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北区中，唯一雷打不动的建筑似乎只有院长的那座高塔，虽然从里面看不到，但如果在外面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高塔上面的每一块砖石，每一片墙面都在散发着点点的水蓝色光芒。
院长所在的高塔已经被鲸神设下了庇佑，而院长本人则站在落地窗，手里燃烧着一根香烟，长长的烟灰已经说明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抽了。
院长是抽烟的，只不过很少抽烟。
香烟的味道不会对他的思考产生很有效的帮助。
不过今天不一样，对于院长，对于任何人来说这都是见证奇迹的时刻，是为数不多能亲眼见到神话的机会，即使是沉着冷静，饱经沧桑的院长也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
《冰海残卷》看来说的都是对的。
院长觉得自己证实了这件事情，他很兴奋。
“终究会有一天，我会杀光所有的神明！”院长狠狠掐灭了烟头，目光如同一头雄心未灭的老狮子。
“以及那几位亚当。”
“上帝终究会被世界所杀死。”
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行事。
波涛的声音十分澎湃，不断冲击着洛笙的耳膜。
即使是【海涡】能力者本身，处于涡流中心也不会安全。
海水不断冲击着炽天使给洛笙套上的光罩，一道道裂纹已然出现。
当洛笙认为自己就要被烫死的时候，他的身体中又冒出了水蓝色的光芒，弥补住了裂缝。
这是当时鲸神赐予他的庇佑，在使用鲸神本身能力时不会被伤到。
没想到竟然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比自己想象中的实用一些。
鲸神比自己想象中的靠谱一点。
水蓝色的光罩侵蚀着金色，很快光罩就完全变成了鲸神的光罩，隔绝了炽天使提着洛笙的手。
而炽天使的目光呆滞，对着脱离自己掌控的洛神没有丝毫的反应。
祂只是向自己两侧伸平自己的双手，如果将翅膀忽视掉的话，那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十字架。
她们究竟做了什么……洛笙觉得炽天使身上的洞是云瑶搞出来的。
他觉得现在的炽天使就像是进入了某种仪式一般，神圣中充满了无尽的奥秘。
海水不断蒸发，水蒸气遍布整个学院，就像是以往冬天清晨的石市，工业造就的雾霾能见度只有五米不到，只不过水蒸气是烫的，肆意摧残着学院内的植物。
相信现在如果还有学生在学院内，一定会在瞬间被烫熟，然后被蒸发成一具干尸。
炽天使散发的温度正在不断提高，蒸发的海水也越来越多。
但洛笙的【海涡】还并未完成，完成度仅仅只有百分之五十而已。
他全身覆盖龙鳞，龙化状态下的他可以透支体力，对于【海涡】来说，体力的要求要远高于精神力。
但即使身处于龙化状态，他的体力也被飞速抽离，他感到了一些疲惫。
看来对于人类来说，越是强大的神辉，越无法被轻易地驾驭，人类终究是有极限的啊……洛笙紧紧咬住牙，苦苦支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