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大家都玩儿舒心了,年三十后顾雅惠便带着一家子启程离开了。
三十之后的顾程锦立马又钻进书房,埋头温书。
毕竟不知上面何时就贴告示备考,早早有所准备自然是好的。
顾知忆原本也是打算回云阳的,可顾竹安让她暂且待在平城。
马上顾建业年后就要去襄城那边了,平城需要她接手一段时日,至于云阳那边交由顾子实和钟氏看着。
而离别之时顾书睿抱着顾竹安死活不撒手,任由钟氏怎么哄都没用。
最后还是她开口,让顾书睿多玩儿一阵子,她到时亲自给他们送回去,这事才作罢。
钟氏是不舍的,可儿子不愿意她也没法,不过想到可以和相公单独相处一段时日,心里还有些高兴。
自从儿子出生后,她许久都没和相公单独相处了,整日围着儿子转悠,难得有此机会自然要好好珍惜下。
将他们送出城,顾书睿是一点也没有不舍,转头就蹦蹦跳跳的拉着顾竹安往回走。
接下来这段时日他都由顾竹安带着,自然也搬到了竹苑,杏云和知玉等人都很稀罕他。
有什么吃食都先紧着他,也喜欢陪着他玩闹。
一整个就是乐不思蜀的状态,整天嘻嘻哈哈的完全看不出来想家。
她这段时日则在拿着地图规划此次出行的路线,之前是从东城门出发的,这次准备从南门出发。
可能还得带上顾书睿这个拖油瓶,也没什么意思,就是想带他出去走走看看。
虽然年纪还小,长大也不一定能记住什么了…
正想着,书房门被人拍响了。
她头都没抬,淡声道:“进来吧。”
这竹苑除了顾家人和下人,也没别人来了。
顾立树推门进来,抬头就看到正站在书桌地图前表情严肃,若有所思的某人。
“姑奶奶安好。”
听到这个声音,顾竹安抬头看去,有些诧异,“怎么了,立树,有什么事吗?”
这小子平日里没事基本不找她,找她的话肯定是有事。
年前到现在,已经有一段时日没主动来寻她了。
“您是不是又准备出去了?”
“对,就这几日,准备好就出发。”
“那您这次带我一起好吗?”
“嗯?”
之前她去哪儿,顾立树都大概知道点,但从来没有想说一起去过,这还是头一次,所以她的眼神略显稀奇的打量着他。
“书院太无趣,我想跟随您出去游学一趟。”
对上她的视线,顾立树有些不自在的摸摸鼻尖。
他本来性格就有些孤僻,和书院里的人相处不来,上书院大半年了一个朋友都没有,依旧独来独往。
甚至和顾振宁顾承泽兄弟两人都不怎么来往,除了偶尔散学一起回家。
“行,你同书院先生说一声,收拾好行李,咱们应该五日后就出发。”
顾竹安本来也没想拒绝,点头应下,让他自己去安排妥当。
之前都是领着顾振宁他们出去,难得顾立树主动愿意提出要一起,自然是可以的。
“好。”
该说的都说了,顾立树应下便转身离开安排去了。
与此同时,顾书睿在院子里玩儿的不亦乐乎,抬头看到他出来立马乖乖站好。
“四叔。”
点点头,顾立树扭头看他一眼,抬脚往外走。
等他走出去后,顾书睿长舒一口气。
杏云见他这可爱的小模样,不由失笑调侃道,“孙少爷那么怕四少爷啊?”
“唔,不怕!”
就是四叔整天面无表情的,看着有点吓人而已。
五日后。
顾竹安抱着顾书睿上马车,顾立树自己单独一辆马车,这次还带了刘茂元一起。
听倒她又要出行,刘茂元便上门主动请缨要随她一起去。
这平城他都玩儿腻了,有点无趣,也想出去闯闯。
经常听顾振宁他们说出去遇到的事,他就特别想跟着去一次。
难得有机会知晓了行程,自然要跟着一起出门了。
况且有姑奶奶这个武功高手在,遇到危险也不怕。
一行人坐着马车慢悠悠的出了城门。
这次顾振宁等人没有去,他们倒是想一起,特别是顾振宁。
但先生最近在帮他们补学业,之前那一趟出去有落下一些,所以这次没被批准。
就连他们离开之时,也没能相送,一大早就去书院了。
从南门出发,马车缓缓远离平城。
顾书睿本就是个小毛孩子,又正是好动淘气的年龄,时不时扒开车帘往外看去,对路上的景色充满好奇。
瞥了他一眼,顾竹安低头看着手里的话本子,并不怎么管他,只要不闹腾就成。
这一点顾书睿还是很听话的,一路上都不怎么闹腾她,除非有确实好奇的东西,才会询问她。
翌日。
一行人驾驶了一天多半日的马车,中途在郊外庙子里住了一夜,才顺利抵达第一站:富县。
地如其名,从进城后看到的繁华程度,顾竹安都不由感叹,确实富有。
本来他们瞧见城门口金灿灿的金狮子都已经觉着惊讶了,结果城内随处可见镶金边的雕刻。
难道就不怕被偷?
从城门口一路往里走,找到客栈安顿好,歇息一会儿,刘茂元就坐不住跑出去了。
一刻钟后他带着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兴致冲冲的跑回来。
“顾姑奶奶,我刚才出去打听到了,这富县的由来。”
“嗯,怎么说?”
见她询问,刘茂元眉飞色舞的将自己打听到的事说了一通。
原来富县原本并不叫富县,而叫琼土县,也不是现在所看到的那么富有,甚至可以说的上是很贫穷。
五年前富县现任县令任职后,无论他多么努力想让琼土县的人过的富裕些,最后皆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中途总会出现那么一点意外,而县里的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过的不好。
他觉着这事很邪乎,无奈之下,不得不信一回鬼神之说,请高僧算了一卦。
高僧说这县城的名字不行,影响了一个县所有人的运势,又说衙门的位置不行,挡住了县里的财路。
带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县令先让人把县城的牌匾取下,然后再做之前所做之事,发现阻碍少了不少。
县里所有人在牌匾取下那刻,不说一夜暴富,但也能赚上一些小钱,至少可以做到一家温饱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