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岁安不明所以的摇摇头,只听他嚣张的笑道:“花月国是女儿国!男人少之又少,女人当家做主!”
江岁安顿时明白了他说这话的意思,再幻想一下那个画面,她也勾起一个坏笑,“师兄你...好坏。”
程云洋洋得意的昂起头,他笑够了又嘱咐江岁安,“不许透露消息!”
江岁安看着他得意的样子不禁在心中摇头叹息,若是男主师兄回来跟你单挑,阁下又该如何应对?
天真,还是天真了。
“师父,掌门师伯叫您去做什么?”
江岁安像是没骨头般又躺到了树下藤椅上,漫不经心的将程云的话叙述了一遍。
沈熠年端着一杯冰爽的青竹液递到了江岁安手边,听了名单的事后也不着急也不问。
“你怎么不好奇名单有没有你?”
江岁安喝了一口舒服的眯起了眼睛像是一只可爱贪吃的小猫。
沈熠年眼眸温和,他很自信道:“一定会有的,师父离不开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我也离不开师父。”
江岁安听罢挑挑眉,她还没开始攻略怎么感觉好感度快满了?
名单在傍晚就送了过来,江岁安打开,沈熠年凑到她身边看,名单的第一个就是沈熠年。
毫不意外,沈熠年翘了翘唇角语气里夹杂着愉悦,“我跟师父还真是分不开的。”
江岁安轻哼一声不理他继续往下看,竟然是何子轩和穆青。
是结业大会上前几名的弟子,那么风流川那边岂不是方泽煦和秋月?江岁安还真有点好奇,夏鸢会不会去。
清晨,熹微晨光刚刚跃出山头,山林间的雾气还没消散,何子轩和穆青就御剑到了望月仙居。
这是他们第一次来望月仙居,何子轩打量着温馨又充满生机的小院眼里闪过一丝艳羡,穆青就只是好奇的打量了一下就抱着剑老老实实的站在院子中。
没一会沈熠年就出来了,他穿了一身与他们完全是个极端的黑衣,乌黑的发丝被一根纯白的发带给高高扎起,他淡漠的看了下两人走到江岁安门口敲了敲门。
穆青看着他顿了顿眼里满是诧异,短短几年他却已经踏入了金丹期?
江岁安用一张神符直接将他们带到了西兆国的西丰郡外的树林中。
“是妖是魔尚未可知,保持警惕,另外暂时不要暴露剑修身份。”
“以免节外生枝。”
三人齐齐点头,几秒后除了沈熠年外各换了一身衣服,接着他们将随身携带的长剑隐藏了起来,以免打草惊蛇。
城镇内热闹又繁华,沿街的叫卖声不绝于耳,鼻尖传来各种各样小吃的香气,在山上待久了再见到这种热闹场面觉得烟火气十足。
沈熠年一袭黑衣又冷着张俊脸护在江岁安身边,即使江岁安貌美如神女也没人敢大着胆子上前来搭讪。
何子轩跟穆青跟在他俩身后,穆青不耐烦的看着身边挤来挤去的人,何子轩好奇的打量着周围,摸着钱袋蠢蠢欲动。
他们先是找了一家客栈落脚,之后便聚在江岁安的房间。
现在还是大白天妖魔害人也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江岁安便给他们分配了任务。
穆青跟何子轩一组负责去探查西丰郡内外是否有妖魔的痕迹,探查清楚是哪一方作祟,而江岁安则跟沈熠年去打听妖魔伤人是怎么回事。
趁着天还没黑,两队人分头行动收集信息。
江岁安给几个人的房间设下限制后才跟沈熠年出了客栈。
他们两个,男的身姿颀长俊逸的眉眼间含着几分淡漠,女的身姿玲珑,眉目如画双目犹似一泓清水,气质清冷脱俗活像月里嫦娥。
这俩人往街上一站吸引了不少的目光,沈熠年微微动了动冷冷的眼神扫视一周,守护者的姿态非常明显,他的眼神非常冷厉大部分人都赶紧收回了视线不敢再多看。
这里各色各样的小吃多的是,简直是味蕾天堂。
在人间除了灵石之外还有一种货币,那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这两种货币在人间是通用的。
江岁安修仙多年也有不少的积蓄,现在都被她拿来吃吃喝喝。
江岁安把钱袋塞给了沈熠年,她每样东西都买双份,等着沈熠年付钱之后再塞进他手里,两个人就当街大摇大摆的吃了起来。
两个这样漂亮的人吃的如此豪放还真是少见,沈熠年嚼着嘴里的东西眼神却一直在师父身上,入凡间之后她更像是个小姑娘了。
沈熠年眸光越发柔软,这样就很好。
茶楼饭馆是获取情报的绝佳地点,江岁安吃完了最后一点东西拉着沈熠年进了路边的茶楼。
茶楼是小三层,一楼的大厅侧边搭了个台子,说书人在上面口若悬河的讲故事,大厅中很多桌椅板凳,坐着形形色色的百姓。
沈熠年踏进大堂之后看着那些面孔心中莫名的升起一阵恐慌,许久不曾浮上心头的记忆如同潮水一般向他袭来,沈熠年呼吸急促了些。
江岁安察觉到他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的看他,他的脸色不是很好,江岁安的手从手腕移到了他的掌心,滑腻又柔软的触感一下子盈满了他的手掌。
“没事,我在。”
这简单的四个字连同手中的柔软顺着经脉带着无限的力量与光明涌进了他的心口,熨帖的将那些要将人溺毙的不好阴霾驱散。
沈熠年反握住她的手低低地嗯了一声,两人手牵手进了大堂,江岁安有目的的寻了个靠近人群的地方。
小二很快就拿着毛巾带着满脸的笑容走到了桌前,江岁安要了一壶龙井茶和瓜子,喝茶吃瓜子听书可是标配。
江岁安装作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人,这些气息混杂有单纯的凡人也有伪装起来的修士,看来这里发生的事也吸引了不少好奇的修士。
稍稍坐了会,小二便将龙井和瓜子送上,江岁安从沈熠年腰间的钱袋中摸了几个灵石出来塞给了小二。
小二满脸堆笑乐滋滋的收下,开心道:“两位客官想要打听什么?”
“云游四海到此处,听闻这里不太安生,可有这回事?”
她的神情就像是个漂亮姑娘又好奇又担忧自己的安全,完全没叫小二生疑心。
“确有此事,不过客官放心,这几日便会有修仙人士前来捉妖。”
“那究竟是怎么回事?可否讲讲?”
小二摸了摸口袋里的灵石咧着嘴笑了起来,“事情还要从两个月前说起,打更的在花柳巷里发现了一个昏倒的男人,听说啊那男人面色青白的像死人一样,没过几天就死了,都没当回事,没成想几天之后又有一人也是如此情况。”
“官府还以为是什么人谋财害命,抓了半月什么也没抓到,反而又发现了死人。”
“说来也怪,每隔七天便有人死,男男女女都有,您说奇不奇怪?”
江岁安眨眨眼充分发挥了演技,她抖了抖肩膀,“奇怪,是挺奇怪,听起来也是真吓人,此地不宜久留。”
小二又笑了笑看了眼旁边跟个冷面煞神一样的沈熠年道:“您别怕,这不还有个护花使者吗,晚上不要乱逛就可以,大白天的一点事也没有。”
江岁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笑眯眯的道了谢打发了小二。
这时,旁边也谈论起了此事,江岁安眉毛一挑,情报又送上门了。
“我看啊,那些人都是被吸光了精气死的,不然那脸怎么那样,浑身还干干巴巴的。”
“最近还是少去花柳巷,死人都是在那附近发现的。”
“唉,没法快活了。”
“你是要快活还是要命啊?”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周围几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花柳巷?看来是寻花问柳之地。
之后他们又在茶楼中坐了一会,收集的信息也差不多了。
花柳巷是个至关重要的地点,几乎所有被害的人都是在那附近被发现的,现在天色还早去花柳巷也打听不出什么来。
第一个被害的人面色青白却没当场死亡,或许是害人的东西技术还不够娴熟,每隔七天,时间规律,并且男女都有,浑身干干巴巴应当是血液水分被抽干,而且都是在晚上出事,要么是修炼邪术的人修要么就是刚入魔的魔修。
经过这两个多月的时间这么多条人命,害人的东西修为应当提升了不少。
他们的情报也打探的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着天色昏暗之后去花柳巷一探究竟。
周子轩和穆青两个人自从结业大会之后就没怎么交流过,此刻两个人也是尴尴尬尬的处着。
他们先在城内的四个角落转了转没发现什么痕迹,接着又去了城外,何子轩放风,穆青来查找痕迹,穆青的脑子转的比较快,会的东西又多又杂,让他负责来探查痕迹是再好不过了,而何子轩细心又谨慎倒是很适合做放风的工作。
两人没发现什么,准备回城里跟江岁安交代一下。
何子轩一看就是斯文白净的少年不谙世事,脸上写满了好骗两个字,而穆青也时不时的下山历练心眼比他多得多。
何子轩看见什么都想买,穆青无语的停下来等他,最后穆青实在是不耐烦就叫着他赶紧回去交代。
两人正走着,迎面跑来一个男人撞了何子轩肩膀一下,何子轩倒是没在意,穆青皱皱眉冷喝着让男人站住,何子轩以为他要打那个男人忙说:“不碍事不碍事。”
“不碍事?摸摸你的钱袋还有吗?”
穆青嗤笑一声,何子轩一愣抬手一摸又呆又震惊的说:“真的没有了!”
要回了钱袋,何子轩用那种崇拜的眼神看着穆青,穆青皱着眉面色不善的说:“好歹是个剑修怎么警惕性如此差?”
何子轩不好意思的笑笑,摸了摸额头,“没想到会如此...多谢你...”
穆青一下子没了脾气,又酷酷的往前走,何子轩赶忙跟上。
他算是知道了,穆青这人就是嘴硬心软那一挂的。
回到客栈,几人迅速的交流了情报。
“晚上一起去一趟花柳巷,等稍晚些分开在巷子附近探查一下。”
“花柳巷?”
发出疑问的是一脸懵懂的何子轩,没出声的沈熠年眼中也带了些好奇,见多识广的穆青一脸木然,老司机江岁安则抿唇笑了笑。
“出去玩和休息都可以,天色一暗便行动。”
江岁安觉得自己真是个很有善心很体贴的领导,何子轩像个乖宝宝似的点头跟着穆青出去了。
“你怎么不走?”
江岁安接过沈熠年递来的茶好奇的问道。
“花柳巷是什么地方?师父去过?”
江岁安挑眉意味深长的摇摇头:“没去过,听说过,晚上你就知道了。”
她走到门口冲着沈熠年勾了勾手指,“走,带你去逛街。”
在路边随机挑选了一名路人询问了卖衣服的店,路人很热心的给他们指了路,江岁安带着沈熠年来到了另一条街上,这条街是专门卖衣服首饰还有书籍茶叶之类的。
里面衣服的颜色和款式简直琳琅满目,看着江岁安直奔男装的架子沈熠年有些不解又有些激动和开心,师父这是要送给自己衣服吗?!
江岁安确实要买男装只不过是给自己买,她相中的衣服就回头塞给沈熠年让他帮自己拿着,挑了几套后她回头看了眼乖巧可爱的小沈决定也给他买几套,不能厚己薄彼。
江岁安上下打量着沈熠年,沈熠年接收到她的眼神下意识的挺直了脊背。
他还穿着那一身黑衣,倒是比白色更加适合他,显得他冷峻帅气,而且黑衣跟他的剑很配。
于是江岁安帮他挑了几件不同款式花纹的黑衣和白衣,这样他可以黑白轮换着来,一会冷峻蓦然的黑化少年一会是白衣翩翩一身正气的剑修少年,两种模式想想就带感。
江岁安又转去了女装,沈熠年抱着衣服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这时店中进来一对夫妻,妻子在前面为相公挑选合适的衣服,相公则一脸宠溺的跟在后面帮她拿衣服,琴瑟和鸣真叫人羡慕。
沈熠年看着他们又看看自己怀里的衣服,自己跟师父,那对夫妻,岂不是一样?
沈熠年蹭的一下红了脸,乌黑的发间隐藏着粉红的耳尖,这个认知让沈熠年心脏砰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