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寒钰,紫寒钰,你醒醒。”
陈盼月俯身到床头,轻轻拍打紫寒钰的脸颊,心急地叫道。
她一手端着水,一手拿着救命的山参丸,眼里满是担心。
她想要把药喂进他的嘴里,可是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怎么都叫不醒。
他身上的鞭伤太重了,一条交织着一条,好好的一具身体变得残破不堪。
上面结成的黑红血痂和碎成布条的衣服粘连在一起,上药都困难。
看着火盆里扭动两条的肥胖水蛭。
陈盼月感觉到刚才对待那六个狱卒,一剑砍死太便宜她们了!
她就应该扒掉她们的皮,把她们丢在满是食人鱼的水池里,让食人鱼一口一口撕碎她们身上的肉。
“紫寒钰,紫寒钰。”
陈盼月拍着紫寒钰的脸,叫了几遍,仍然没有回应。
“紫寒钰……”
陈盼月犹豫了好一会。
似乎也只有这一个方法了。
“你放心,我绝对没有任何占你便宜的意思。”
“只是为了救你。”
紫铩羽,我不是故意的。
?
脑海里浮现出这句话的时候,陈盼月愣住了。
她为什么会自动想到这句话。
她已经和紫铩羽没有任何关系了!
她以后要把这个名字从脑子里删除。
陈盼月直接把药丸塞进嘴里嚼碎,又端起碗喝了一口水,然后低下头,对准了紫寒钰的嘴唇。
发现他张不开嘴巴,陈盼月用力捏住他的下巴,迫使他打开牙关,将药一点一点渡入他的口中。
喂完药,陈盼月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他。
“紫寒钰,你一定要没事。”
“都是因为我,你才会来京城。”
“你千万不要出事。”
叶炫镜从外面推开门进来,看见陈盼月坐在床边,径直走了过去。
“这就是你救的男人?”
“他是紫铩羽的弟弟,你救他,不会因为他是紫铩羽的弟弟吧?”
陈盼月摇头:“我之前已经说过,他是他,和紫铩羽无关。”
叶炫镜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既然你已经给他上了药,喂了药丸,就让他好好休息吧。”
“你过来伺候我宽衣入寝。”
陈盼月说:“他还没醒,我担心万一有事。”
“我的府里戒备森严,一般人进不来。”
“按照我们事先准备好的人马,皇姐肯定以为你们已经连夜出了京城。”
陈盼月抿了抿唇说:“让思琴他们伺候你入寝吧。”
“今晚我看着他。”
陈盼月说着伸手拿起拧湿的布巾,再次擦了擦紫寒钰的额头和脸,把没擦干净血污的地方再次擦拭了一遍。
陈盼月又摸了摸他的脸蛋和额头,试探温度。
叶炫镜狭长的眸光闪过一丝冷厉。
“之前说过,你要哄我开心。”
“你要是不顺我的意,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陈盼月眨了下眼睛,有些无奈地起身笑着问:“不会吧,才两天,你就离不开我了?”
陈盼月故意这样说。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让男人离不开的本事。
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叶炫镜反感。
男人是讨厌自恋的女人吧?对吧?
叶炫镜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道:“在我的府里,你还待在别的男人身边……”
叶炫镜说接下来这句话的时候,死死盯着陈盼月,一脸阴沉。
“你是不是想要我把你锁起来?”
陈盼月装作没有看见,嬉笑着插科打诨:“我知道,你吃醋了是不是?”
话未说完,下一秒,叶炫镜被她打横抱起,双脚离开了地面。
叶炫镜惊奇地看着她,显然没有料到。
而接下来,陈盼月故意似的,把他往上松松抛了下,又接住。
叶炫镜受了惊,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
这突如其来的一抱,令他的心瞬间酥软了,生出了喜悦。
他脸上一扫方才的阴霾,倾城的容颜明媚了许多。
陈盼月抱着叶炫镜慢悠悠地走出厢房,走到了他住的寝宫,将人轻轻放在了华丽的大床上。
她一边脱下他的外衣和鞋子,一边说:“谢谢你,镜儿。”
“今天你帮了我大忙。”
叶炫镜道。
“只要你让我高兴,我当然愿意帮你的忙。”
陈盼月微笑着俯下身,吻上他洁白额间的花钿:“镜儿,你真好。”
微凉的吻温柔地印上来,叶炫镜愣了一下,问:“你之前可喜欢过我?”
陈盼月回想着从前:“之前是完全把你当女人。”
“女人时候就是很喜欢的师妹,也很欣赏你独特的个性。”
“而现在,已经无法把你和之前的那个人联系起来。”
叶炫镜认真地看着陈盼月,发现她是在真心地说感受,没有一丝一毫的作假,眼里的笑容越加明亮。
他发现两个人有了肌肤之亲后,她才对他敞开了心怀,两个人相处越来越自然。
本以为她是那种顽固不化,迂腐的人。
看来,并不是无药可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