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是一处落后的小山村。
背靠大山,还有河,算是一个适合居住的地方。
陈盼月推开自家大门,就看见大门口,最小的桃桃伊伊和六岁的妹妹在高兴地你追我赶,旁边是她的后爹白松和在小山照看。
六岁的妹妹陈六月,正是她离家三年后年出生的。
“三姐!”
六月迈着小短腿,开心地跑过来,一把抓住了陈盼月的袖子,扬起小脑袋气喘吁吁地看她。
“三姐,你要去哪里?”
陈盼月蹲下身来,笑着摸摸她的小脸:“我要去村里逛一逛。”
白松听到陈盼月的声音转过了头。
看见陈盼月蹲着,对六月温声细语地说话,原本戒备的眼神立刻放松了。
他以为老三不喜欢六月。
意外的,她倒是和臭脸,动不动打骂六月的老大不一样,还帮桃桃伊伊起了这么好听的名字。
陈盼月抬起头看向白松,道:“爹,我回来还没有去村里看过,我去看看。”
白松对她笑:“嗯,那你去。”
“爹,爹,我想跟三姐一起去。”
六月跑过来央求白松。
“你不要麻烦你三姐了,等下次你再跟她出去玩。”
白松有些不放心六月跟陈盼月一起出去,主要是怕她没有耐心,不会带孩子,让喜欢到处乱跑的六月遇到危险。
陈盼月捏捏六月的小脸蛋,软软的,非常好捏。
“下次,我带你去玩吧。”
六月只好垂下了脑袋,闷闷地点头同意:“嗯。”
顺着陌生的土路,陈盼月一路走过去,看见不少邻居。
她们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破烂烂的粗布麻衣。
有的连补丁都来不及打,就把一片黑乎乎的腰,脏兮兮的后背露在外面。
土路两边房子,都是低矮的土房,好多人院里挂着金黄的玉米棒子,火红干辣椒。
农忙刚过,女人们一排蹲在墙跟前聊天。
男人们则是坐在石头上,大树下一边缝衣服聊天,一边看着自家孩子玩闹,时不时一巴掌打过去,打得孩子哇哇大哭。
男人女人无一不是灰头土脸,黝黑朴实的劳动人民形象。
有的孩子没有上衣穿,有的没裤子穿。
还有的一件衣服都没有,就光着屁股在外面跑,脚上也没有鞋,小脚丫脏兮兮的,一个小孩脚心被扎破血,蹲在地上大哭。
很多村民抬起麻木的眼睛看她,好奇她是哪里来的,扭过头和身边的人小声讨论是哪里来的俊姑娘。
“我是陈三月……婶婶叔叔们好。”
陈盼月看着村民,点头微笑着说。
她习惯了见人问候,要是不开口,总感觉尴尬。
而且,这是自己生活过的村子,肯定都是她的婶婶叔叔,问好是应该的。
然而,陈盼月没想到的是她刚出口,所有人的眼神立刻变了。
不管男人女人变得厌恶,仇恨不已,似乎恨不得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
原本笑着讨论陈盼月是哪里来的男人们纷纷闭上了嘴,有一个甚至恨恨咬着牙,把手中的衣服扯坏了。
有人冲地上吐了一口老痰。
“晦气!”
“原来是陈扒皮家的女儿!”
“我就说是谁穿得这么漂亮?长得这么白净?”
“那一家没有一个好东西!”
“没了良心的老娘,教出来的女儿也没良心!”
“那家人坏透了,心最黑。”
“谁来往,谁倒霉!”
“做的坏事,老天爷在看着呢!你家迟早倒霉!”
村民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尖锐的语气很是不满。
陈盼月看着面前的情景,头皮有些发懵。
怎么感觉,自己家和村里人关系都很不好的样子。
陈盼月从他们的脸上一一看过去,无一不是厌恶。
顿时有些发怵。
算了,还是先离开这里吧。
陈盼月深吸一口气,都是她的邻居,但是关系都这么差吗?
她脑子里一点印象都没有。
先去找小乔吧。
根据模糊的记忆,陈盼月顺着一个斜坡,来到了河边。
她双手背在后面,一步一步往前走。
潺潺流动的河水清澈透明,清晰可见河底的鹅卵石和游荡的绿色水草,水光粼粼,特别的美。
河岸两边长了很多竹草,芦苇,火腿肠一样的香蒲。
远远地,陈盼月就看见一只一只白色的羊埋头在草地里吃草。
“啊!来人!”
“救命啊!”
突然,岸边传来一声呼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