也听不懂,只能闷闷不乐的跟在他们身侧。
从街头逛过去,他甚至连插话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从他们的对话中倒是可以清楚一点,上次仙女出远门见过舅舅,两人还相处了一段时日,所以才会比之前熟络许多。
心里那个悔啊,早知如此,上次他就跟着一起去了。
四人从街市走出来后,顾书睿有些饿了,揉了揉肚子,抬头看向顾竹安,“祖奶奶,我饿了。”
出来也快两个时辰,他在书房里吃的点心,又是长身体的年纪,这么走一趟早就消耗了。
“那去前面的酒楼吃点?”
“好耶!”
同时她也扭头看了看左侧的两人,本意是询问他们的意见。
两人对这个提议并没有异议,司徒礼安抬头看了看天色,“刚好,我也饿了。”
“我也是,早起出门没来得及吃东西垫垫肚子。”
既然都没意见,一行人往酒楼去,最高兴的要属顾书睿,蹦蹦跳跳的小跑在前面。
等进酒楼找位置坐下,顾竹安才想起一件事,“对了,你说回来有话对我说,不知是何事?”
闻言,管云骁也好奇的看向司徒礼安,有什么事一定要等回来才说。
对上她的目光,瞥了一旁的管云骁一眼,“嗯,这事需要私下单独同顾姑娘说。”
言下之意就是有外人在不方便告知。
而被当作‘外人’的管云骁听了他的话更好奇起来,他们可是舅侄!
有什么事是他不能知道的?!
无视他幽怨的眼神,司徒礼安拿起筷子吃东西,一路颠簸回来确实饿了。
顾竹安听了他的话后也不再多问,想着既然需要私下说,应该是大事。
人都回来了,早晚会同她说的,瞧他不着急的模样,应该也不是急事。
吃过饭,又转悠两圈,顾书睿有些犯困,司徒礼安将他们送回顾府才坐着马车回管府。
而马车空间有限,管云骁在半途就被抛下,自己独自先回去了,顺便把司徒礼安来平城的消息告诉司徒氏。
所以他刚从马车上下来,司徒氏就迎了上来,“礼安啊,你怎么到了也不先来府里歇歇,这般长途跋涉身体吃得消吗…”
一边听着她的念叨,一边往府里去。
“没事,这点还能承受,不用担心我。”
“那怎么行,我不关心你,谁关心你。”司徒氏不赞同的看着他,自己就这么一个弟弟,不关心他关心谁。
再说了,他可是他们司徒家的宝贝,出了问题爹娘不得扒了她的皮!
他不怕她怕啊!
谁都知道司徒家的公子,在司徒家有多重要,地位有多高。
两人进到正堂之时,管云骁已经坐着喝茶了,瞧着好不自在。
看到两人进来也没有起身的打算,而是乐呵呵的向两人打招呼。
那般不知礼数的模样,司徒氏气的手痒痒,咬着牙道,“愣着做什么,赶紧给你舅沏茶!”
“ 这不有下人吗,让他们沏一样的。”
话音刚落,司徒氏大步走过去,揪住他的耳朵,“让你沏茶你就沏,废话那么多,他是你舅舅沏个茶为难你了?!”
“哎哟,疼疼疼,不是,有下人为什么非得叫我沏茶啊!”
“我就可以叫你,怎么着,你娘我的话你都不听,长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您这是无理取闹!”
“哎嘿,我就无理取闹,咋了?”
“嘶,撒手,我沏还不成吗,您先撒手。”
“哼,还治不了你了。”
听到他说沏茶,司徒氏才把手松开,斜睨他一眼,整理下衣裳。
这段时日本来就因为这臭小子的亲事发愁,还敢顶嘴,简直就是找揍。
想起这个,她就忍不住头疼,臭小子就看上顾家那位姑奶奶了,谁家姑娘都看不上。
可他这德行,她这个当娘的都看不上,更别说那位容貌绝色且优秀的姑奶奶了。
虽说他是自己的儿子,但也确实配不上人家。
司徒礼安坐在一旁给自己倒了杯茶水,看着两人之间的闹剧,也没有出手阻拦的意思。
等司徒氏把管云骁赶走,坐在他身侧开始唉声叹气的说着,“哎,也不知道这臭小子怎么想的,个个姑娘都看不上,就看上顾家那位姑奶奶,虽然我瞧着那姑娘也不错,但都快跟我一般大了,怎么可能看上他这个毛头小子,劝不听……”
本来打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某人,听到她这话,手上动作一顿。
这事之前他就知道,想着他可能就一时兴起,没想到那小子还挺执着。
不过他怎么可能争的过做舅舅的,如同司徒氏所说,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司徒氏絮絮叨叨念了许久,见他不理会自己,也觉着无趣,“你这次来平城做甚?”
毕竟之前几年都见不到一次,每次来都是爹娘让带点东西来,主动来还是头一次。
“有点事要办。”
“很重要吗?”
“嗯。”
“行,那我不打扰你了,好好歇歇吧。”既然是有事要办,司徒氏也没多过问。
知道他的身份和地位,有些事不是她能知道的,也不是她该打听的。
好歹出生豪门大户,有些事她自然也是懂的。
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也别多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