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狼堡。
几名下人把耳朵贴在大门上,都想听听里面的大人物们在聊些什么。
房间里,霍根已经被父亲责骂了一晚上。
霍伯特吼道:“凯撒搞大清洗,弄得众叛亲离,他现在能稳住北方就不错了,你居然还信他们的鬼话。那些大炮不过是虚张声势,他们之所以停战,明摆着是出事了!”
“嗯......嗯!”霍根连连点头,他完全不敢插话。
“我重点培养你,还让你亲临前线,还不是为了让其他贵族对你刮目相看,好让你顺利坐上我的位置!记住了,下次可不许再露怯了!我和整个家族都会支持你的!”
“可是......父亲大人,其他贵族本来就对咱们虎视眈眈,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
“混账!”霍伯特直接一巴掌将自己的亲儿子打翻在地,“你居然说得出这种话!没有其他家族的牵制与支持,我们能有今天?”
“但、但是......”
“你闭嘴!”霍伯特恨铁不成钢的重重拍了一下桌子,“你难道忘了咱们家族是怎么靠其他人的帮助,才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吗?投诚凯撒,只会像王城一样被清算!”
霍根委屈地爬起,他知道自己左右为难,也知道两边的风险,但他现在还有筹码,他还有与卢瑟商量的余地。
“还有一件事!”霍伯特气愤地坐到了椅子上,并生气的瞪着傻儿子,“爱蕾娜是你的未婚妻,有空就多去红堡附近巡逻,让她看看你的英姿!”
“知道了,我这就出发......”
霍根惶恐地转身就走,但又被老父亲叫住。
“拿上这个!”霍伯特随手扔了一个袋子给儿子,“这是最近流行的邪物,你给我好好查查,可别让它流通到军队中!”
“嗯嗯!”霍根急忙点头。
“摁你个头啊!赶紧打开来看看!”
霍根慌慌张张地打开了袋子,发现里面装着一些新鲜的极乐草,但它们色彩很差,拿出来闻了闻也没多少香味。
在他的印象中,自从母亲意外离世,父亲就通过这个“邪物”堕落了许久。直到家族危机出现,他才在工作中逐渐恢复,并痛恨起了这个魔法植物。
霍伯特严肃道:“本来货源断了我还松了口气,结果居然又出现了这些成色极差的垃圾。总之,一切会影响战士身体素质的东西都必须管控!”
“我明白了。”霍根颤颤巍巍地鞠了一躬,最后快步离开了这个压抑的地方。
“啧!”霍伯特看着逐渐远去的儿子,不由得担心起了南部的未来。
他知道贵族内部一定出了问题,但绝不可能是席拜,至于第二大势力的罗恩和第四大势力苗北枫都有可能。
“间谍终于从难民混进来了吗?让我久等了啊,哼哼!”霍伯特拿起桌上的铃铛使劲摇了两下,以召唤心腹。
霍伯特其实才是最想清除其他家族的人,自从牢固的马塞防线被攻破,他就偷偷摸清了其他家族的态度。
他们都怕了。
......
高淮石豪宅门前。
格雷不耐烦地说道:“不就摘几片车轴草的叶子吗?居然弄了这么久!”
“车......车什么?”伊兰疑惑得脖子都伸长了,“您要不先验验货?”
“我闻得出来!”格雷一甩披风,转身就走。
“那个......大人请等一下!”
“怎么,还想要钱?”格雷凶狠地回头瞪了她一眼。
“不不不!您多虑了!”伊兰尴尬地苦笑了起来,“您不是急用吗?要不预约一下?我下次好跟雇主商量留一些货给您!”
“那就七日后吧。”
格雷说完便匆匆离开,再也不顾伊兰的挽留。夜色下,他如一道黑色的魅影,瞬间消失在了巷子中。
回到红堡后,他又清点了一遍装财物的箱子。
左边钱袋是他和罗宾在战场上顺手收集的盘缠,已所剩无几,而右边钱袋是席拜公爵的投资,他需要在七天内弄出一个类似的“玩偶”送过去。
他虽然急,但罗宾是一点也不急。
制作绿血所需的魔物腺体已经用完了,现在的物价虚高,还要持续购买又贵又差的极乐草,这点积蓄显然是不够的。
......
次日早上。
格雷一推开门,就发现爱蕾娜还在和罗宾打闹着。
“东西买到了?”罗宾连忙弄了个史莱姆气球糊弄住公主。
“当然,只是钱不太够了,我们不能一直待在这里。”格雷习惯性地坐到了阴影中。
“这个好办,我们去把极乐草的生产地占了不就行了?这东西现在很值钱呀!”
“呃......你不是挺讨厌那东西的吗?”
“我开玩笑的。”
格雷听闻微微后仰,面露难色,“你这些天是舒服了,可以后呢?席拜公爵那边一直想雇我过去,可惜我已经答应霍伯特公爵看守红堡了。”
“你一次性解决了‘青爪’和‘活木’,人人都想巴结你咧!我看你可以借此机会,离开红堡。比如,你可以吹嘘自己曾是王城的副教头什么的,去帮公爵练兵。”
“是是是,那你呢?我白天在外活动很危险,你倒好,一直安安稳稳地待在公主的闺房里!”
“你现在不也在闺房里?”
“你!你最好是真的有想法!”格雷懊恼地叹息了一声,随后便生气的出门了。
爱蕾娜死死掐着气球抱枕的脖子,好奇地问道:“罗宾先生,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惹别人生气呀?”
“啊?”罗宾转头阴沉地看向公主,“还不是因为你变傻了的缘故!”
“爱蕾娜才不傻!”爱蕾娜生气的将气球抱枕丢了过去,但它在撞到对方后又弹了回去,把她自己吓得扑倒在床。
“我啊,刺激他也是有目的的。把事情都堆到教授身上,既能让他多动动脑以保持清醒,也能让他在忙碌中暂时忘却伤痛。”
“唉?推卸责任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吗?”爱蕾娜眨了眨眼,然后一头雾水地在床上打起了滚。
“什么叫推卸责任,这最起码也算是虚张声势才对!”
“气势!哎唷!”爱蕾娜突然抓住与她左肩相连的触手,把罗宾硬生生拽了过去,然后使劲地甩了起来,“大风车,转转转!”
不过,罗宾很快就切断了与“玩偶”的链接,并在她的右肩长出了新的触手,“傻了吧,爷钻到这边来咯!”
“噫!不要在爱蕾娜的身体里乱跑!”
爱蕾娜左右开弓,抓起新的触手就是一顿乱甩,等玩累了倒头就睡,简直天真活泼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