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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顾挽之学坏了,居然敢给他挖坑!

老六眼珠子骨碌碌转,突然灵光一闪,他蓦地抬头,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师祖啊,我跟您老说,老五这次可是得了一个了不得的宝贝呢。”

他之前讲得太过详细,以至于讲了半日都未讲到重点。

林向南掀起眼皮看向他,“是何宝贝?”

老六赶紧迈着小碎步走到他身边,倾声至他的耳边,极小声地道:“时间宝器!”

林向南半佝偻的背脊猛然一震,他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手中宝贝的紫砂壶嘭的一下放在桌面上。

他目光如炬地盯着他,喉咙上下滚动,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可当真?!”

“当然是真的,我骗谁也不敢骗您老啊。”

老六暗暗松了口气,总算是过了‘老五的屁’这个尖锐的话题。

“我们在里面待了十几年了,外界也才一年多。”他又开始嬉皮笑脸,“老五过几天就回来了,您老到时候想知道什么直接问她。”

“哼!”林向南幽幽斜了他一眼,又翘起二郎腿,抱起紫砂壶,悠哉悠哉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

“师祖,我能去个茅房么?”

老六见他心情愉悦,赶紧寻了个借口想逃之夭夭。

“懒人屎尿多。”

林向南有些挑剔地瞥了他一眼,跟老三一样扯个谎都不会,也是个脑子不灵光的。

老六干干笑了一声,赶紧拔腿跑去了后院。

哼,臭老三,敢给他挖坑!

他去了一趟后院,萧景黑着脸回了自己的房间,直奔衣柜的位置。

衣柜最下面一层,一套白色暗纹法衣整齐的叠放在那。

不过,他还是一眼就看出来被人动过。

他‘啪’一下关上柜门,快步走至顾挽之门前,‘嘭’的一下踹开他的房门。

顾挽之正拿着一件淡蓝色的衣衫在自己身上比划,他赤裸着臂膀,房门突然被踹开,他赶紧将那件衣衫遮住自己的羞羞之处。

“二师兄,你干嘛踹我门啊?”

他见是萧景,将遮在身上的那件衣衫拿了下来,露出一身白嫩嫩的腱子肉。

萧景额角直突突,若他没看错,那应该是大师兄的衣裳。

顾挽之将那件蓝色法衣套在身上,在他面前转了一圈,“二师兄,你看我穿这种蓝色可好看?”

“你自己没衣服了吗?”

萧景眉头紧蹙,他知道这个憨货是个什么秉性,深吸一口气,将胸腔中快要炸出来的火给压了下去。

“之前是有的,后来不是丢了么。”

顾挽之低着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蓝色衣衫,“我觉得还是白色的穿出来更文雅一些。”

“所以,你便将我那件天嘉法衣偷偷拿去穿了?”

萧景绷着脸,语气有些凌厉,顾挽之这才意识到问题,猛一个激灵。

“我就穿了一天。”他竖起一根手指,“就一天。”

“我放回去的时候,还特意清洗干净了的,不信你回去看看。”

“我看过了,确实洗了。”

萧景双手拢袖,盯着他看了片晌,忽地唇角勾起,淡笑道:“咱们师兄弟多年未曾一起交流感情,走,今日二师兄请你喝一壶。”

顾挽之仔细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确定他并未生气,这又才恢复往日的活泼。

他还大着胆子提出要求,“我想喝绿蚁。”

“你倒是会挑。”

萧景瞟了他一眼,转身朝外走去,“跟我去拿。”

“诶好!”

顾挽之想到二师兄偶然得的一坛绿蚁,登时‘咕咚’吞咽了一口口水,他伸出舌尖舔舐了一下唇角,脚比脑子快,立即抬步跟了上去。

“二师兄,不是拿酒吗?怎么来山坳了?”

“嗯,请你喝的一壶便是在这。”

萧景站在一块巨石上,淡定的挽起袖子,手中常年握着的那把折扇被他别再腰后。

“二师兄......”

顾挽之双腿颤颤向后倒退,他终于知道此一壶非彼一壶。

“多年未曾与你交流谈心,到是让你忘了一些事,今日正好,给你醒醒脑。”

“二师兄,我不敢了,下次再也不敢了!”顾挽之举起三根手指,“我发誓!”

他神色凄凄,自己明明是按照二师兄的习惯将衣服放回去了的,怎么这么快就被他发现了?

萧景面无表情,不理他,径直挽好了袖子,朝他一个健步飞掠而去。

“二师兄,我错了!”

顾挽之的哀嚎声瞬间响彻整个山谷。

日暮时分。

他鼻青脸肿捂着脸回来时,老六刚好从后院那处出来。

他瞧着顾挽之肿成猪头的脸,眼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幸灾乐祸。

给他下套,哼哼!!!

“哟,这是去哪上妆了?”

顾挽之听着他调侃的语气,脸上跟火烧似的,他刚张口,便‘嘶’叫了一声。

“是不是你跟二师兄告的密?”

他捂着嘴角,用肿成一条线的眼睛瞪着他。

“你可别冤枉我啊。”

老六声音陡然拔起,眼睛朝着一旁撇去,不过顾挽之一向没有眼力见,丝毫没有看出他的心虚之色。

“真不是你?”

顾挽之有些狐疑。

“知道你偷穿老二法衣的事又不止我一个,你可别看我不顺眼,就胡乱给我下锅啊。”

“那二师兄怎么这么快就发现了?”顾挽之皱着眉,“我明明很小心了啊。”

“老二那人你还不知道啊。”老六走过去,抬手邀着他的肩膀,“他房间里干净的连蚊子都不愿意进,说不定是你进他房间的时候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了。”

“也是。”

顾挽之很赞同地点头,“说不定是我自己不小心留下脚印了。”

“这就对了嘛,你我可是好兄弟,我怎么可能去跟老二告你的密呢。”

论嘴皮子,顾挽之哪是老六的对手,三言两语的便将此事给忽悠过去了。

“老大老二也是的,每次揍你都只揍脸,也不知道换个看不见的地方揍。”

老六心中拼命忍着笑,面上却是很心疼的表情,“瞧给孩子打的,万一破了相可怎么办?”

他突然想起来,“你怎么不吃丹药?这种皮肉伤一颗丹药不就好了?”

“哼,之前一直去找你们,哪有时间去买丹药!”

以前家里的丹药都是大师兄炼制的,他压根就没记起来去买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