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师后来确实没给郁从容穿小鞋,但也对郁从容非常冷漠。
郁从容曾说过,同样是问问题,张老师对别的学生就会认真解答,轮到自己只是轻轻带过。
张老师还使得一手好“捧杀”之计,常常对着全班夸赞郁从容聪慧,不需要老师监督,自己就能学好。
既无形中给她树敌,又让她多余的请教开不了口。
由于当初帮过郁从容,连李琳也多多少少被波及到。
张老师教的还是非常重要的数学。
可以说,如果没有许老师这个外挂,和校长镇场子,以至于张老师不能做得太过分。
郁从容和李琳根本不可能取得最后那样的成绩。
一个资深老师,在高中最紧要的关头如此对待学生,本身就是小肚鸡肠的表现,有辱师德。
升学宴原本也邀请了他,是他自己没来,想来也不好意思。
郁家能做到不追究、不对外散播对他不好的言论,已经是仁至义尽,竟然还要郁从容上门低头?
看来那位老师是真喝高了。
他的妻子在一旁劝他:“老夏,你喝多了,我带你出去醒醒酒!”
校长也淡着脸说:“夏老师,不能喝就少喝点,喝多了对身体也不好。”
附近两桌坐的都是高中老师和他们的家属,大家对当时的事都清清楚楚,纷纷劝夏老师。
郁从心见状好受了些。
郁建华上来扶着夏老师:“走,去我房间躺会儿。”
夏老师也不知道喝了多少,脸和脖子都泛着不正常的桃红,人也站立不稳,偏偏抓着郁从容的手扳都扳不开。
夏老师妻子已经有些生气了,皮笑肉不笑的说:“我警告你别在这里发疯!”
然而喝了酒的人,经不得激。
夏老师提高声音:“我说的难道不对?在古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现在世风日下、人心炎凉,不说把老师当父母,但起码的尊重该有吧?”
他对郁从容说:“我知道你给老张打过电话,他说不来,但你一个电话就了事了?”
在周围人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中,他口齿含糊的说:
“你应该提着礼物,亲自上门去请,一次不行,多去两次,他总会原谅你的。”
郁从容睁大眼睛看向眼前酒醉失态的老师。
所有知情老师脸色都非常难看,高中校长失望的摇头。
村民们则不明所以的看着这一幕。
李秋红气得直喘粗气,郁建华也已经生气了,上前就要生拉硬拽,让他放开郁从容。
这时候,郁从容反倒笑了。
见她突然发笑,正准备靠过去的郁从心迟疑了一下。
郁从容笑着对所有人说:
“夏老师说得有道理,我虽然已经高中毕业,但确实还有很多道理都不明白,需要老师给我指点指点。
夏老师,这里太吵了,您说的话我听不清,我们去安静点的地方,让我好好聆听你的教诲。”
醉酒的人也经不得捧,夏老师闻言,顿时觉得郁从容无比上道,指着她对所有人说:
“看看,不愧是咱们学校今年的状元,就是觉悟高,我就说这孩子不错,听劝,啊哈哈哈哈……”
他肯离开这里就成,郁建华和李秋红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搀扶着他往屋里走,李秋红顺势让她松开郁从容。
他的手一松,郁从容白皙的胳膊上顿时显现一圈红印,可见夏老师刚刚用了多大的劲儿。
夏老师妻子已经脸都绿了,她回头一看众人脸色,顿时冷汗都下来了。
众人脸上的鄙夷和不屑不加掩饰,校长脸上的失望和惋惜更是触目惊心。
她深吸一口气,忽然高声说:“郁从心,麻烦你给我准备一盆冰水。”
郁从心看向她,点了点头后转身。
李琳靠近郁从容,给她揉胳膊,郁从容对她安慰的摇摇头。
走到门口的夏老师不忘回头:“郁从容你愣着干嘛?快来呀,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呢。”
夏老师妻子松开紧握的拳头,对郁从容赔笑脸:
“对不起,老夏酒量浅,喝点马尿就不知天高地厚。
他和你们张老师是一个学校出来的,以前关系很不错,才会多少受了点影响。”
她拉起郁从容的手拍了拍:“我代他给你配个不是。”
郁从容立马笑道:“师娘说哪里的话?夏老师也是今天高兴才多喝了两杯。
我们有照顾不周的地方,还请师娘见谅。”
师娘羞愧的笑了笑,松开她往屋里去了。
郁建华和李秋红将夏老师带到两人房间,不由分说摁在床上。
夏老师手舞足蹈的挣扎,嘴里还口口声声喊郁从容快进来,真是体统颜面尽失。
夏老师妻子端着一盆冰水过来,对郁建华李秋红和看热闹的人说:“麻烦你们让一让。”
郁建华一回头,顿时拉着李秋红避开。
李秋红装模作样劝了一句:“这样不好吧?”
夏师娘抿着嘴唇,将一盆冰水对着夏老师篼头泼下。
夏老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床上跳起来:“谁他妈……”
夏师娘将空盆随手递给身边人,叉着腰与他对峙:“酒醒了?”
夏老师犹如落汤鸡般看着挤在门口、神色各异的人,嗫嚅道:“我……我……”
夏师娘松了口气 ,转头对郁家夫妇抱歉道:“不好意思啊,把床给你们弄脏了。”
李秋红立马笑着说:“嗨,多大点事儿,夏天风大太阳大,晒晒就好了。”
郁建华憋着笑上前,对夏老师说:
“穿湿衣服容易感冒,走,我带你你洗个澡,换个房间休息一下。”
李秋红跟着走出房间,招呼院子里支着耳朵听动静的人:
“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大家继续吃菜喝酒啊。”
众人散去,谢行英来跟她和郁从心辞行:“很感谢你们今天的招待,我该回家了。”
李秋红挽留他在乡下耍两天:“我们还有另外一套房子空着,完全住的开。”
郁从心说:“他有自己的事,我们就别强留了。”
郁从心早跟青山镇几个跑野的的司机打好了招呼,打过电话十多分钟就有人开着车过来。
郁从心先付了车费,让人将谢行英送去市里汽车站。
下午天空澄亮,但没有阳光,微风徐徐扫过庭院,带来夏日的清凉。
院子收拾干净后,客人们玩牌的玩牌,拉家常的拉家常。
郁阿月拉着一张竹椅摆到廊檐下,缓缓提起膝盖的裤子,坐下翘了个悠闲的二郎腿,摸出一块牛角梳,“啪啪啪”的拍打起身上的经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