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巨大的审讯灯被打开,炽热的强光照射到她的脸上,她的眼睛紧闭着,睫毛轻轻颤动,她的面容却没有一丝血色,仿佛生命之火已经黯淡无光,随时都可能死去一样
这里是警察局刑讯室。
审讯桌前,坐着三个男人。
三人身边,两排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士兵威风凛凛地站立着,他们的脸上毫无表情,冷漠无情。
其中一人穿着蓑衣,戴着斗笠,腰间配着唐横刀,从这样的装扮就可以看出,那赫然是莫江。
另外两人分别穿着警服和军装,不过他们的衣领上都别了小小的勋章——将境象征。
左侧的那位将境,长得很俊朗,皮肤白皙,五官英挺帅气,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如山峰,嘴唇抿成直线,浑身透着严谨而刚硬的气息,像是一块千锤百炼的钢铁,让人望而生畏。
右侧的那名将境,则长相平庸,但他的身材魁梧,肌肉纠结,整张脸给人一种极具爆发力的感觉,尤其是双手,粗糙得犹如野兽的利爪,指甲锋利泛黑。
“莫江,你确定这么小一只的女孩子是造成这次死亡事件的幕后元凶?”
罗浩,也就是那位比较帅气的半王问莫江,莫江点了点头。
“她是自主觉醒者,异能暴走引发了灵能暴动,使得整个小区的人都灰飞烟灭,又因为她异能的特殊性,导致小区和小区里的人是延迟死亡的。”
莫江看着还在昏睡的女孩,稍微叹气:“可惜了,就异能效果上来看,等她成长起来,我人族将再添一名猛将,可惜,可惜,因为暴走让这么多人死亡,还在这么多人面前消散,造成的社会动荡已经引起了刑王的关注,她必须被判入罪城,欧阳锋,你来唤醒她吧。”
欧阳锋点了点头,他虽然长相魁梧,但实际上他的异能与精神有关,是一个偏向辅助系异能者,当他把精神力释放出来时,女孩的脑袋慢慢睁开了眼睛。
女孩先是茫然地看着四周,四肢下意识的想要动一下,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的固定在椅子上。
不仅如此,强光的照射让她的眼睛生疼,温度也在逐渐升高,身体里的水分不断流逝。
“姓名。”
莫江开口问道,他到现在为止,还不知道这个女孩叫什么名字。
女孩沉默了片刻,稚嫩的声音响起,声音中带有着一丝恐惧:“温……温兮。”
“年龄?”
“五岁。”
“性别。”
“女。”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终于问到关键点,莫江继续说道:“今天早上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记得……”
温兮弱弱的说道:“早上……下小雨,突然天空被一颗火球照亮,一群长着翅膀的人操控着火球,毁灭了小区。”
“但我们都没有事,好多叔叔阿姨用各种异能反击,但是被一个发着光的长着翅膀的人一击击溃。”
“后来,为首的那人直接来到我的面前,直接将我的爸爸妈妈杀了,后面……后面我就失去意识了。”
“嗯……”
莫江沉吟了片刻,拿出了一张炎度的照片,给温兮看了一眼:“是他吗?”
温兮点点头:“对,就是他。”
莫江转头对欧阳锋和罗浩说道:“你们怎么看?”
欧阳锋皱眉:“炎度是京城大学的学生,同时是将境天骄,可以在华夏各地巡查,而且我与他也接触过,炎度为人正直,绝对不屑做出这种伤天理的事情。”
罗浩也附议道:“我也赞同老欧的观点,炎度应该不至于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两人的话语,听在温兮耳朵里,顿时如晴天霹雳,她瞪圆了眼睛,满脸惊恐:“警察叔叔,我没有撒谎。”
莫江摆了摆手:“你先安静。”
温兮咬了咬唇,眼泪汪汪的,却乖巧的不敢再出声。
莫江看着温兮,问她:“你真的亲眼见证了那些事情吗?”
“真的!”温兮急切的回答,“就算你们不信,我也可以把当初的监控录像调出来,还有……还有那些叔叔阿姨,他们也可以作证!”
“小区毁灭了,监控什么的根本没有,至于你口中的叔叔阿姨也死了,只有你一个人活着。”
“我、我……”
温兮慌乱不已,她低垂下脑袋,哭泣起来。
罗浩叹了一口气,安慰她:“小姑娘,别难过,如果你真的是无辜的,如果真的是炎度杀的,很简单,我们找个时间系异能者复原一下当时的景象就可以了。”
“你说真的吗?”
温兮抬起头,楚楚可怜的望着他。
“真的,”罗浩笑了笑,“不过我们需要验证一下你说的话,如果你说的都对,那么我们就可以帮你报仇,如果你说的错误,你就得按照法律程序走,明白吗?”
“我明白了。”
温兮抽泣了几声,点了点头。
“好了,高精的时间系异能者或许寥寥无几,但低配版还是有很多的,比如那个……魔都大学的那个大一新人王秦安,就是时间系的,麻烦罗浩去找一下了。”
莫江说完,三人就离开了审讯室,顺便关上了审讯灯,留下了温兮一个人待在审讯室里。
审讯室的门缓缓合拢,隔绝了所有的光线,唯独高高的窗外投进来的光线让房间内保持着一抹微弱的光芒。
“呜呜……”
温兮趴在桌子上痛哭出声,泪珠滚落下来,顺着脖颈往下滑,浸湿了她胸前的衣襟。
她一直都觉得这个世界很美好,除了末日的降临之外,并未受到太多影响,可现在才发现,她所认知的一切都变成了泡沫,轻易就碎裂在了眼前,令她不寒而栗。
温兮的眼泪越涌越多,她哭得嗓子沙哑,连哭声都变得嘶哑难听。
她想起了自己的父母,想起了曾经的家庭,还想起了那些对她很好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
温兮想要抱紧了胳膊,却抱不到,瑟缩在冰冷的椅子上,泪水打湿了脸颊,顺着脸颊淌下,最后汇聚成了一条条细小的溪流,沿着下巴滴落,在桌子上砸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水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