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寒钰只觉浑身疼痛不堪,像是被人活生生地扒皮了一样,每一处的伤口都在叫嚣着痛苦,灼烧。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看到陌生的房间,而守在旁边的人是陈盼月。
陈盼月惊喜地对他说。
“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两天两夜!”
“我不是死了吗?”
紫寒钰费力地张开嘴。
他煞白的脸色比之前好了许多,总算有了一点血色。
陈盼月说:“你死了,还能看见我?”
对啊,他身体还是这样的疼。
这疼痛提醒着他,自己还活着。
紫寒钰只记得自己做了一个黑暗的梦。
到处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像是孤身一人被关在一间黑屋里。
只能听见一个声音,在外面一直对他说话。
这声音,才没有让他沉睡过去。
紫寒钰忽然用手勉强地撑起身体,对陈盼月道:“抓我进牢房的人是南宫婉。”
“她不是什么好人,你一定要小心!”
陈盼月点头。
见到她一点也不惊讶的样子,紫寒钰惊异地问:“你都知道了?”
“是。”
陈盼月对着紫寒钰道:“你现在一定要养好伤。”
“先躺下来。”
紫寒钰听话地平躺在床上,接着挤出了一丝勉强的微笑。
“你知道了,我就放心了。”
“我还以为你也受伤了。”
“被她陷害了。”
“之前半夜刺杀你和我哥,也是她派去的人。”
紫寒钰说完,看着陈盼月随口问:“对了,我哥呢?”
“他没事吧?”
陈盼月听到这两句问话,立刻怔在了原地,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秒,随即消失了。
紫寒钰立刻感觉到发生了大事。
他睁大眼睛问:“怎么了?坏女人?”
“我哥,他……难道遇害了?”
陈盼月深吸了一口气,沉静地说:“我和你哥已经决裂了。”
“日后,你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他,也不要和他说我的事情。”
紫寒钰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看着陈盼月,因为激动,胸膛也随着呼吸不平稳起来。
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一个是他唯一的亲人,一个是他要好的玩伴。
本来,他们是一对,而如今……
不知为何,他心里感觉到很难过,很不想接受。
“为什么?坏女人?”
“你为什么要和我哥决裂?”
“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陈盼月盯着紫寒钰,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光,分明是怀疑。
“你真的不知道?”
“你可知道幽冥功法,是靠吸取女人的内力而练成的?”
紫寒钰震惊地看着陈盼月,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我不知道。”
他低下头,对着陈盼月喃喃自语。
“师父教我的只有防身的鞭法。”
“曾经,我向师父和我哥提出,自己想要练习这门功法。”
“师父怎么都不同意,说我天分不够,又不肯像我哥那样勤学苦练,只会糟蹋这门功夫。”
“我哥练习了以后,死活都不同意。”
紫寒钰悲伤地看了陈盼月一眼,继续说:“前段时间,他告诉我。”
“练这门功法,需要和女子结合,他越来越身不由己。”
“他说,只要他一个人堕入地狱就够了。”
“他不想我和他一样。”
紫寒钰说完,妩媚的狐狸双眸中已经染上了莹莹泪水。
他吸了下鼻子,转过头看向了床里,背对着陈盼月,抬起头在擦拭着脸上的什么。
他在失去意识之前,想的是她和自己的哥哥永远幸福下去。
没想到,现实和他的心愿相背离。
现在,他心里非常难受。
紫寒钰转过头,看着陈盼月问:“是不是因为……我?”
“才让我哥和你产生了误会?”
陈盼月摇头,干脆地说:“这和你没有关系。”
“刚才我已经讲清楚了原因,是他以练习功法为名欺骗了我。”
紫寒钰还是不能接受。
“那你们还有和好的可能性吗?”
陈盼月没有回答紫寒钰。
这时,房门从外面推开,银千尘闲适自在地走进来,坐在旁边空余的凳子上。
见到银千尘,紫寒钰有些激动。
“师父!”
银千尘面无表情地对着他点头。
现在的他,恢复了陈盼月初次见他的表情。
一张绝世的面容认真淡漠,一脸平静,仿佛是什么都不在乎的隐居仙人。
他道:“我还是找不到羽儿。”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客栈已经派人留意,说是没有回来过。”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转过头打量陈盼月的脸,观察她的反应。
陈盼月对着紫寒钰和银千尘道:“你们天煞阁的事情,我就不参与了。”
陈盼月没有停留,直接向外走去。
银千尘轻轻拧转了自己那纤白的脖颈,稍稍歪着头。
看着她一步一步,离开的背影说:“幽冥功法一旦停止练习,练功之人会遇到反噬。”
“羽儿当时自毁武功,如今恐怕已经遭到功法反噬。”
紫寒钰惊骇地看着银千尘,因为吃惊,连声音变得轻柔的像风一样。
“怎么会这样?”
似乎很怕声音大一些,这噩梦的一样的话,会立刻变成事实。
银千尘直视着陈盼月走到门外,步伐丝毫没有停留,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继续道:“功法反噬。”
“不仅会让人武功全失,还会令人容颜老去,形如枯槁。”
“如今的羽儿,恐怕变得你我都认不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