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一月搂着一位浓妆艳抹的青衣男子,嬉笑着走在陈盼月前方。
陈一月悄悄掐了一把男子挺翘的臀部。
凑到他面前,对他说:“你可真是个小妖精,现在就勾引我。”
“等会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位长相还算俊俏的男子,是陈一月在万花楼的老相好苏桃。
之前,陈盼月见过他一次。
如今见到他走路故意地一扭一扭,摆动着臀部,瞬间感觉倒胃口。
她还真不喜欢骚男人。
陈盼月清声询问:“大姐,你怎么将苏桃带回了家里?”
陈一月听到陈盼月的声音,转过了身。
男子翘着兰花指,妖娆地扭过身,用两只手抻开一方白净的手帕,遮挡在眼睛的下方。
苏桃眼中含笑。
“这位是三小姐吧。”
“之前有幸见过几面。”
陈一月笑着解释:“我准备将小桃子带回家见娘。”
“我要对娘说,我要娶他为夫。”
陈盼月听闻,面色沉静地看着两人。
“你准备替他赎身了?”
陈一月点头:“是小桃子在万花楼里受尽了欺负,如果不是我,他恐怕要被人折磨死。”
苏桃对着陈一月露出可怜兮兮的神情,委屈地撅着嘴。
“是啊,要不是陈姑娘,奴恐怕不在人世了。”
苏桃说话的时候,会晃动脖子,连带着脑袋一起动来动去。
加上他刻意地夹着声音,将声音夹得乖巧动听,尾声又悠长。
听在陈盼月耳朵里,只感觉到娇柔做作。
苏桃上前一步,微笑着对陈盼月说话。
“陈姑娘,你好久没去万花楼了。”
“我们楼里的公子十分的想你。”
“孟公子逢人就说你才华横溢,绘画一绝。”
“莫子华他日日盼着你来。”
“只不过,他生病了,病的很厉害,希望能够见你一面。”
“这话,也是他要我带给你的。”
苏桃用哀求的双眼,直勾勾看着陈盼月。
“陈姑娘,你若是有空,就去看看他吧。”
莫子华这个名字有些陌生。
陈盼月差不多快忘了,在万花楼里的种种事迹。
她忽然想起之前徐冬冬跟踪自己到万花楼,差点被人欺负的事。
陈盼月淡声道:“此事,我知道了。”
对于万花楼里的男子,她的态度是如果没有必要,不会与之交往。
并非是看不起他们。
而是不想做一些瓜田李下,令冬冬他们误会的事情。
随着软毛牙刷的推广,寻常百姓用的杨柳枝被淘汰。
人们用着新的牙刷柔软不伤牙龈,又好清洁,售卖的价钱又便宜,不少人愿意出钱给全家人买一支牙刷。
牙刷也解决了不少美男子口气,牙齿洁净的问题。
让人与人之间的交流。更加亲近。
陈盼月架着马车,带着新的牙刷和牙粉再次来了锦州。
当天晚上,就把订的货物送给了之前的药材铺。
她把手中卷成筒的广告海报,慢慢展开来,向老板介绍。
“这是海报,用来宣传用的。”
“只要识字的人看到这个广告,便会知道这件东西,买的人也就因此增加。”
老板从陈盼月手中接过广告,看了一会,抬起头笑道:“陈姑娘真是有心了。”
“上次的海报就很有意思。”
“而这次的,显然更加简洁明了。”
“也多亏了海报的作用,很多人知道了新的软毛牙刷。”
陈盼月道:“这新出的牙粉也很好用。”
“洁白牙齿,不管是黄牙,还是斑点都有改善。”
老板点头,笑着说:“陈姑娘的东西我放心,那我先进一批货看看,卖的好了,再同你要。”
“好。”
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陈盼月一沾枕头,就歇下了。
二日一早,在晨光熹微中,她拎着一盒人参,两只白玉杯,来到了魏府大门。
不为别的,只为弥补自己对于魏流芳的愧疚,顺便来看看他的记忆是否恢复。
陈盼月站在冷清的日光里,投在街上的影子被拉得细长。
她礼貌地扣门,被老管家迎了进去。
魏大人见到是陈盼月,像上次一样,请下人给她奉上热茶。
“陈姑娘,不知道你来魏府有何要事?”
陈盼月道:“魏大人,我是来看魏公子,看他的病是否医好了?”
魏大人听闻睁大眼睛。
她叹了一口气。
“好与不好,又有什么关系?”
“谢谢陈姑娘来看他。”
魏流芳听说陈盼月来了,便将伸在大盆里洗衣服的两只通红素手拿出来。
去自己屋里换了一件新衣服,赶紧向厅堂走去。
见到陈盼月,他开心地笑道:“陈姑娘,你真的来了!”
“你没有骗我。”
“你真的来了。”
陈盼月对魏流芳微笑道:“我来锦州送货,想来看看你。”
简单的一句话,让魏流芳激动地紧握双手,眼眶立刻红了。
他咬着颤抖的嘴唇说:“我一只在等你来。”
“陈姑娘你终于来了!”
“哟!”
“好一对痴男怨女,妻情郎意啊!”
四夫郎的声音在门口响起,魏新安穿着一身华丽的蓝色新衣,紧随其后进来了。
因为之前的事情,两人怨恨上了陈盼月,又怎么会放弃这次挖苦魏流芳的机会。
四夫郎看着陈盼月,不屑地笑出了声。
“做生意的小门小户罢了。”
“这次,给我们妻主送了什么好东西?”
“要是送的不好,可别怪我瞧不起你。”
魏新安瞪圆眼睛,看着陈盼月说。
“你是瞎了眼,才会来看魏流芳。”
“他如此丑陋又浪荡,就应该嫁不出去!”
陈盼月看着四夫郎道:“小门小户怎么了?送东西不过是为了赔礼道歉。”
“我一个女人,何须你这内院男子瞧得起!”
四夫郎打开盒子,震惊里面是一株上好的人参,伸手触摸之际,听到陈盼月的话,气势立刻低了下去。
“你……”
他不服气地打开另外一只锦盒,见到两只通体洁白的杯子。
这温润的质地,这透着光的种水,一看是上好的玉。
四夫郎感到脸颊发烫,这小门小户,可不会随随便便拿出这些东西。
他生气方才陈盼月说他的话。
“陈姑娘,你这是瞧不起身为男子的我?还是魏府的人?”
陈盼月沉着冷静,一派平和。
“我从未瞧不起魏府,只是瞧不起瞧不起在下的人。”
四夫郎不说话了。
魏新安气鼓鼓地看着陈盼月,质问:“你是不是看上了魏流芳,才来府上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