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印把拿过来的奶糖递到沈安岁面前,弯着腰哄她,“叫我一声叔叔,这些糖就归你了。”
柳显宗见他这样哄小孩,问他,“你为什么非得让人小姑娘,叫你叔叔不可?”
“你想呀,这孩子是老秦的亲小姨,她要是叫我叔叔,我不就比老秦长一辈了。
往后我可就是他的长辈了,他还不得听我的。”
秦正祁出门的时候,听到这话,脸黑了下来。
周印怎么这么幼稚。
沈安岁看了看那一大袋的糖,又看了看周印,摇头,“不要。”
“难道你不想吃糖吗?叫一声叔叔又不费什么事。
这么多糖呢,够你吃几天的了,乖,叫声叔叔。”完全是哄小孩的语气。
沈安岁还是摇头。
秦正祁看向沈安岁,“玩去吧。”
沈安岁飞快地跑了。
周印郁闷,“你家孩子怎么跟你一样。一点都不好骗。”
秦正祁给他们俩倒了水,周印问道:“弟妹住在这里还习惯吗?”
“这边的条件不比家里,还得慢慢习惯。”
“那是,这边的条件太苦了,要不是弟妹心疼你,也不会答应随军。
你帮我问一问弟妹,她有没有什么堂妹表妹之类,可以给我介绍。”
秦正祁:“那些嫂子给你介绍的可不少,没见一个成的。”
“这不是还没缘分嘛,等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
“她没有姐妹,唯一的妹妹只有岁岁,今年十岁。”
“没有亲戚,朋友总该有吧。
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像弟妹这样漂亮又能干的女同志,她的朋友肯定也不差。”
柳显宗:“你这要求也太高了,要能干还要漂亮,哪有这么好的人呀。”
“漂亮的就成。”
“没想到你是这么肤浅的人。”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肤浅了。”
他们闲聊了一会儿,说起了开荒的事,兵团增加了一些人,他们营地粮食不够,还需要开荒。
现在这时节,正好可以开荒,等开春了播种。
厨房时不时飘来香味儿,勾得人垂涎三尺。
周印实在是顶不住了,跑到厨房去看。
“弟妹,你做什么这么香?”
“刚刚炒了个熏鸡。”
周印的眼睛发亮,“熏鸡好呀,上回你给老秦寄来的熏鸡,可让我们馋了好久。”
“饭菜已经做好了,快端出去吧。”
“成,我最爱干这活了。”
他皮糙肉厚不怕烫,把刚出锅的面给端了出去。
招呼秦正祁他们收拾收拾,就可以吃饭了。
沈安念看见桌上那一大堆的东西,有奶糖,有麦乳精,有水果。
“你们怎么又拿这么多东西过来?”
周印:“恭贺你们乔迁之喜,总不能空手来,这些都是给小孩吃的玩意儿。
你要觉得不好意思,往后让老秦多叫我们过来吃饭就成。”
“这没问题,只要你们不嫌弃就行。”
“就你这手艺,我们哪会嫌弃。”
秦正祁:“你想要吃饭也可以,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周印挑眉看他,“你说。”
“我想在院子里建一间卫生间,需要一点水泥水管,你帮忙看看有没有办法把材料搞到手。”
“这事儿好说,过几天我就帮你打听。”
“谢了。”
“跟我还客气什么,往后我就指望跑你家来改善伙食了。”
沈安念叫沈安岁过来吃饭。
除了臊子面,她炒了熏鸡,还有酸辣土豆丝儿。
一大盆的面,被他们吃了个精光。
周印打了个饱嗝,瘫坐在椅子上。
“弟妹,你这手艺可真不错,要不你到食堂工作吧。
我可以推荐你到食堂去,到时候你简直就是造福大伙儿。”
柳显宗也觉得这办法可行,“弟妹要是还没安排工作的话,倒是可以进食堂去帮忙。”
秦正祁:“看她的意思,我不干涉她的选择。”
周印:“弟妹,你觉得怎么样?”
“我不想进食堂去,我想找别的工作,看自己有什么能做的。”
虽然周印很想把她给弄到食堂去,可人不乐意,他也没有法子。
“那成吧,要是你改变主意,可一定要记得跟我说。”
沈安念好奇道:“你能安排食堂的工作?”
“那倒不是,只是前些天食堂的老方说起这事,想要找个手脚麻利能干活的人,我这不就想到你了吗。”
“多谢了,不过我没有进食堂的打算。”
“那就算了,这事儿让老方自己操心吧。”
吃过晚饭,周印他们就回去了。
沈安念烧热水洗澡。
他们已经三四天没能好好洗澡,她现在浑身都不舒服。
烧好水,她先让沈安岁洗了。
条件有点简陋,不过她一点不介意,洗好澡之后,她一身轻松。
她端起水盆,正准备自己洗衣服,秦正祁却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盆。
“我来帮你洗。”
“可是……”
“你不是说要一起分担家务,你做饭,我洗衣服。”
话虽然这么说,可想到他帮忙洗内衣,怪尴尬的。
可秦正祁已经拎着盆走了。
沈安念挠了挠自己的腮帮子,慢吞吞地回了卧室,拿出纸笔,开始写计划书。
秦正祁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半拥着她,“怎么还不休息?”
“我还要写计划书呢,你先睡吧。”
秦正祁拿着她的手把玩,沈安念一抬眼,撞进他漆黑如墨的眼眸,心头一窒。
他轻轻摩挲着她手腕的肌肤,让她忍不住哆嗦了下。
太过分了,居然这么引诱她。
沈安念很想坚定自己的立场,但秦正祁已经倾身而下,上半身前倾吻住她。
他的吻温柔而细致,在她唇上流连忘返,沈安念也渐渐沉醉下去,将计划书抛到脑后。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自己家的原因,她只觉得心里的愉悦和欢喜都翻倍,开始变得主动起来。
回抱住男人,指尖在他后背从上到下划过脊骨,“去床上。”
男人把她抱到床上,沈安念推了推他,“关灯。”
男人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沈安念的脸色爆红,身上仿佛瞬间过了电一般。
没等她回过神来,男人强势的气息已经将她包裹起来。
她仿佛是水里露出白肚皮的鱼,只能由人放在砧板上为所欲为,反抗不得。
外面夜色正浓,屋里春意盎然。
秦正祁清晰地看到,沈安念是如何一点一点绽放,他全身的血液不住沸腾叫嚣,仿佛要冲出身体,狠狠占有眼前的女人。
沈安念觉得自己看错了他,以前在家里的时候,他居然还是克制的。
今天晚上的他,完全释放自己的欲望,让她觉得陌生,却又沉迷其中。
在沉睡之前,她脑海中最后一个想法是,原来真实的他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