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啊太子!你怎能如此糊涂?什么都听从你母后的话。
你如此作为,是觉得,朕不会将你怎样,还会让云知浅嫁于你为妻,对吗?
你如此的没有主见,将你母后的话奉为真理,你让朕怎么敢将这天下,交到你这样一个,只听自己母亲的话,自己没有一点儿主意的人手上?”
如果说,之前太子一直是懵懵的状态,可等他听见了皇帝的这番话,直接就给他吓醒了。
怎么可能不被吓醒呢!这话的意思,不就是在说,想要撤掉他太子的位置了嘛!
可还没等太子说话,皇帝就又接着说:“你身为太子,没有一点儿自己的主见,任凭你母后设计陷害于人。
你不仅不规劝,还附和你的母后的做法,你真的是让朕失望至极。
你连一个女子都不如,你怎担得起太子的位置!”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真的知错了!”现在的太子,是真的清醒了。
皇帝看着太子,没有任何情绪的说:“拉拢朝臣,这是你在成为皇帝之前的手段,这并没有什么错。
朕虽然不喜如此行事,但也没有说不好。
可你错就错在,今日之事,不是你自己设计谋划,一切都是你母后操办。
那要你这个太子,还有用处?”
云知浅低着头,但眼睛却被惊的瞪大。
这皇帝?
这是什么三观啊?
他不是气太子,设计一个无辜的女子!他气的,居然是因为这些事儿,都不是太子自己做的,而是皇后做的?
这……这……居然是一个皇帝说出来的话?!
皇帝的这番话,彻底的颠覆了这个皇帝,在云知浅心里的印象。
本来云知浅对这个皇帝的印象,还挺好的,可现在,云知浅是彻底的不待见这个皇帝了,甚至觉得,这个国家有这样的一个皇帝,能好就怪了。
皇帝接着跟太子说:“行了,你也别在这儿跪着了,回你的东宫,闭门思过去吧!”
太子没有再说别的,而是给皇帝磕了个头,赶紧就离开了这个地方。
就好像,只要他逃走了,这一切就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云知浅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不发出一点声音。
皇帝转身,看了看云知浅,说:“云大小姐,你是不是觉得,朕刚刚跟太子说的那些话,很是刺耳?!”
“臣女不敢!”
云知浅敢跟皇后正面刚,可她还真的不敢,在这位皇帝的面前造次,毕竟,这是一句话,就能直接定云知浅生死的人。
她就是胆子再大,也是惜命的。
皇帝淡淡笑了笑,说:“云大小姐,朕虽然不了解你,可只看你今天的表现,跟你所写的诗,朕知道,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女子。
朕刚刚跟太子说的那些话,你一定是不赞同的。”
云知浅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
“云大小姐,你为何不喜太子?!”
云知浅被皇帝这跳跃的思维,弄的愣了一下。
但很快,她就回过了神,轻笑了一下,说:“陛下,不喜欢一个人,还要有什么理由吗?!就是不喜欢而已。”
“那你喜欢谁?”
这话问的没头没脑的,云知浅又愣了一下,还没有等云知浅回答,就又听见了皇帝的声音。
“你喜欢老五?”
“臣女跟五皇子,仅是以朋友相交。”
“朋友?可朕看老五对你,可不止是朋友而已。”
“但臣女跟五皇子,确实只是朋友,臣女跟五皇子,也只会是朋友。”
“你这是在告诉朕,你知道老五的心意,却也不喜欢老五?”
“是。”
跟聪明人说话,就不用在拐弯抹角了,没有那个必要。
这皇帝对某些事的做法,云知浅不认同,但云知浅知道,这位皇帝是个聪明人。
“朕的两个儿子,都心悦于你,你却一个都不喜欢。
你是不喜欢他们,还是不喜欢他们皇子的身份啊?!”
云知浅笑了笑,没有在低着头,而是抬起了头,直视着皇帝,神色坦然的说:“陛下真是英明啊!”
皇帝看着云知浅的动作,笑了笑,说:“但你也要知道,以你的身份,是避不开成为棋子的命运的。
无论你选了谁,大概率,你还是会成为朕的儿媳妇。”
云知浅听完,又笑了笑,说:“这可不一定呦!陛下!”
“哦?难道云大小姐心里已经有人了?!”
“这个现在倒是没有,但不瞒陛下,您的儿子里,没有一个人是我中意的人。”
“怎会?”皇帝有些惊讶的看着云知浅。
“陛下,这世间的女子,都想成为您的儿媳妇,因为那样就有了地位,有了权势。
但我是那个不同!
我不看中地位,只想要一个,能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
所以陛下,您的儿子里,没有一个是我想要的。”
“一生一世一双人?多么美好的愿望啊!
但你要知道,那只会是愿望,能够实现人,少之又少。”
“臣女知道,但也并不是不会有那么一个人啊!”
“可你的身份,也并不是能让你自己说的算的。”
“陛下是想为臣女指婚?”
“如果有那么一天,朕需要你,需要你背后的势力,朕会的,你也不可能拒绝!
朕这是在告诫你,也是在提醒你!”
听见了皇帝的这些话,云知浅的心都凉了,眼神也冷了下来。
这皇帝是在给自己打预防针呢!
按照皇帝的意思,要是有一天,他真的需要将军府跟太傅府,扶持他哪个儿子了,他是真的会不顾自己的意愿,给自己赐婚的。
“云大小姐,你也不用想着逃,你逃的起,将军府跟太傅府,可逃不起!”
这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
云知浅看着皇帝,没有说话。
皇帝知道,云知浅懂了自己的意思,就摆了摆手,说:“你们也走吧!”
说完,不在理云知浅,带着自己的人,就走了。
云若来到了云知浅的身边,看着云知浅不太好的脸色,叹了口气,拉住云知浅的手,一边走一边说:“长姐,这就是我们女子的命运了。
皇权至上,我们都只能听从他们指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