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山血海,人头攒动……
自鸿蒙初开,帝君便已然有了神识 这漫长的岁月里,祂似乎并未有几次显露出真正的愤怒。
上一次是什么时候?想必整个璃月乃至整个提瓦特大陆应该都记的很是真切,那是归终死在岩王帝君摩拉克斯怀中的那一日!
那一日,令世界见到了所谓帝王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那一日,传说中的岩王帝君几乎荡平海族!无数岩枪更是在璃月的边陲海域,掀起滔天巨浪,生生改天换地,造出了一片新群岛——孤云阁!
而此时此刻,望着昔日部下们的尸身被人如提线木偶般玩弄的钟离,心中的愤怒……与那日相比有增无减!
帝君依旧如那日般,还是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低垂着高傲的头,不顾昔日部下们的拉拽,缓缓站直了身子。
骨骸化的下属们,被人操弄着死死拽着钟离的身体,但竟是被这缓缓起身的巨力生生扯断了手臂!
钟离又要继续向前迈进,即刻又有昔日部下的尸骸挡在了身前。钟离低垂的头颅只是看了眼脚下那张熟悉的脸后,竟是毫不犹豫的一脚踩踏了上去!
帝王之路,尸山血海,走的从来都是孤独……
他们本就为了璃月的民众们而甘愿赴死,如今同样为了保护璃月百姓,钟离若在此稍稍有所迟疑,才是对这些将士们的侮辱!
而城门处的大蛇丸,只是眯缝着双眼凝视着钟离,“看样子,总是如此呢。长生种,不会能理解短生种的悲欢离合。这一步步走的,可真是有够薄凉的。
说的也是,在你们这些寿命动则数千载的魔神眼中,又怎么会在意这一个个只有区区几十载寿命的人类呢?就像人类不会去在意蝼蚁的生命一样。
我这个短生种,这么随意的揣测您,可真是不好意思。”
大蛇丸说话间,虽然还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但是面前那扑面而来的浓烈杀意早已经令其背后冷汗直冒!
这可真是不得了!上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在将木叶先代四火影秽土转生出来时。
而且这次可是真正的「杀意」!
“段家豪、石凯、吕寅……”
“什么?”大蛇丸是能听到钟离不断的在念叨些什么,但却并不能理解是什么话语。莫非是某种,未被世界树记载的古老咒语吗?
大蛇丸还思索着呢,钟离却是猛然抬起了头,双眸之中那是金光闪烁!
“那是他们的名字。”钟离声音低沉的说道,同时一缕金光刺穿了覆盖在璃月上空密布的滚滚乌云。
万丈长枪,更是洞穿气层,直指大蛇丸!
望着高天中璀璨的金光,大蛇丸可终于是看明白了,那璃月岩王帝君武神能被璃月几乎所有人都爱戴的含金量!
即便同样是上位魔神,祂也与其它存在截然不同!祂的信仰从未缺失!
“这么大动干戈的想杀我吗?不过这样的攻击,璃月可承受不住吧?这里可不似当初你在无人的鹤观,你脚下的这片土地可算是有着数以万计的民众!
你这样下去,最先死的不会是我,而是这些民众!”
而大蛇丸言语间,脚下竟是同样已经是一片巨大的璀璨金光!
细看一眼才发现,上方更是游走着井然的符文。大蛇丸似乎认出了这符文,眼中终于是露出了惊愕之色。
“这是先前用以封印若陀的术法?!当时就觉得若陀脱困的有些太过容易了,是你提前收回了?”
“如今璃月民众,皆已躲入地下安全空洞,你应该很清楚此术能封印若陀这样恐怖的存在百千载,要承载住我自己的攻击,自然也不会是什么难事。”
钟离骤然疾步,一下拽住了大蛇丸,二人就这么死死互相盯着。
大蛇丸最擅长蜕皮假死,钻入地下躲避攻击,然而此刻全城的大地都已经被钟离隔开,避无可避!逃无可逃!
“这座你一手创立起的古城呢?!你要拉着给我陪葬吗?”
“城不过是家,人在就有家。”
依旧没有任何的迟疑,巨大的枪尖至万米高空直落而下,并碾压在了大蛇丸的肉身上!
可怕的冲击波,竟是在瞬间令整个璃月港这三千年古城化为了一片废墟!那些昔日的下属战友们,也在这璀璨的金光中化作了一地的齑粉。
果真是璃月的帝王,无论力量、头脑还是对民众的悲悯之心,亦或是那份取舍得当的果决……
大蛇丸不得不承认,历代火影应该说是整个忍界历代的「影」,都无人能出其右!
尤其是那份取舍得当的果决,历代火影恐怕也只有千手扉间能有。
果然,这目标不能是璃月!
“凝光大人!璃月港……璃月港……”那巨大的爆炸,即便是远在南天门一线作战的士兵们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慌神中有种绝望感蔓延在身心,他们在外浴血奋战,不就是为了能够保护住自己的家人吗?
此刻家如果都被毁了,家人们都没了。那他们奋战在一线还有什么意义?
不过凝光自然不是常人,只是转头望了眼便手持着仙人传呼机厉声呵斥道:“都慌什么慌!没看到那把枪是什么吗?那是岩王帝君的贯虹之槊。
有帝君他老人家显灵了,你们还担心什么?我们身后已然没有后顾之忧!如今只要拦下这头怪物即可!千岩牢固!”
“重嶂不移!”
真不愧是璃月七星之首天权星,只是几句话便稳住了军心,当然还是璃月人对于摩拉克斯的绝对信任起到了关键作用!
可即便是军心稳定,身为军队领袖的凝光,望着远处已经彻底狂暴的若陀也还是难免惴惴不安。
若陀这样的存在,很显然也不是什么军心、士气就能应对的。
对策?在这样已经不知跨越了多少阶级的力量面前,根本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
“凝光大人!您看!有一只白鹤,穿过雷暴似乎是在朝我们这飞来!”就在凝光冥思苦想时,甘雨却是指着天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