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盼月对着门口的二十几位吃着饭的村民高声道。
“乡亲们,再过两个月,我在咱们村建造的牙刷工厂就能投入使用了。需要招收四十几位工人。”
“这是一个轻松的手工活,不需要出力气,需要心灵手巧,心细的人。”
“男人女人都可以来面试。”
“县城的普通工人一天是十五文,我们工厂开出的工价是一天二十文。”
后来,陈盼月想到村民们都不怎么识字,要招工还得大声吆喝,说给他们听,他们才会知道这件事。
“真的吗?”
有人提问。
“对。”
“我陈三月说话算话,只要入厂,就会签一份契约,决不拖欠工钱。”
村民们交头接耳纷纷议论起来,有人想要来,有人在犹豫。
陈盼月已经没心思听这些了,到时候开工前还要再来宣传一波,就带着大乔小乔他们拿着空盆高兴地回了家。
*
泉鸣山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
幸好夜空中还有一轮月亮,挂在正当空,皎洁的月光可以暂且作为照明使用。
这古代就是不方便。
现代这山上都修建了平坦的道路,还有路灯,去哪儿都方便。
哪想这荒山野岭,道路要在草里扒拉出来。
陈盼月在心里第十八次感慨这路坑坑洼洼,都是小石头,真恶心。
幸好泉鸣山离她们村不是很远,走路半个时辰就到了。
陈盼月当然不是走路来的,而是骑马来的。
“得得”的马蹄声在夜里中格外清晰,一路走过去,拨动路边的长草轻轻晃动。
不一会,树上闪现出一个人影,冲陈盼月大喊:“接住我!”
这熟悉的声音,是紫寒钰。
果然,一个红色的人影,以坠落的姿态从空中下来,对准陈盼月前面的空位。
“哎,你别急,别把马压坏了。”
陈盼月还没说完,就看见紫寒钰已经稳稳落到了马背上。
他双腿夹住马身,用屁股往后连撞了陈盼月两下:“你往后一点,坐不下了。”
忽然,马向前一个趔趄,差点把陈盼月和紫寒钰两个人甩下去,幸亏她及时抓紧了缰绳。
马儿前蹄拐了一下,又开始正常行走。
“你这马是怎么回事?吓我一跳。”
“我还想问你,你刚才把我的马压得吐血了。”
“还莫名其妙坐在我怀里?”
陈盼月纳闷地看着紫寒钰说,莫名其妙地就成她搂着他,她的手从刚才就一直在抓着缰绳。
紫寒钰“哼”了一声:“我等你这么久,又累又饿,我不能坐你的马吗?”
“我就不想坐在你后面,对着你的屁股,怎么了?”
陈盼月说:“我也不想对着你的屁股,万一你放屁怎么办?”
紫寒钰气得转过身,重重打了陈盼月肩膀一下,嗔道:“你才放屁!”
“我放屁,我就臭死你!”
陈盼月看了一眼紫寒钰,故意道:“听说美人的屁都是香的,美人从不拉屎,看来你不是美人。”
“哼!美人还会吃屎呢!”
“让你欺负我!”
话音刚落,紫寒钰从陈盼月手里一把夺过缰绳,双腿猛力一拍马腹,马儿便驮着两人快速奔跑起来。
“驾!”
“驾!”
一路上,马儿飞奔到了泉鸣山庄。
站在门口接待的流星,没想到是紫寒钰骑着马带着陈盼月来了。
“陈姑娘,请。”
“我们尊主在里面等你。”
流星领着陈盼月和紫寒钰进了大门,穿过九曲回廊,进入了一个大殿一样的地方。一路走来,都有天煞阁的弟子把守。
这个地方的布局有些眼熟,像是上次天煞阁的布局。
陈盼月一进去,紫寒钰和流星从外面关上了大门。
一排烛火照亮了整个空荡荡的房间,高柱边的轻纱飘动着拖过地面,很是幽静。
陈盼月看清两个人影坐在屏风后面。
一位气质高冷,红衣如血。一位身着白紫衣袍,横卧在榻上,姿态随意。
越过屏风,陈盼月看到了紫铩羽和另外一位不认识的男人。
这个男人一头柔顺白发及腰,容颜绝色,淡然出尘,像是谪仙一般不食人间烟火。
看年纪约莫二十出头。
“这位,就是你说的陈姑娘?”
银千尘看向陈盼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