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肢断骸,血流成河。
长剑重重拖在地,鲜血洇红了剑锋划过的黄土。
女子漆黑的双眸射放出寒冷光芒,身上的白色衣衫被血染红了几处。
陈盼月拉起躲在床底下的紫寒钰,道:“跟紧我。”
紫寒钰点头,握住了她纤瘦有力的手。
就在清晨,两人相拥在一起你侬我侬之际。青樱叩门进来说要带走紫寒钰,有位客人点了他。
陈盼月想让青樱行个方便,不料那位客人从门外闯进来,和陈盼月动起手来,陈盼月不小心误杀了客人,由此惊动了外面巡逻的三名土匪。
而与此同时,遥远的山外传来刀剑相碰的打斗声。
突然陈盼月想到今天是第三天,恐怕是银千尘担心她,闯进来了。
如此情况下,也只能来个声东击西,为他那边减轻压力。
陈盼月当即伸出双手扭断两名土匪脖子,又是一掌击碎第三名女土匪天灵盖,夺走了她手里的剑。
青樱见到倒在地上的三具尸首大惊。结结巴巴问她来此地原因,得知是为了救人,立刻佯装晕倒过去。
此时门外已经来了一人,听脚步声陈盼月知道她是二当家。
立刻掷出剑柄。
二当家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看着冰冷的剑穿透自己喉咙,鲜血顺着剑身流出。
她不甘心地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外面几位守卫见到二当家被杀,奔走通风报信。
听见十几位脚步声,带着肃杀的气势靠拢,陈盼月低声让紫寒钰躲好,这一切都交给她。
陈盼月根本没有把这些小喽啰放在眼里,两三下解决了他们。
满地的残肢断臂,浓重的血腥味直教人作呕。
她拉着紫寒钰跨过重重尸体,一路冲到院子里,听到土匪冲过来,提起剑就刺。
眼睛看不到,让她再次想起曾经习武,被师父关进一间漆黑的屋子里让她抓麻雀。后来又放进蜜蜂,让她对付。
“是你杀了我二姐,我要为二姐报仇!”
粗壮的女人愤怒地抡着两把大锤冲过来。
陈盼月凭着灵活的身姿,一跃而起,落到她身后,一剑刺穿了她的心脏。
庞大的身体重重倒下,溅起灰尘,血窟窿里不断往外冒血,不禁吓退了那些提着刀剑的土匪。
“三当家,三当家死了!”
“三当家竟然这么死了!快跑!快去找大当家!”
大当家来到此地,见到二妹三妹的尸首,猩红了一双眼睛。
她狠狠地咬碎了后槽牙。
“我一定要砍下你的头!为我二妹三妹报仇!”
如果是平时,陈盼月会为了和这等高手比武,认真打个半天。
而她现在只想杀人,只想速战速决,带紫寒钰离开此地去疗伤。
陈盼月微微一笑,“来吧!不要手下留情!”
话落,长剑如两条闪电缠斗在一起,她的剑很快,而陈盼月的剑比她更快。
老大出招灵活多变,剑法刁钻。陈盼月几次险些落于下风,然而还是稳稳将她压制在下,一剑斩杀。
剑术,只有练到最后,才知道留下的都是最简单的招式,最有用的招式。
正所谓,无招胜有招。
真正的高手,往往一击毙命,不会给对方再次出手的机会。
“坏女人……”
喉咙里发出沙哑的求救声,紫寒钰挣扎地去推用剑抵住自己喉咙的女人。
蒙面女人冲着陈盼月大叫,“放下你手里的剑!不然我杀了这个男人!”
陈盼月猛然转过身,挥手轻轻一抬,指间弹出去一滴血。
一滴红色的血由远及近,飞过来击中眼球,虹膜染上了铺天盖地的红。
蒙面女子眨眼的一瞬间,手中一空,一股剧痛从胸口蔓延开来。
很快她就发现身体一动也动不了了,一把剑穿透了她的心脏。
陈盼月将紫寒钰抱在怀中,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紫寒钰摇头,“没事。”
一道淡紫色,仙气飘飘的身影,立在高高的屋檐上。
巡视了一周,清冷的目光落在了陈盼月身上。
只见他一个飞身,轻轻落在她身边,“看来,你不是很需要我。”
“不过,我也帮你解决了几个麻烦。”
听到熟悉的说话声,紫寒钰立刻明白了来人是谁。。
“师父。”
他低下头,并没有面向银千尘,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抵触。
“没事就好,钰儿。”银千尘轻描淡写了一句,就对陈盼月说起自己担心她的话。
“你一直没有消息,真是让人担心啊。”
陈盼月冷静地听四周动静,脸色凝了凝,“之前的动静,是你闹出来的?”
“不然呢?”
忽然,院外响彻起密集的脚步声。
人人手里都高举红缨长枪,将他们团团围了中间。
银千尘负手而立,朗声询问“你们是谁?”
人群中走出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劲装女子。
她拱手道:“在下云烟,奉圣上之命,前来剿匪……陈姑娘……”
云烟认出陈盼月,无比激动。
她赶紧上前,抓住了她的手。扫了一眼旁边的紫寒钰银千尘两人,眼底闪过惊艳之色。
云烟注意到陈盼月衣衫上的血,还有她手里红色的剑,关切地问。
“你没受伤吧?”
陈盼月摇头,“没有。”
“这些人都是你杀的?”
云烟惊奇不已,内心的震动已经无以言表。
她以为陈盼月只是个喜欢美食,喜欢画画的文人,没想到她竟然还有武功!
她太崇拜她了!
陈盼月淡淡道,“并不全是我的功劳。”
原本无恶不作的猛虎山终于被官兵剿灭,当地的百姓无一不欢欣鼓舞。
囚禁在这里的可怜男子,统统被放了出来。
青樱领着陈盼月在一间房内找到了解药,陈盼月服用后眼睛恢复光明。而紫寒钰的情况并未好转,陈盼月给师姐去了一封书信。
从紫寒钰回来以后,紫铩羽悬着的心才彻底落下来了。
接到陈盼月消息的陆玉环,赶来为紫寒钰诊治嗓音和眼睛。
经过她把脉针灸,开了一副药方紫寒钰喝了三天之后,渐渐恢复正常。
陈盼月伸出五指,轻轻在他面前晃动。原本不能视物的紫寒钰看到模糊的影子逐渐恢复清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我好了,眼睛能看见了,”
一直在旁边认真端详他的紫铩羽,几乎是在片刻间湿润了眼眶。
他的眼里满是激动。
他望向陈盼月,“阿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