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推着女人进来，拿出塑料袋里的片子给鱼以柠看。
“鱼医生，这是我们之前在别的医院拍的片子。”
“嗯，我看看。”
鱼以柠接过片子，贴在灯上看。
“胃溃疡很严重，已经到了要切除的地步了。”
“这么严重？那需要切除了?怎么样？手术风险大吗？”
“不用担心，我会找消化内科的医生会诊，到时候我们会组建一个专门的、最顶尖的团队给你们做手术策划，然后有专家过目，您们可以放心。”
“好。”
“妈，鱼医生是国外回来的，没问题的。”
“我也信任医生。”
少女蹲下来和妇女平视，两人都很安心。
鱼以柠坐下打了桌上的座机。
“喂，安排消化内科联合会诊。”
“好的。”
“来个人给患者安排病房，先观察一段时间。”
“嗯。”
电话挂断，鱼以柠走了出去。
护士小云走了过来。
“带病人家属去办理手续和缴费。”
“好的，鱼医生。病人家属和我来。”
“嗯。”
护士台又来了一个护士带她去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鱼以柠拿了片子回了办公室，然后去会议室和其他医生联合会诊并且制作手术方案。
有一个医生看着片子，开口道：“我认为，患者的胃溃疡很严重，而且已经扩散到很多的地方了，有些地方还没拍到。”
鱼以柠刚睡醒，被这么一提醒才想起来，偏头对一旁的小云说：“去带患者做一个全面的胃镜检查。”
“好的。”
小云出去了，他们继续开会。
“不过，我初步的建议是，切掉整个胃。”
“我不同意。”
鱼以柠皱着眉头，她并不认可以现在的片子就做出的这个判断，切除整个胃是一个目前最坏的打算。
她认为，不到不得已，还是不要让患者被切除一整个胃。
“我们等结果出来再讨论，好吗？”
鱼以柠喝了口水，平静的看着大家。
20分钟后，主任有患者，迟到了，才来。
随着主任的到来，小云也送来了新的片子。
果然，溃疡的面积很大。
一旁的医生看了，笑了下才开口。
“我还是认为要整个切除患者的胃部。”
“我也赞同。”
“我也同意。”
…………
在会议室里大半的医生都选择这个最保守的方法，鱼以柠也不好说什么，直接闭口不谈自己的想法。
会议后，她拿着资料去找了医院消化内科的专家，提出自己的手术建议。
“老师，我认为可以只切除一半的胃。”
“嗯……”
那专家看着灯上的片子若有所思。
“是可以，不过手术的难度比较大。”
“那您可以给我些建议吗？或者协助我们做这个手术方案，正好我也可以和您学习一下。”
“也行。”
鱼以柠舒了一口气，她心里有底了。
之后鱼以柠和专家一起偷偷制定了另一套方案。
阮念在医院一楼挂号，然后轻车熟路的去了精神科。
“白医生。”
“嗯，你来了?坐。”
“好。”
那女医生倒了杯水给她，接过她的病例。
“在我面前不用装了。”
“好。”
阮念说着，脸上的笑渐渐褪去，落寞和忧郁占了满脸。
“最近怎么样?”
“压力很大，刚买断了父母的赡养费，又被弟弟逼着要钱，我目前休假又没有钱赚。”
“焦虑吗？”
“嗯。”
“还失眠?”
“嗯。”
“什么程度?”
“整宿睡不着，要靠安眠药和酒才能睡着。”
白医生皱了皱眉，看着她。
“喝水。”
“嗯。”
白医生给她检查了一下，又给她开了些药。
“拜拜。”
“拜拜，下次有事，再来找我。”
“嗯。”
阮念拿着单子去病房开药，医院里有小超市，就在药房旁边，鱼以柠去小超市买东西。
两人在人群中擦肩而过。
孤独的灵魂是会互相吸引的，擦肩之后，鱼以柠转身。
看着人走远，也转身继续走了。
阮念在排的队伍中转身，看到了一个穿白大褂的背影，行于人海。
鱼以柠回去路过精神科时，精神科正好在叫阮念的号。鱼以柠听到了，也没在意，就走了。
缘分来的很快，不过是鱼以柠和李杉的缘分。
那天，10号病房病人办理出院，但又无缝衔接从救护车上抬下来一个，做了手术，进了10号病房。
“鱼医生，有一个紧急手术，要您去做。”
小云接了一个电话，就神色慌张的跑到鱼以柠身边。
“什么情况?”
鱼以柠闻声放下手上的板板，朝手术室的方向走去。
“病人有家族遗传病，是心脏病，之前查过，腹部有肿瘤。今天在家里的时候从楼梯上摔下来了，又是老人，器官有些衰竭，现在有并发症。问题有些严重，急诊的大夫已经控制住了情况，现在要你去救场。”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行。”
李杉看见一个女医生走进来手术室，想问问情况，却被小云拦住。
“这位先生，这是我们医院最好的医生——鱼以柠鱼医生，您不要着急，请相信我们。”
当然，着急之余他也听着这个名字，觉得分外熟悉。
不过这不重要，在当下，能有什么比他妈更重要?
手术了很长时间，大概四个小时，鱼以柠切除了肿瘤，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鱼医生，怎么样了？手术成功吗？我妈怎么样了？”
“这位先生，手术很顺利，我们顺理的切除了她体内的肿瘤，现在她的情况已经好转了。”
“病人马上就要推出来了，您能不能别堵着我了?我还有病人，还要去制定你母亲后续的治疗计划。”
“小云，去带病人家属办理住院手续，我们需要对您母亲观察一段时间，希望您可以配合我们。”
“病人家属，这边请。”
李杉随着小云去缴费了，鱼以柠也卸下了口罩呼吸新鲜空气。
回了办公室，余谕走了过来，递给她一瓶水。
“以柠，刚做完手术?”
“嗯。”
鱼以柠捏了捏鼻梁，接过了水喝了一口，又拿起桌上的眼药水滴了一下。
“这么累，那我去查房。”
“嗯，下次我帮你。”
“没事。”
“麻烦了。”
“不用谢，真想谢的话，请我吃饭吧！”
“行。”
余谕扬长而去，去查房了。
10号病房刚空出来的床位又躺上了一个老人。
李杉边给她掖好被子边听着余医生的话。
“病人药效过后注意心率和血压，一定要盯好老人家的身体状态。”
“好的。”
小云点头示意她知道了。
“患者身边最近不能离人，而且注意患者饮食清淡一些，要好消化的，比如粥什么的。”
“好的，我记好了。”
李杉拿手机备忘录记着。
“有问题就找我。”
李杉疑惑抬头。
“可是鱼医生不是我妈的主治医生吗？”
“我们医院不止鱼以柠一个医生，我也姓余，不过是余下的余，是和她一个团队的，放心。”
“好吧。”
“这是护士小云，有事情摁铃找她，她会帮你们。”
“嗯，好。”
阮念坐公交回了俱乐部，俱乐部今天上班了，她退了酒店，住进了初慕的房间。
微信上。
“慕慕，我住一下你在俱乐部的窝。”
“我知道你是先斩后奏，别问了。”
“略略略。”
“我们明天回去。”
“嗯，好。欢迎我们小慕领队~”
然后阮念发了一个欢迎的表情包。
“谢谢谢谢，谢谢欢迎，爱了爱了~”
“别爱我，没结果。”
“口区。”
“切。”
初慕在酒店里，喝着饮料，看着屏幕上的消息。
“您好。”
“您好。”
“我是李善行，我想要买下您《叹相见已是无言》的版权。”
“多少钱?”
“两百万。”
“买断?”
“不是，是影视版权。同时我想要聘请您来当我们的编剧。您的这份作品现在在网上大火，我们想要尽快拍出来，为了收视率，所以希望您能来当我们剧组的编辑。”
“什么时候拍?”
“大概五月份左右。”
“可以。”
“那您能不能到北京和我们签一下合同。”
“我最近出差，就在北京，您说地点吧。”
“那就您定，我都可以。”
“好，那就S茶餐厅。”
“好的。”
初慕看着屏幕想着什么，忽然手抬了起来打字。
“带男朋友可以吧？”
“当然可以。”
“好的，那明天下午两点见。”
“好的。”
发完消息，初慕就去查李导的照片，避免到时候被骗了。
“姐姐，你在看什么呢？”
“姐姐在赚钱养家。”
“我赚钱养家就够啦。”
“你赚钱是养俱乐部，我赚钱才是养家。”
初慕一把把那个贴上来的脸推远点，然后和他对视。
“明天我们先不回去，陪姐姐去办点事。”
“什么事?”
“卖小说版权。”
“什么?卖版权?”
“嗯，卖版权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