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不在村里,村里人却没有谁敢小瞧他,就连村干部都会来请教他的意见,毕竟能从村里走出去,还在部队站稳脚跟的人只有他一个。
听说沈渊现在已经是连长了, 要不是因为年纪小,资历不够,都能胜任营长呢。
他带队的还是特种部队,完成的都是各种艰难又危险的任务,杀过的坏人不计其数,浑身的杀气,真的生气,一般人可挡不住。
这些年轻人也不敢惹他,马上道歉:“我们就是闲聊,沈哥,你去山里做什么了?”
“转转,多干活儿少说话,男人嘴碎,没有沉稳担当,没有女孩子会喜欢的。”
“哦,我们知道的。”
训斥他们几句,沈渊目光落在刘玉刚脸上:“这么大的包,得去找医生治治,否则化脓感染,能要了命的。”
“没那么严重吧?”
“你不信就拖着吧。”
沈渊也懒的管他们,远远看到林清诗和大家聊着天,笑容灿烂,冷厉的脸色变得柔和一些,真是个活泼开朗的小姑娘。
可是想到她揍人往死里打的样子,又觉得这小姑娘怕是有什么心理阴影了,遇到暴力就会发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这可是病,得治。
他当军人的,每次出任务回来,都会有心理干预,对心理疾病这一块儿有些了解。
甚至有的战友因为心理原因不得不退役的。
林清诗还不知道,沈渊已经把她列为神经病行列了,想给她治病呢。
下了工,李圆圆又冒出来了,“林知青,你家盖房子,我让哥哥们都过去帮忙啊。”
“你自己来就行了,每次都使唤哥哥们,拿哥哥们做人情,你这样子很容易招人嫉妒,会挨揍的。”
李圆圆很得意:“有哥哥们不使唤,才是真的傻呢,谁敢揍我,也要问问我哥哥们的拳头答不答应。”
林清诗翻个白眼,团宠狗真讨厌啊, 她嫉妒了。
“咱们现在也是姐妹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林清诗心中满是惊悚:“别,姐姐,我不想要什么惊喜,你准备的惊喜,我怎么觉得是惊吓呢?”
“不会,放心,姐不会害你啊。”
李圆圆回家吃饭,林清诗满脸无语,这姐妹真是会搞事情。
周雪道:“咱们中午吃什么?”
“疙瘩汤吧,还有西红柿,有鸡蛋,早起的馒头蒸一下,拌一个凉菜,凑合一顿吧。”
周雪:“你这要是凑合,以前做的饭就是猪食了。”
他们路过刘书记家,突然丢来什么东西,林清诗及时拽了周雪一下,才没有被砸到。
“坏女人,不许从我家门口过,贱人烂货,脏了我家的地。”
童言童语,却说着肮脏恶毒的话,林清诗眯起眼睛,竟然是陈一航的大女儿,满眼恶意盯着自己。
周雪气死了:“你这孩子,有没有家教啊?骂人又丢人石头,家里大人不管管吗?”
刘玉芬走出来,看了她俩一眼,“小孩子懂什么?你们这么大人跟孩子计较,还是知青呢,你们就有家教?”
“你……”
周雪想跟她争辩,林清诗道:“算了,有熊孩子就有熊家长嘛,有些人犯蠢,自甘下贱,养出的孩子能有多好?
咱不跟愚蠢的人计较,降低自己的智商了。”
刘玉芬脸色更阴沉:“林知青,你非要跟我家作对到底的吗?你害的我家陈一航卧床不起,还骂我的孩子,你当我刘家好欺负吗?”
林清诗淡淡道:“你刘家?不好意思啊,陈知青是入赘吗?什么时候他能代表刘家乐?
要不是入赘,你出嫁的女儿了,麻烦你代表陈家,别自己丢人,还拉着人家刘家。”
“你算什么东西?轮到你骂我吗?”
林清诗道:“你以为我稀罕骂你,有这个时间我还休息睡觉呢?是你家小崽子不拴好了来惹我,你又来找茬,想帮你那个软饭男人报仇尽管来试试,看我会不会怕你!”
以前刘玉芬还挺热情,也很勤快,除了对男人糊涂点儿,待人接物还是很有礼貌的。
现在变的不可理喻,可见陈一航在家里没少骂自己。
林清诗冷傲不屑的眼神,让刘玉芬脸上挂不住了,攥着拳头就想动手,刘婶子及时过来了:“怎么了这是啊?
玉芬,你怎么跟林知青吵起来了?”
“娘,是她们欺人太甚,还骂招娣呢,欺负到家门口了,我要是忍了,以后在村子里怎么抬得起头来。”
刘婶子眼神复杂:“林知青,你这……”
林清诗抢先一步道:“刘婶子,我很尊敬你的,你可以问问周围的邻居们,你这好外孙女儿先扔我们石头,还骂我们,小小年纪嘴巴这么臭,长大了还了得?
我一直以为玉芬姐是和很善良,很热情可爱的大姐,只是恋爱上头,喜欢错了人,现在看来,人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今儿我给婶子你面子,不跟他们计较,再有下一次,小孩子我也不会惯着。
谁还不是个宝宝,我也不满十六岁,也未成年啊。”
邻居们纷纷道:“就是啊,你家外孙女儿这张嘴真的很臭,一点儿不像个孩子,也不知道跟谁学的。”
“贱人,烂货挂在嘴边,这是孩子能说的吗?要是我,早撕了她的嘴了。”
刘玉芬气道:“你们胳膊肘往外拐,她们才是外人啊。”
“哎,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了,你也是外人,你都出嫁了,可不是咱们村子里的人了。
要不是你爹帮你盖了房子单独住,你就得跟着陈知青去知青点儿住了 ,别说自己是村里人啊。”
“也就是有个好爹吧,换成咱们啊,嫁出去的姑娘还能把户口留在村里,跟咱们抢工分儿,脸皮子真是够厚的。”
众人早对刘玉芬不满了,纷纷指责,不用林清诗上场撕她,被人给骂惨了。
看来她也犯了众怒 了,做人也挺失败的,恋爱脑真的是害人害己。
林清诗趁机和周雪撤了,看他们撕逼,不如回去做饭,饿了呢。
周雪很不明白:“刘玉芬家里条件那么好,干嘛嫁给陈一航那个废物软饭男啊?”
“也是因为她家世好,眼光就高啊,看不上村里的泥腿子年轻人,喜欢有文化有气质的。
其实喜欢知青也没错,可是她没有自我的伺候男人,把自己弄的卑微可怜,就是她的错了。
现在孩子都养的自私任性,小小年纪这么恶毒,以后有她的苦头吃了。”
“确实,小诗你真聪明,什么事情一看就懂,我都明白了。”
快到知青点儿的时候,沈渊等在路旁, 像是等她们呢。
周雪眼神暧昧,不会是看上小诗了吧?
“林知青,你稍等一会儿,我跟你说句话。”
林清诗眼神闪了闪,看他眼底满是正气,没有爱意,道:“你想说什么?说呗,周雪也不是外人。”
沈渊窘了一下,他怎么就想把周雪给支开呢?
明明不是什么见不到光的事情。
“这是五十块钱,算我借你的,你盖房子需要钱,你的那些钱大概是不够的,你先拿去用。”
林清诗眼神古怪:“你要借给我钱啊?不怕我还不起吗?”
周雪眼神更兴奋了,有戏啊。
沈渊道:“那也没事儿,你救了小阔啊,又那么聪明,只要试验田收获不错,村里会给你上报,到时候会有奖金的,你有知识,赚钱应该不难的。”
林清诗还是没有要:“我不能要你的钱,要是你娘或者你家长辈借我还行,你毕竟不能代表自己。
传出去可不好听的,你家里也没有分家,都是麻烦事儿,我不想卷入你家的麻烦,谢谢了。”
沈家的事情林清诗也了解了,沈渊是好的,可是奶奶偏心大伯一家子,他这些年的津贴都是老太太管着,都填补了大伯一家子。
还给他堂兄在县里买了工作,花了五百块呢,是在机械厂当工人,村里人可羡慕了。
沈妈妈陈玉兰却气死了,这都是他儿子赚的钱啊,都给了大房了,他们扬眉吐气了, 都是踩着自己得来的啊。
偏偏老太太说沈阔还小啊,用不到什么钱,大房能在县城站稳脚跟,将来也能帮衬侄儿们,一家子分那么清楚干什么?
气的陈玉兰吃不下饭,还被老太太整天的数落,足足阴沉了几个月的脸色,等沈阔回来才安慰好。
要是收了沈渊的钱,那老太太能饶了自己?
林清诗可不想跟老太太撕逼,动一下手给弄骨折了,也是麻烦的。
沈渊心中难受,道:“这是我自己的私房钱,跟家里没关系的,放心,不会有事儿。”
除了津贴,他在部队也有很多奖金 ,补助,福利什么的,那些才是大头,他都留着,没有交给老太太。
老娘总是对大伯不满,他只能哄着点儿,总不能让老爹分了家吧?
就算分家,该孝顺的钱也不能少的,奶奶还闹腾,名声也不好听,沈渊更不会把钱都交出去了。
林清诗还是拒绝,调侃一句:“男人留着私房钱,可是祸根呢,你可藏好了,别被人知道了,老婆本都留不住了。
真的谢谢你的好意,不用的,钱的事情我自己会想办法,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