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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分家的事儿且有的闹,沈渊也没时间一直跟着老太太磨,已经跟陈玉兰商量好了,抽空就搬到那个废宅子里。

陈玉兰可高兴了,这宅子离着林清诗可不远,他们不就是邻居了吗?

拉着林清诗去看自己将来的房子,哪怕是摇摇欲坠的土屋,院子里荒草丛生,都能看到兔子出没,陈玉兰都觉得这里比那个家好多了。

林清诗道:“太破了,这能住人吗?”

土胚房,可以看到裸露在外面的稻草,屋顶的茅草都没了,露出光秃秃的房梁来。

陈玉兰满心欢喜,“破点儿不怕,家都是收拾出来的,重新糊了黄泥,茅草糊顶,盖一层瓦片,就是很好的房子了。

这院子这么大,可以养任务鸡,我们家五口人,养五只鸡,足够吃鸡蛋的。

还能种点菜儿,最重要的是和你做邻居啊,大妹子,没有你跟我说那些话,我现在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呢。

我家小渊现在也立起来了,还想着要回给老大家的那些钱呢,以后得日子就有盼头儿了。”

“可不是吗?沈渊一个月的津贴也不少,村子里自给自足,足够你们一家人花,还能给他娶个好媳妇儿,你抱孙子指日可待呢。”

陈玉兰越想越美,好像大孙子已经抱在怀里一样。

“可不是吗?我抽空来收拾收拾。”

林清诗问道:“沈大叔呢?他怎么想?”

“这个不重要,愿意跟着我,就让孩子们给他养老送终,想孝顺呢,他就跟着老大家的,看看他一心维护的大侄儿会不会孝顺他。”

这是放弃男人了,这么一把岁数,陈玉兰想的很明白,儿子才是依靠,男人屁都不是。

尤其是老太太说要他们离婚,沈渊爹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反对,就让陈玉兰更死了一次心。

这话她没有说出来,在农村,离婚是很丢人的事儿,尤其是女人,等于被扫地出门一样。

幸好儿子支持她,陈玉兰底气十足。

林清诗算了算自己房子需要的砖,道:“我这儿估计会剩下一些砖和水泥,你跟沈渊讲,把房子重新盖一下。

山里有石头和木头,河里有沙,人工也是现成的,花不了多少钱。

院子暂且用篱笆围起来,等以后再买砖砌围墙。”

陈玉兰感动道:“这不是占你便宜呀,那砖和水泥可不好买的。”

“你们给我钱,又不是白送的, 卖给谁也是卖啊,咱们俩处的这么好,以后在村子里,还指望婶子照顾我呢,跟我见外了不是。”

陈玉兰也不推辞了,以后林妹子就跟自己半个女儿一样,一定照顾她。

沈渊公事儿重要,晚上回来都很晚,第二天一早,陈玉兰把他堵在房间里,说着林清诗的提议,沈渊沉默一会儿,道:“可行,咱们欠林知青一个人情。”

“娘知道的,以后娘来还,我俩处的跟亲姐妹一样,不说什么人情不认清的,你不用管的。”

沈渊一脸麻木:“不是,娘啊,她才多大?怎么就跟你做姐妹了?那我成什么了?”

“你呀,别以为娘看不出你那点儿心思,趁早死了心吧,你配不上林知青,别对她动心,遭罪的是你自己。

那姑娘是娘见过最冷静,最理智的姑娘,甚至有点儿冷血,也不知道什么家庭养出这种性格来。

不过她也善良大方的,就能处,你这个性格,你奶那个拖累,林知青不会看上你的啊,死心吧。”

沈渊:“……”

这是亲娘?

陈玉兰不管他怎么想,反正该提醒的她都说了,林知青适合做朋友,但是不适合做儿媳妇儿。

骨子里,她还是农村女人的思想,男人赚钱,女人做家务生孩子,夫唱妇随,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忍着沈老太,都是为了男人。

林知青那个样的人,男人只能听她的,人家又有本事,不差钱,这要是娶了她,不是娶了个姑奶奶吗?

想着他儿子高高大大的个子,在她面前伏低做小,跟小媳妇儿一样听话,陈玉兰觉得和林知青的友谊小船得翻了。

为了友谊,不要儿子了。

那么多姑娘找谁也比找她好。

沈渊早饭都没吃又出门儿了,经过知青点,看到林清诗已经起来了,晨露之中锻炼身体呢,练的跟太极拳一样,一招一式慢悠悠的,她倒是练的认真。

目光落在她莹白如玉的小脸上,沈渊心中苦涩,越看越移不开眼,一直觉得自己长得还不错,现在竟然自卑了。

不管是家世,容貌,钱财,都比不上她,他娘说的对,自己配不上她。

林清诗半眯着眼睛,看着发愣的沈渊,收了招式,背着手走了过去:“有事儿?”

“没事儿,路过,谢谢你的砖和水泥,回头我把钱给你。”

“不用,先盖房子吧,我和陈婶子处得来,是她的面子,不是看你。”

沈渊心累,她们俩这算什么?

忘年交吗?

“你继续练,我走了。”

林清诗点点头,趁着大家都没起来,从空间里拿了些冷馒头,去了牛棚。

一直是沈阔送东西过来,三四天了,还没来看看周燃呢。

这次来也是看看他的伤口,该拆线了。

周燃已经醒了,坐在床上发呆。

“嗨,这么早啊,你不多睡会儿,对伤口恢复有好处的。”

“我以为你忘了我了呢。”

“怎么会?这么大个帅哥儿,哪儿能忘得掉啊?你又是我哥哥的朋友,我能丢下你不管的吗?”

周燃话不多,清冷的眸子洞若观火,林清诗调侃的话说不出来了,耸耸肩道:“我看看你的伤,药有没有吃啊?”

“吃着呢,西药难得,你从哪儿弄来的?”

“花大价钱买的啊,还好,没有化脓,给你拆了线,不用包扎了,不过还得好好养着,不能激烈运动。”

麻利拆了线,吐了碘伏消消毒,绷带拆掉了,周燃披上一件白衬衣,盘膝坐好,简陋的屋子都亮堂几分。

“看够了没?你就给我吃这个?”

周燃看着冷馒头皱眉,她都不说送点儿亲手做的饭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