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亦文见领导走了,赶忙使眼色示意阎春生和秀儿跟上去。
回过头来,王秉春把他拉到一边,说道:“你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他了?”
钱亦文问道:“不应该这么演吗?”
王秉春说道:“你答应了他那么多,小飞和大春还等着呢……
“你拿啥给他们?”
王秉春眨巴了几下眼睛,指了指刘嘉良,接着问道:“你是不是寻思他是演员呢?”
“难道……不是吗?”
王秉春一跺脚说道:“卧槽!整岔屁了!
“这主儿,是小飞联系的,本来就定了个一千斤。
“可不知道为啥,今天早上就从羊城飞过来了。
“你答应他的那五千斤,有四千斤根本就不在咱们的计划之内呀。”
钱亦文说道:“哎呀!你咋不早说呢?”
王秉春一脸无奈,斜了钱亦文一眼说道:“我咋早说?
“刚见面,小手一攥,又搂脖又贴脸的,你就答应人家了……”
钱亦文也是哭笑不得,回头看看酒坊,老边又得加班了。
王秉春皱眉说道:“你可快抓紧把春城那个摊子整起来吧。
“这破地方,连个电话都没有,找你都找不着,多耽误事儿!”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几千斤酒,钱亦文心急了一下,接着又笑了。
头三脚,终于是踢开了!
有人抢,事儿不就好做了吗?
怕的,就是送给人家人家都不愿意喝。
“树果,你让边叔和四叔来一下。”钱亦文对董树果说道。
钱亦文对老边说道:“边叔,又出了点额外的量,可能还需要五千斤酒。还得麻烦你去一趟。”
“打电话让他们送吧。”老边一边点烟,一边说道,“刚蒸上几大锅料,有啥大事儿,我也不能离开烧锅。”
钱亦文在心里给老边点了无数个赞!
把所有事儿都当成自己事儿来办,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想了想,又不放心地问道:“边叔,你不亲自去,能行吗?”
老边说道:“你放心,老高家的金字招牌,不比我老边头儿的差。
“人家才不会为了几千斤酒,打了自己的脸呢。”
钱亦文说道:“那边叔一会儿就去镇上给那边打个电话吧。
“让他们马上送过来,我明天给他汇钱。”
回过头,钱亦文对董树果说道:“你骑摩托跟边叔去镇里。”
二人刚走,钱亦文又在身后喊道:“边叔,如果人家信得过咱们,你就直接多定点吧!”
老边遥遥回应:“没事儿!老边这张脸,还能值个万八千块的……”
钱亦文回头,对四叔说道:“四叔,又得招人了……
“待会儿你告诉今天的工人,回家挑那手脚麻利的,再找些来。”
得了空,王秉春小声嘱咐钱亦文:“兄弟,刘嘉良是小飞的下线,说话办事儿,你留着点分寸……”
“明白。一会儿,你带他去看鹿去,我们抽空儿就把合同签了。”
钱亦文把事情都安排下去之后,曾繁宇也带着人转了回来。
柳彬微笑着说道:“领导,您看,该看的您都带着大家看过了。
“接下来是不是得给大家指导一下下一步工作了?”
“嗯,好!”领导扫了一眼人群,说道,“人太多,我看就别进屋了,在这院子里讲,更有现场会的气氛。”
“领导说得对!小钱,快安排一下。”柳彬回头叫钱亦文。
还没等钱亦文搭话儿,秀儿和孟小波已经跑进了屋里。
阎春生见了,也赶忙跑了进去。
不一会,孟小波抢先搬了把椅子跑了出来,随后阎春生和秀儿抬着一张桌子出来了。
孟小波微笑着把椅子放在了领导身后,拿手掸了掸,轻声说道:“领导,您请坐。”
钱亦文见了孟小波的举动,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前世自己的那个刘秘书,也不过如此……
领导坐好后,众人拿到凳子的就坐着,没拿到凳子的,或蹲或站,围了半圈。
人手一只笔记本,仰望着领导,等着领导讲话。
认真点!认真点!
钱亦文拿了一套笔和本子,递给了阎春生,说道:“你也记录一下……”
“钱哥,这……都记啥呀?我也不会呀!”
“领导说啥你就记啥呗!这都不会?”
阎春生一脸懵逼,不知所措。
这活儿,是真没干过呀!
“完蛋玩意儿!”
钱亦文见阎春生不开窍,骂了一句,贴近了他的耳朵说道:“左手拿本右手动,眼睛看领导,屁股半沾凳。
“只要你心不虚,谁知道你是画龙还是凤?
“谁知道你画的是耗子,还是洞……”
阎春生点了点头,若有所悟。
领导高高在上,微微向前俯身,以亲民之姿开始了他的讲话。
“临来之前,听了柳县长的谦逊之词,我的心里,还是打着鼓的。
“没想到,就在咱们淞江最弱的一个经济小县,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个把生意做到了海外的企业。
“刚才,那位东珠港的老板说的没错,我们是起步晚了点,不过,我觉得这也没啥。
“你们看,他们不是也上门来找我们合作了吗?”
“…………”
领导长篇大论,从青峰山鹿场的小气候,再到大形势,以及对鹿场现状和前景规划的认可,说了个遍。
末了,领导说道:“大家都不能白来,要用心学习,应该从这个案例中汲取到一些养分。
“如果说,让大家都摸着石头过河,那是难为大家。
“可现在已经有人帮你们把路子趟出来了,照着走下去,不就行了吗?”
领导的话,让人群受到了莫大的鼓舞,柳彬喝了声好,带头开始鼓起掌来。
不得不说,领导的话没毛病。
连钱亦文这活了两世的人,都觉得极其在理儿。
掌声渐稀,坐在前排的刘丹凤,举了一下手。
“刘记者,你说……”领导伸手示意。
刘丹凤,大概是在场唯一一位敢打断领导讲话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