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用眼角余光轻轻地瞥了一下卫大宝,双手叉着腰,语气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这可不仅仅是侮辱人那么简单了,要是把我惹急了,信不信我告你诽谤?在这华忠街你也不打听打听,谁不知道…”
还没等她把话说完,只见卫大宝的脸色已经变得十分苍白,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显然已经有些忍耐不住了,完全顾不得和刘姐继续争执下去,连忙挥挥手打断对方,焦急地问道:“好了好了,我真的快要憋不住了!附近哪里有厕所啊?”
看到卫大宝如此痛苦的模样,刘姐也不好再继续纠缠,她伸手朝着对面马路上的一条小巷子指了过去,然后开口告诉他说:“那边倒是有一个公共厕所,只不过…”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卫大宝犹如一道闪电般迅速地穿过车水马龙的街道,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卫大宝一路狂奔,风驰电掣般冲进狭窄幽暗的小巷,一直跑到巷子尽头,终于看到了一间破旧不堪的公共厕所。他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厕所里…
这座公厕看上去年代久远,显然是那种老式的蹲坑式设计,里面的光线异常昏暗,仅有一盏微弱的小灯泡孤零零地悬挂在天花板正中央,而且由于电线老化严重,灯泡还不时闪烁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
但卫大宝此时已顾不上这些,他匆匆忙忙挑选了一个最靠前的空位,紧接着一屁股蹲下身去。刹那间,如山洪暴发似的,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
“呼…爽…”
卫大宝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他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轻松的神色,原本紧绷着的身体也逐渐松弛了下来。
然而,就在这时,一阵怪异的声响突然打破了这份宁静。
“咔…咔…咔…”
那声音虽然并不大,但在这片死寂的空间里却显得格外清晰。它既像是生锈的齿轮艰难转动时发出的摩擦声,又好似是骨骼破碎或者相互撞击所产生的诡异响动。
这里的厕所由于是那种老式的蹲坑,每个蹲位之间仅有一堵半人高的水泥墙隔开视野。只要稍微站起身来,就能看清外面的情形。
卫大宝仰起脑袋四处张望了一遍,却是因为厕所里实在过于昏暗,最里面的角落根本就看不清。
扫视了片刻,确定周围再无其他异常后,卫大宝才松了口气,耸了耸肩,然后慢慢地蹲下身子,然而,仅仅过了不到两分钟。
在那昏黄的灯光下,两个模糊的黑影渐渐浮现出来,并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拉长,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黑暗中走出。
“终于到地面上来了,底下的日子真是太难熬了,又闷又压抑,连鬼都受不了!”
“可不是嘛,下面又黑又潮,到处都是死一般的寂静,还是上面好啊!”
“嘶…啊…自由的气息,清新的味道,真是让人陶醉啊!”
“你特么变态啊,这里是公共厕所!”
这两段对话的嗓音异常低沉沙哑,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突兀。刹那间,一种阴森可怖的氛围弥漫开来,卫大宝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苍白,他不禁低声自语道:“不会吧,这么凶的吗?”
与此同时,就在数分钟之前,外面的街道旁边,刘姐正眼睁睁地望着卫大宝离去的方向,心中焦急万分,忍不住跺了跺脚,然后将目光转向一旁的宁安。
“哎哟喂,我这还没把话说完呢,小伙子!你赶快去把你朋友找回来呀,那个厕所可千万去不得啊!”刘姐一脸焦急的喊道。
听到这话,宁安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他不解地问道:“不能去?为啥不能去啊?”
“那厕所邪门得很呐,据说之前每到半夜时分,那里常常会传出阴森可怖的哭声和凄厉的惨叫声。更吓人的是,有好几个进去的人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真是太凶咯…”刘姐的语气中透露出丝丝恐惧之意。
宁安听闻这句话后,心中暗自思忖,随即抬起头来,目光凝视着刘姐,开口问道:“请问这件事有没有上报给镇魔司?”
刘姐毫不犹豫地点头应是,然后警惕地环顾四周一圈后,压低声音轻声回应说:“有的,不久前确实来过两个年轻小伙子,但他们都说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所以大家才会传言这里有鬼呀。”
惨叫、哭泣声、人员失踪…各种蛛丝马迹在宁安心头快速闪过,仿佛有某个关键信息被自己疏漏了一般。就在此时,宁安突然像触电似地从长椅上站起身来,并猛地转身望向对面的那条幽暗深邃的小巷子。
几乎与此同时,一抹耀眼夺目的金色光芒骤然从小巷最深处迸射而出!紧接着便是卫大宝那惊怒的咆哮声。
“何方妖孽,还不现出原形,吃你大爷一棍!”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璀璨夺目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大量的烟尘从小巷深处源源不断地涌现出来,迅速向外扩张,向着马路方向滚滚而来。
目睹这一幕的宁安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毫不犹豫地伸手探入怀中,摸出一块通体漆黑、散发着神秘气息的令牌。
只见令牌正面,以精湛技艺铁画银钩般雕刻着一个鲜红如血的\"镇\"字,这个字犹如龙飞凤舞,透露出一种威严与霸气。
紧紧握住手中的令牌,宁安深吸一口气,然后高举过头,随即放声大喊,声音如同洪钟一般响亮而浑厚,带着强大的命力波动,响彻整个街道。
“所有人听令!立刻撤离这条街道!觉醒者保护好普通民众安全撤…额…”
然而,话音未落,宁安突然硬生生止住了话语,环顾四周一眼,口中低声喃喃自语道:“你们还是一如既往的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