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激地看了一眼李砚池,“二位不是本地的吧?不如去府中小住几日如何?也好让在下回报一二。”
“不必,我还要找孙女。”
“我要找师父。”
一老一小,异口同声。
葛朗雄热情的挽留,“此时天色已晚,二位不如在此稍作休息,明日再去寻人,如何?”
老头看了一眼天色,便点了点头,“盛意难却,那便在此暂住一晚吧。”
葛朗雄大喜,赶紧对一旁的小厮说道:“快,快去让城主将府内最好的院子收拾出来,给这两位贵客住!”
“老爷爷,你有房子不住,干嘛在这棚户里面住着?”
李砚池爬到一个圆凳上坐下,摇晃着两条小短腿,一脸不解地看着他。
“我在等我大侄女回来。”
“这样啊?”
李砚池不是很懂,为什么要等一个人,还得来大街上搭个棚子等。
“为什么要在这等?”
“你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老头一听他问为什么,就头大,赶紧出言制止,不然他能问三天三夜个为什么。
“祖师爷,你为什么不让我问为什么?”
李砚池嘟着嘴,一脸不满。
“你说我为什么不让你问为什么?”
老头给了他一个白眼,还是自己的大孙女乖巧,从来不问为什么。
“为什么?”
李砚池歪着脑袋,一脑门子问号。
边上的小厮都死死抿着嘴,怕笑出声来。
葛朗铭得了小厮的信,快步赶了过来。
“祖父!”
看见容光焕发的祖父,他瞬间红了眼眶。
那几个叔叔也给了丹药,却未有这般的效果,看祖父这情况,定是吃了高品的回春丹了!
“别哭哭唧唧的了,赶紧安排贵客去歇息。”
葛朗雄最是见不得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像个娘们。他虎目一瞪,如往日那般威严。
“诶好,孙儿这就去。”
葛朗铭抹了抹还未溢出来的泪花,感激地对着老头说道:“两位恩人,快这边请。”
老头与李砚池进了府内。
跟在身后的邱阳见他们进了城主府,神色阴冷,他摸了一下胸口之处那颗意外得来的传送石。
“哼!”
冷哼一声,消失在街角之处。
葛朗铭将府上较好的流辉苑给了两人住,并派了几个丫鬟小厮伺候。
“祖师爷,我尿急。”
刚一进屋,李砚池就捂着肚子哼唧起来。
老头斜了他一眼,“小心着些。”
“嗳,我知道的。”
李砚池也不捂肚子了,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臭小子,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
老头看着跑得飞快的小身板,笑骂了一句,自己则舒舒服服地寻了个胡椅躺下。
丫鬟上了热茶,他晃着胡椅,喝着热茶,好不快哉。
李砚池在城主府内这里瞧瞧,那里瞅瞅,看着只有冬日才开的绿梅,他满眼惊奇。
他跳起来,拽了一支梅枝下来,刚准备折,就被人喝止。
“小屁孩,干嘛呢?”
“折梅枝啊。”
李砚池眨巴着大眼睛看着向他走来的少年,一脸天真。
“挂着好好的,你折他作甚?”
“我折回去给我祖师爷看。”
顾挽之弯下腰,扯了扯他的脸,笑问道:“哪家的小孩,长得跟我小师妹小时候一个样,像个小猪仔似的。”
“起开!”
李砚池一把拍掉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说话就说话,干嘛动手动脚调戏良家妇男?”
“噗!”
一旁赏梅品茶的萧景听见他的话,不小心将嘴里的茶给喷了出来。
“你这小孩。”
顾挽之被他的话雷的外焦里嫩,他弯腰将他抱起,笑问道:“你是这府里的家生子么?”
李砚池歪着脑袋,不解地问道:“什么是家生子?”
“就是府里小厮生的孩子。”
“府里小厮生的孩子为什么叫家生子?”
“因为在府里生的所以叫家生子。”
“为什么在府里生的就叫家生子?”
顾挽之一愣,府里小厮生的孩子为什么叫家生子?
他也被这个为什么问糊涂了。
“为什么?”
李砚池眨巴着眼睛,奶里奶气地说道:“是我先问你的。”
萧景看着他们大眼瞪小眼,笑着走了过来。
“卖身为奴的奴婢生的孩子便叫家生子,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李砚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噢,原来是这样。”
萧景的出现解除了他的为什么,顾挽之暗暗擦了一把冷汗。
小师妹小时候也没有那么多为什么啊?为什么这个小鬼这么多的为什么?
“你能帮我折一枝梅吗?”
李砚池很喜欢这个跟他穿着同样颜色衣裳的人,他伸手指着梅树上开得最饱满的一支梅枝,同他说道。
“你祖师爷想看梅花让他自己来看不就好了,干嘛非得折下来?”
顾挽之看着萧景将他指得那支梅折下来,眼中带着心疼。
“我祖师爷又懒又馋,我若是不折回去,他是肯定不会自己来看的。”
李砚池抱着那支梅枝,笑得露出满嘴的小白牙。
“又懒又馋......”
顾挽之笑得乐不可支,“你这般说你的祖师爷,他知道吗?”
“他不知道啊,我背着他说的。”
李砚池神态很是认真,“我祖师爷说了,说人坏话要背着说,不然容易挨揍。”
“你祖师爷说的没错,呵呵!”
萧景拿着扇子轻轻敲了一下他的小脑袋,“不过,说人坏话,都容易挨揍,所以,还是不说为好。”
“叔叔,你长得俊,砚池听你的。”
李砚池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萧景,他软糯糯地问道:“叔叔,你可有婚配?”
萧景闻言心口发涩,他扣紧手中的折扇,脸上却不露分毫异样。
他笑问道:“作何这般问我?”
“我师父没人要,祖师爷到处给他找夫婿呢,我见你长得好,不如你做我师父的小郎君吧?”
“你这么点大,就知道小郎君呢。”
顾挽之笑得胸腔发颤,他捏了捏他小巧的鼻头,“你师父是有多丑,才嫁不出去呢?”
“不知道,我没见过。”
李砚池诚实地摇了摇头,“本来我是拜我祖师爷为师的,后来他又将我归置到他大孙女名下了。”
“可怜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