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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妄坡。

百鬼夜行原本是冥府望幽在七月十五这一天打开通往阳间的大门,让死去的亡魂可以接受亲人的祭灵供奉,某种意义上就是鬼魂的聚会和新年。

然而此时还未到七月十五,这些无端吹灯的鬼魂本就是孤魂野鬼,如今受了魔神秽念的影响,更是凶煞加深。

倘若不加以制止,等无妄坡大阵彻底崩塌,这些恶鬼妖邪闯入人间,便是璃月的一场浩劫。

“不行,太多了,这样耗下去迟早被困在这无妄坡上方,得想个办法。”

胡桃从身后取出一道符,此为招灵符,跟引魂幡共同使用,然而她今天并没有带引魂幡,那玩意出殡才用。

“不管了,老祖宗们,帮小胡桃一把吧!

道法天尊,应我符至,心连地灵,听此诰命,魂归来兮,急急如律令!”

说着胡桃甩出了招灵符,一道幽蓝色的光芒如同水波一般蔓延开来。

俗话说得好,魔高一尺道高一丈,要用鬼界的方法来对付鬼,最好的办法就是招灵。

望幽。

“诶,老黑,不依你这样的啊,怎么能悔棋呢?”

“哼,都说了下错了,我本来是想下这的。”

“哎,不下了,不下了,你这臭棋篓子!”

“哼,你这吊死鬼,不下就不下,我还不稀罕呢。”

一黑一白二阴差正在忘川桥头下棋,争得那叫一个面白耳黑,主要是这两鬼脸色也红不起来。

突然他们头顶上飘下来一张符,黑阴差见状伸手接住,将符引燃,便传出来一道声音。

“老祖宗们,帮帮小胡桃吧!”

白阴差见状上前也听了听,脸上大喜,声音却故作高冷,哼了一声道,

“哼,这小丫头遇到困难就想起我们来了,七月十五她生日,让她来望幽玩一玩,见见七爷都不肯!”

黑阴差咧嘴一笑,语气颇为感慨,

“小丫头声音都跟几年前不一样了,长大喽,不过看样子遇到了大麻烦,你走一趟?”

眼见白阴差还在端姿态,黑阴差揶揄道,

“呦呦呦,不会是某人多年未上阳间,怕了吧,你放心,上面的鬼打不过你,哈哈哈。”

“老黑,你可不知有些凡间的人,可比冥府的鬼可怕多了!”

“那黑爷我去?”

“打住,七爷我也想胡家那小丫头了,我去就行,你赶紧练练你这破棋术吧,十年前你就下不过她了。”

“诶,我说你这吊死鬼,你……”

还没等黑阴差发火,白阴差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桥头。

无妄坡。

胡桃吩咐众人停下继续烧符,在没等到冥府回应之前,先暂时规避百鬼夜行的锋芒。

元素力对实体的魔物可以造成伤害,但对于磁场形成的鬼魂,除非击败影响磁场的魔物,否则就算是元素力耗尽,也无法打败无妄坡中无穷无尽的恶鬼。

申鹤在一旁布置了一张桌子,手持符笔在放好的黄纸上开始画符。

“真人,没用的,不论是普通的火还是用火元素力,在百鬼夜行的时间段内,符根本点不燃的。”

胡桃想劝申鹤不要再画了,毕竟画符是一件很耗费体力的事情。

“看我的运笔手势,我会将我一生所学悉数教授于你。”

申鹤语气清冷,神情淡漠,没有因为符箓攻击不起作用产生丝毫的挫败感,反而开始教起了胡桃画别的符。

胡桃认真的点点头,开始仔细端详申鹤画符的模样,一身修长玄袍将她的身姿完美勾勒,屈身前倾的姿势,从胡桃的视角倾斜可以看到傲人的山峰深邃不已。

“看符,不是让你看人。”

听到申鹤的声音,胡桃连忙低头看向桌上的符,这才看见桌上不知啥时候滴出了一朵血梅。

她连忙伸手摸了一下鼻间,一股灼热腥甜的气息,没等她尴尬的想要转身去处理,申鹤就递上了手绢。

“无妄坡阴气太重,而你阳气太盛,导致血气外涌,一会儿喝些清心泡的水就好了。”

胡桃接过手绢按住了鼻子,嗯了一声,实际上可能跟申鹤想的不一样,她流鼻血还有别的原因,但她可不敢说出来。

一下午的时间,无妄坡林间的黑雾都没能消散,千岩军的士气也因此受挫,再这样下去可能就得打道回府了。

好在经过一下午的时间,胡桃头昏脑胀的学会了几十种符的画法,仙家的符箓果真与往生堂不同,更加玄妙高深。

相同的符画法也更为简易高效,而高阶的符箓更是难到胡桃看不懂,只能死记硬背印在脑海中。

“好了,我所会的,基本上都教给你了,学到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感悟了。”

申鹤精神力损耗过度,说完放下符笔,神情疲惫的转身在空地上盘坐歇息,整个人闭目入定,很快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胡桃也有些坚持不住了,之前和血狼一战就损耗了不少的体力,现在更是心神疲倦,挨着申鹤的旁边倒地闭目侧躺,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无妄坡,入夜。

一道悠悠的白色虚影飘到了胡桃的身前,咧嘴笑了笑,冷声道,

“这胡家的丫头,竟然都这么大了,这一次说什么都得把她带下去!”

“你是谁?”

白色虚影只感觉耳边刮过一阵清风,接着便是一道清脆的嗡鸣,闪烁着青芒寒光的枪刃就靠在了他的脖颈间。

他冷笑了一声,苍白诡异的脸上没有一丝的恐惧,径直转过了身,看向了身后,桀桀笑道,

“嗬嗬嗬,我还没问你是谁呢!”

“我乃三眼五显仙人,岩王帝君座下护法夜叉,魈。”

少年的声音清冷干爽,犹如山间轻拂而过的微风,在这还未退寒的冷夜,格外明媚。

“噢,这么来看,你不过只是个小小的夜叉罢了,我乃冥府阴差,白无常!”

魈见眼前的白色虚影逐渐凝实,一条舌头垂到胸前,脸色苍白骇人,一身白练孝服,手持哭丧棒,正是鬼差白无常。

“我虽是夜叉,但遵奉岩王帝君契约,驱除邪祟,镇守荻花洲,倘若阁下是来取魈性命的,那便出手吧!”

白无常凄然一笑,也许鬼做表情都和人不一样,都是那么阴森可怕。

“一个小小的夜叉都敢在我谢必安面前如此狂妄,七爷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镇守璃月!”

说着白无常隐去身形化作一道白影冲向了魈,手中的哭丧棒挥出阵阵阴风,恐怕的威压使得周围瞬间温度降到了冰点!

“唔,好冷。”

胡桃蜷缩了一下身子,抱到一团柔软,捏了捏,这才咂咂嘴,继续安睡,粉霞的面颊十分恬静。

远处,魈手持和濮鸢,傩面下金色的双眸泛起一道精光,抓住白无常出手的刹那间,抬枪刺出,身形化作劲风与其碰撞,发出铿锵一声巨响。

一白一青两股劲风在林间炸裂开来,周围的树木拦腰四分五裂,整个无妄坡瞬间秃了一大片。

“啊啊啊,地震啦!”

睡梦中的派蒙一下子被惊醒,慌张的飞行着,她以为地震了,连忙拉着空的衣领晃醒他。

其余人也被这惊天动地的响声给惊醒,全都朝震裂的源头看去。

胡桃揉着朦胧的睡眼抬头看去,却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柔软,回头看却发现原来之前一直躺在申鹤的怀里。

对方的双手还搂着自己,那姿势应该是将她抱着睡着了。

申鹤眉头微皱,往常应该一点动静她就能醒,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等到睁开眼睛,她才将手从胡桃腰间收回,没等两人说些什么,场中再次刮起两股旋风。

就当一白一青两道劲风要再次交锋的时候,胡桃起身冲了出去。

“胡桃,危险!”

申鹤想拽住她却还是晚了一步,站起身后召出息灾,不管怎么样得护住胡桃的安全。

在众人的还没来得及的反应时,胡桃已经到了场中,她朝两边各自看了一眼,大喊道,

“七爷爷,魈,你们打什么呢,快停下来!”

闻言,魈急忙收势,这才避免伤到胡桃,而白无常的哭丧棒太长,来不及收回,索性一抬手挥了个满月,一下子甩到了自己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