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陌薇的话说完,华歌则悄无声息的退到最后面。
孟晨晨捏着拳头上前一步,眼里有着愤怒的光。
还不等她说话,顾之雅迅速拖住她。
孟晨晨一把甩开顾之雅。
戴松眼疾手快的拽住差点被孟晨晨推倒的顾之雅。
眼看孟晨晨就要收不住脾气。
戴松扯着她的手臂,抢先说:“《孟远曦》这部戏本来就是动作片,不过我觉得女主角配不上找知名演员来演,所以就找了个网红。”
夏陌薇往前两步,站在孟晨晨的对立面。
她等的就是孟晨晨动手。
这里到处是摄像头,只要孟晨晨敢动手,她就敢报警。
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严肃的说:“以戴导的名气还有孟小姐这个投资人的实力,网红愿意来演已经是你们烧高香了。”
孟晨晨气结,愤怒的说:“夏陌薇,你别太过分。”
顾之雅帮腔说:“夏小姐,你这话有点过了。”
夏陌薇轻笑,猛的拉开化妆室里原本关上的窗帘,靠在窗口。
盯着几人说:“顾小姐是想把嫁妆钱拿来追加投资吗?
据我所知顾俊杰可不会听你的。”
顾之雅正想说话,就听到程小骏的声音传来。
“保安人呢?化妆间都成菜市场了。”
夏陌薇抬头。
看到洛亦辰,程小骏和蓝小阳三人从化妆间门口往里走。
洛亦辰走在最前面。
蓝小阳和程小骏一左一右跟在蓝小阳的后面。
洛亦辰目不斜视的往前走,走到夏陌薇后面,贴着她站着。
问:“都十点了,怎么还不开始拍摄?”
蓝小月说:“洛总,因为戴导带着人来闹事,所以耽搁了。”
还不等蓝小月的话说完,华歌早就不见了踪影。
戴松笑着,刚想和洛亦辰打招呼,被程小骏抢先说:“安保部的人呢?你们是怎么负责片场秩序的,怎么什么人都往里放?”
顾之雅看着洛亦辰,以为洛亦辰会和她打个招呼什么的?
没想到洛亦辰看都没有看她一眼。
声音冷漠的说:“还不走?是想赔偿我们务工的损失吗?”
戴松和顾之雅两人对视一眼,拽着孟晨晨灰溜溜的走了。
清了场以后,夏陌薇这边顺利的开拍。
洛亦辰一直在现场,也不说话,默默的坐在导演旁边看夏陌薇拍摄。
拍到一半,接了一个电话走了。
夏陌薇有意无意关注着洛亦辰的动向。
洛亦辰走后,她的情绪突然低落下来。
晚饭她没怎么吃,晚上还加班拍摄了一会。
等到她收工回酒店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拖着疲惫的身体出了电梯,在电梯里口遇到了华歌和孟晨晨。
华歌一身正红色的套裙,外搭一件白色的风衣。
孟晨晨一身紫色的连体衣,脚上一双紫色的麂皮绒靴子。
华歌问:“夏小姐,这是才收工?”
“对。”
夏陌薇扭过头,往房门口走。
她真是烦透了这两人,白天遇到,晚上也遇到。
明明都不在一个剧组了,见面的次数却比在一个剧组时还多。
孟晨晨向前两步,挡住夏陌薇的去路。
蓝小月伸出手,一把把孟晨晨拖拽到墙角。
孟晨晨被控制了双手,嘴里不住的骂:“真是一头疯狗。”
华歌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避开夏陌薇和篮小月的目光。
小声说:“晨晨,少说两句。”
孟晨晨在蓝小月手里不住的挣扎,嘴里说:“我就要说。
夏陌薇你就是被人玩弄的傻子。
你还不知道吧?
今天下午洛亦辰的奶奶摔伤了,顾之雅作为准孙媳妇,去照顾去了。
而你不过是个 自以为是的小丑。”
夏陌薇没理她,关上了房间门。
跟着进来的蓝小月赶紧解释说:“夏小姐,洛奶奶的手术刚刚结束,洛总怕你担心所以没有通知你。
你别多想,洛家是不可能叫顾之雅去的。”
夏陌薇看着卫生间门上的磨砂玻璃,心里说不难受,那是假的。
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就她不知道。
洛奶奶摔伤,连华歌和孟晨晨这样的外人都知道了,她作为洛奶奶的孙媳妇却不知道。
这些消息从别人的嘴巴里知道,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卑微。
她和洛亦辰之间,除了有一纸结婚证捆绑,再没别的瓜葛。
两人的圈子就像是天上星星和地下泥土遥遥相望。
她看不到洛亦辰身边的人和事,更没机会和他们相处。
对于洛亦辰,她就像是别墅里的保姆,明明住在里面,却终究只是一个外人。
一个要小心翼翼讨好主人的外人。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可是却无能为力。
这种被无声排挤的无力感她越来越强烈的想和洛亦辰割舍开来。
她没接蓝小月的话,闭着眼睛坐倒在沙发上。
躺了几分钟,缓缓的睁开眼睛,翻看手机通讯。
翻了很久,发现没有一个她可以相信,可以依靠的人。
蓝小月不敢打扰她,一个人安静的站在一旁。
她无声趴在沙发上静默了一个多小时。
六年前的一夜情的点点滴滴在她脑子里蹦跶。
双拳紧紧的握着。
她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过去的感情了。
妹妹夏陌舒的电话打断了她所有的思绪。
她捞起电话,放在耳边,有气无力的说喊: “舒舒,你怎么大半夜的给我打电话?”
“姐,我和黎依搬家。
我们已经从外面搬到别墅里了。
现在刚刚收拾好,有点激动,忍不住给你打电话。”
“嗯。”
黎依一把抢过电话说:“表姐,外婆和小山竹我们会照顾好的。
等你有空的时候回来看我们,我们都挺想你的。”
“我没空,你和依依要是有空,可以来看我。”
挂了电话,夏陌薇的眼泪无声的滑落。
有夏陌舒和黎依在身边,她还有个排解思绪的地方。
现在一个人在嘉禾市,突然生出一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情绪。
拍戏的压力,洛亦辰的若即若离,孟晨晨和顾之雅的处处挑衅,身世的秘密,各种事情压着她。
她努力了好久,找不到出口。
过年放松了一段时间,等到重拾一切的时候。
所有的压力扭在一起向着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