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安县县令于文光今年四十三岁,他是举人出身,虽然二十五岁就中了举,但后来三次考进士不中,便只能在地方当个小官,前几年,他被提拔上来做了百安县的县令,如今也算一方父母官。
县衙内堂。
司马煊正在看这两个月来百安县田地挂牌的登记名册,册子有三四十本,他已经看了两个时辰了。
看完后,他看着一旁的于县令,问道:“这登记的册子我都看了,你说说现在百安县的情况,还有多少田没有挂牌登记?”
于文光一边给这位新来的同州通判,自己的上级倒茶,一边有些为难的回道:“司马大人,百安县有一万两千三百二十一户,十三万五千二百人,有田地五十一万六千五百亩。这两个月有约三千户挂牌,挂牌的田地是六万多亩。”
“这么说,挂牌的田地连两成都不到。两个月,你们就干了这么点活?”司马煊有些生气的说道。
他来同州已经三个月了,今年他主要负责同州两个县的新政推行,但这新政实行起来十分困难,当地的官员办事磨蹭,拖拖拉拉。
于文光见上级生气了,忙解释道:“司马大人,不瞒您说,我们这已经算快的。这百安县县衙加上差役也就一百二十号人,每天至少有一半人出去干活,但这民间百姓对新政不了解,我们得挨家挨户去解释,这解释通了,百姓们才开始挂牌登记田产。这些家里田少的农户倒是好说,他们愿意配合官府登记,但是那些大户可能难了,道目前为止,也没有几家大户愿意登记。”
“我之前不是说了吗?先让绿牌户登记领牌子。”司马煊回道。
他可是写了详细的新政推行办法,先让愿意挂牌的先挂,然后再逐个击破,直到每一亩地都挂牌登记。
于文光。“下官已经按您的吩咐去做了,但这百姓们即便愿意,也没有那么快,还有一些人均田数超过五亩地,但超过的数不多农户,他们也想拿挂绿牌,所以还在卖出多余的田,等卖出了多余的田,他们才会来登记。”
“这是好事,那就让他们先卖出多余的田,卖完了再来登记。但记着时间,等今年九月过后,所有田产都得登记挂牌。”
十月就要开始收田税了,在这之前,必须把这差事办好。
“对了,司马大人,百安县有二十万亩良田,在陈镇和古光镇,这二十万亩良田是皇家的地,以前官府都是不登记的,现在也要登记吗?”于文光记得新政中有一条,所有田产都得挂牌登记,可那些田,他这个芝麻官可不敢去挂牌子。
司马煊直接回道:“当然也要挂牌登基,陈镇那十万亩田,挂黄牌。”
“黄牌?”于县令愣了愣,他记得之前可没说有黄牌。
司马煊,“对,就挂黄牌,户号写一个天字。那十万亩地,现在在皇上名下,没有被赏赐出去。但我来同州任职之前,皇上跟我说了,她名下的地都挂天字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