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徐阳将灵根提纯到混沌灵根后，第一次看不穿的黑暗。
在黑暗扩散的同时，牧山的身形完全隐藏于黑暗中。
不管是目视，还是探出神识，都无法锁定牧山的位置。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可徐阳偏偏能感觉到黑暗中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就好像是牧山和这黑暗融为了一体。
黑暗是他，他即是黑暗。
哪怕徐阳动用异色双瞳，也只能看到非常模糊的线条。
根本就没办法通过模糊线条，锁定牧山的真身。
仅是一招，就让徐阳彻底明白自己和牧山之间的实力差距。
“你对大道，对天地法则的感悟远在我之上。”
徐阳赞叹道。
牧山对大道的领悟程度有多深？
寻常渡劫期修士能有牧山对大道的六分之一领悟程度，就能羽化登仙！
也难怪异色双瞳的能力会被牧山压制。
自己还是太小瞧了大乘期榜首的实力了。
不应该。
不应该托大让牧山先手施展神通的。
这是徐阳落败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在黑暗蔓延开的那一刻起，徐阳落败的结局就已经注定了。
“一年后再战！”
徐阳目光灼灼，没有丝毫落败后的不甘和羞恼，眼中战意愈发高昂。
“一年？”
“给你一年时间就能修炼到大乘期巅峰，然后在我神通下多扛一息的时间？”
牧山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声音平淡又自信到了极点。
也是直到此刻，徐阳才知道牧山周身不散的雾气是什么。
那是大道显化的痕迹！
牧山早已走到了大乘期的尽头，进无可进。
唯有突破到渡劫期，才能让实力继续提升。
对于这位霸占大乘期榜首4000余年的妖孽，许多修士猜测。
哪怕是在渡劫榜上，牧山也能在前三占据一席之地！
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牧山始终没有突破到渡劫期的打算。
徐阳爽朗一笑，也不理会牧山的调侃。
离开武练场后，径直去往了凌云阁，登上第五层。
牧山的实力虽强，但这并不代表徐阳就没了战胜牧山的可能。
第一次交手是他太大意了，就连天赐秘术都未能施展出来，就已落败。
如果再给他多一息的时间，那么这场比试谁胜谁负，还真不一定。
一年时间太短，徐阳根本就不可能修炼到渡劫中期。
所以想要在一年后战胜牧山，就只有一个办法。
彻底掌握天赐秘术。
......
“又有一位天赐秘术的拥有者现世了吗？”
某个死寂百万年的星系内，突然响起了一道震彻天宇的辉煌之音。
大红袍青年正站在一颗荒芜大星上，甩出一块留影石。
内容赫然就是徐阳与大乘榜第36位，黄一鸣交战时的场景。
那一抹恍若能斩断大道的璀璨金光，是那般的刺目。
留影石的内容不断循环，在第三遍的时候，荒芜大星上空的空间出现了大面积扭曲。
无数虚空乱流肆意游走。
一赤身赤脚，只在腰间系了一张兽皮的粗犷大汉从虚空乱流中迈步而出。
“此子，是谁？”
粗犷大汉声音如雷，震得大红袍青年耳畔轰隆作响。
“徐阳，一千年前诞生于小寒域，后走过试心路第七重，在尽头得到一位远古英魂的赠礼。”
“被大阳仙尊收为亲传弟子。”
“先后夺得过元婴榜榜首，炼虚榜榜首，合体榜榜首。”
“在突破到大乘境界时，得天赐秘术。”
大红袍青年简单介绍了一下徐阳，又道：“徐阳参加过一次天墟，在里面击杀了古族皇子，引得古族震怒，一位古族的远古尊者不惜损耗本源，对徐阳施展了一道‘成仙必死’的因果诅咒。”
“以古族皇子身死为因，以徐阳永生不得成仙为果。”
“想要解开这道诅咒只有两个办法。”
“其一，让古族皇子死而复生，因果自解。”
“其二，斩杀对徐阳施加诅咒的古族仙尊，灭其源头！”
大红袍青年眼神发狠，声音中更是充满了杀气。
“此咒不能转嫁吗？”
粗犷大汉问道。
大红袍青年摇了摇头：“牵扯太深，因果太重，只能转嫁掉其中一小部分，无法根除。”
斩古族，吃真龙，灭杀异族上万。
随着大红袍青年娓娓道来，引得粗犷大汉哈哈大笑。
笑声宛若最为恐怖的声波攻击，震得整颗荒芜大星都在颤抖。
大地被撕裂，无数裂痕蔓延开来。
尘土飞扬，山石崩塌。
本就荒芜的大星彻底沦为一颗随时都有可能炸碎成无数陨石的废星。
“这小子我喜欢！”
粗犷大汉瓮声瓮气道。
“那就有劳仙尊了。”
大红袍青年恭敬行礼。
......
凌云阁，第五层。
之前徐阳不管实力提升的有多快，只要踏入第五层，马上就能凝聚出一道和徐阳境界修为神通战力完全相同的影子出来。
而现在，每次挑战影子的时候，都需要等待很长一段时间，才能凝聚出来。
这个时间通常有数个时辰之久，将近半天的时间。
凝聚出来的影子，威力也不尽如人意，根本就无法完全发挥出徐阳天赐秘术的威力。
就像是一个拙劣的模仿者。
“就连凌云阁都无法完全复刻出天赐秘术吗？”
徐阳躲过一道金色细线，心念微动，广场内顿时幻化成无数道金丝。
像是切豆腐一样，将影子切了个粉碎。
徐阳并没有战胜影子的喜悦，反而皱起了眉头。
如果凌云阁第五层无法完全复刻自己的实力，那么不管挑战多少，都毫无意义。
徐阳在凌云阁下找到了青老，行了一礼后，询问道：“如何才能掌握天赐秘术的运转？”
然而青老给出的答案，却出乎预料的简单：“去找一个能抗住天赐秘术攻击的目标。”
徐阳恍然，谢过青老后，又回到了大星上。
在思索有谁能抗住天赐秘术攻击的存在，又能让自己肆无忌惮攻击的时候，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身影，就是大红袍青年了。
可当徐阳返回大星后，并没有找到大红袍青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