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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都市言情 > 平天一留恨江海共疾风 > 第688章 地府开关,轮回再临·抚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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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8章 地府开关,轮回再临·抚慰篇

地府封关被解禁的一刹那,其内部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察觉到了,原本还在每个人心头萦绕的忧愁,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那随处可见的地道神焰,都从即将熄灭变成炽烈翻腾。

大老爷进入地府,其所降临的第一个位置,自然是大宫殿正殿,这边他才刚刚站稳,女魂身却已经从正门冲了进来。

甫一进入,赫然瞧见孙宇和坐在大老爷的官位之上,女魂身一边向他靠近,一边却又扭捏的问:“我能抱抱你吗?”

见她即将走到他的近前,孙宇和并未以语言来回答,而是正对着她展开了怀抱。

女魂身见状,加速扑进他的怀里,嘤嘤嘤的哭泣着,向他倾诉心中的苦楚。

孙宇和一手搂着她,另一只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以此来安慰她受伤的心灵。

恰此时,待在东配殿里的吕佳,听到动静跑了出来,瞧见真的是孙宇和,立刻直不愣登的,向着他快步靠近。

看见她快步的向自己走来,孙宇和的脸上满是愧疚。

她不停一步的走到了孙宇和的身侧,不顾女魂身仍还扑在他的怀里哭泣,强行拽过他的手臂,猛的一口咬了下去,其面部都已有些狰狞可怖。

孙宇和并未感到疼痛,趁着她紧咬着不放,查探了她的健康状况,发现她确有过伤情,只是现在已经痊愈,这才对她说了句:“佳佳,对不起啊!大哥哥来迟了!”

吕佳闻声松开嘴巴,泪水已止不住的流淌,委屈的朝他怒吼道:“大哥哥,你为什么那么狠心?都哥哥还有大家都拼命的到处找你,你却躲起来不肯见我们,难道是嫌弃我们给你丢人了吗?”

瞧她已是泪如泉涌,孙宇和心疼的好似刀绞,喃喃的对她说道:“大哥哥是个不称职的哥哥,让大家失望了,佳佳,你多骂我几句吧!”

听他这么说,吕佳努力的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怎么也骂不出口,只好以泪代骂,嚎啕大哭。

她正哭着,大宫殿的正门又有人跑了进来,孙宇和扭头看过去,见来人是钟馗,他的怀里还抱着土鳖孙。

钟馗看见孙宇和后,直接正对着他跪下,以头抢地,连连叩头,口中同时大呼:“小魂愧对了大老爷的厚爱,未能忠护吾主,求大老爷降罪责罚!”

孙宇和见他如此耿直,连忙以天道之力制止了他近乎自残的行为,大声对他说:“忠士快别这么说,一切皆因本府失职,怎可让忠士代为领罪?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钟馗并不肯起身,仍是直挺挺的跪在原地,眼睛时不时的望向西配殿,满脸皆是忧心忡忡。

孙宇和见此,再一次的认识到了他的忠肝义胆,心中感叹不已。

被钟馗抱在怀里的土鳖孙,缩头缩脑的很是安分,好似生怕孙宇和看见牠一样。

轻轻一招右手,土鳖孙被孙宇和摄入掌中,牠不敢伸出头来,只敢在壳里露出两只绿豆眼,眼神里充满了畏惧。

孙宇和检查了牠的身体状况,发现牠受过重伤,现在虽已痊愈,尾巴却又没有了,连忙轻声向牠问道:“你的尾巴呢?”

听见孙宇和向牠问话,土鳖孙乖巧的回答:“俺哩爹,俺哩尾巴被俺三哥吃掉了。”

孙宇和对牠的回答很是吃惊,急声追问:“牠为什么要吃掉你的尾巴?”

土鳖孙探出头来,小声回答:“俺自作主张,怕恁担心,明明见到恁了,却没告诉恁,家里有事,三哥知道后很生气,为了惩罚俺,就把俺的尾巴给吃了。”

忆起了某件事的孙宇和,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土鳖孙的头,轻叹道:“牠不该那么做的,我来给你治好吧!”

土鳖孙听到孙宇和要给牠治疗尾巴,急声辩解:“俺哩爹,千万别给俺治,俺做错事了,就该受罚,不能怪俺三哥。”

晓得牠是怕自己找白毛阿呆的麻烦,才出声替牠辩解,孙宇和颇为感动的对土鳖孙说:“是爸爸的错,不是你们的错,你们都是好孩子。”

土鳖孙听到了某个关键词,激动的昂起头问:“俺哩爹,恁肯认俺这个儿子啦?”

孙宇和点了点头,认真的对牠说:“有你这样的儿子,我很骄傲,你怪爸爸吗?怪的话,爸爸认打认罚。”

终于被孙宇和正式承认,土鳖孙忍不住的哭着说道:“俺不怪,真哩,是俺没好好努力,让恁担心嘞!俺以后一定加倍努力,给恁长脸!”

见这小家伙竟为此激动的哭了出来,孙宇和意识到自己以前对牠,实在是太苛刻了,又摸了摸牠的头,以鼓励的语气对牠说:“好样的,爸爸期待你的成绩。”

正说着话,还未听到回答,在他怀里哭泣的女魂身,终于哭够了一般,抬起脸望向他,喃喃的问:“你什么时候去见莲莲?”

孙宇和闻言,神情一怔,满面愁苦的反问:“我还没有准备好,能让我先去见见其他人吗?”

女魂身本有反对的想法,看到他那种表情,终还是欲言又止,默默的点了点头,从他怀里起来,走到一旁,静静的低头站着。

于他身侧嚎哭的吕佳,见此情形,抹了抹眼泪,以期待的眼神看着他,祈求说道:“可以先去见见都哥哥吗?”

孙宇和的脸色更愁了几分,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轻叹一声回应:“佳佳,我见完其他人,一定先来见他。”

吕佳摆明了很是不满,又要大哭大闹,不经意间,瞥见大哥哥的脸色充满愁苦,终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低头静立,默然不语。

从大老爷的官位上站了起来,孙宇和左右看了看,转身将掌心里的土鳖孙,轻轻的放在官位上,再回过头,向着大宫殿的正门外走去。

他走的很慢很慢,似乎在期待着什么,可惜的是,他都从钟馗的身边路过了,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站在钟馗的身后,他没回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收回手,又一次向正门外走去,这次走的很快,毫无半点留恋。

出了正门,漫步在小广场正中间走道,他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没有一人跟着他走出来,只有他自己,缓缓的走向断桥。

断桥前正认真工作的几人,看见他缓缓走了过来,神色各异。

文判官张黑子从座位上起身,小跑至他的跟前,恭敬的低下头说:“大老爷,下官让您丢人了。”

看着他如此,孙宇和强挤出一丝笑容,认真对他回道:“别这么说,关键时刻,我这个上级不在,致使我们地府吃了大亏,连累了你负伤,责任应该是我的,是我没给你们撑好腰。”

没有半分不满,倒有九分自责,张黑子听清了孙宇和的话,直声问:“您打算什么时候去报仇?若去,请一定要带上下官!”

扭头望了一眼大宫殿,又回过头来看向他,继续认真的对他说:“我不会以地府的名义去找他们,那是在败坏我们的名头,所以我可能不会带你去,准确的说,我不会带你们任何一个去。”

张黑子从他的动作和话语里,悟出了一些不同寻常,点了点头,恭敬回应:“我明白了,请您不必为我担心,我回去工作了。”

话说完,他转身便要走,孙宇和拍了拍他的肩膀,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状况,见也已无恙,遂才推了推他,放他离去。

慨叹了一声,继续又向断桥靠近,于因果河此岸的断桥桥头,四眼阿精与白毛阿呆,早已经看见了他,见他与张黑子说了些什么,又向着牠们走来,尾巴已止不住的摇动,神情却是两个样子。

阿精满脸都是委屈,阿呆则是龇牙咧嘴,两只狗六只眼睛都紧紧的盯着他的脸。

走到牠们的近旁,不去管赶路的魂魄是否有不满,仅只是仰起头望着牠俩。

阿精温顺的低伏着脑袋,靠在他的身上蹭了蹭,孙宇和抬手摸了摸牠的头,低头在牠的额头上亲了一下,轻声呢喃道:“闺女,爸爸食言了,没保护好你,对不起!”

泪水满溢,止不住往外流的阿精,听到他的这一声道歉,已哭的说不出话来,只能用力在他胸口蹭着,以示自己并不怪他。

见牠如此,孙宇和扭头看向白毛阿呆,朝他抬起手,轻轻的压了压,牠也将头伸了过来,却是一口咬住了他的手。

孙宇和任牠咬着,痛心的对牠说了句:“儿子是在责怪爸爸吧!爸爸没保护好你以及你的两个姐姐,你的心里有气,是爸爸对不住你啊!”

闻听他这么说,阿呆松开嘴巴,忍不住的仰头嚎哭,心中压抑多日的委屈,止不住的向外宣泄。

站在不远处,正认真工作的玄策与白素素,羡慕的看着两小只,脸上渐有悔意。

一直等到牠俩都哭停下了,孙宇和才搂了搂两个狗头,检查了牠们的身体状况,见早已无伤,便放心的松开手。

两小只一左一右跟着他走到玄策与白素素的身前,若不是听到了身后传来魂魄的骚乱声,牠们怎舍得离去?

玄策与白素素因为没有被邀请,所以也就没参加早前的战斗,乃至于此刻羞愧到不敢看孙宇和的脸。

看了看他们如此的表现,孙宇和轻声对他俩说:“师傅知道你们在想什么,师傅不怪你们,也希望你们不要过分自责,说起来,咱们不愧是师徒,都没有去,也都自责,你们应该责怪师傅,不应该责怪自己。”

听他说出这般殷切的话语,两人尽皆低下头,一个是眼眶泛红,咬牙强撑,一个是哭声阵阵,泪水涟涟。

默默的离开,走向断桥尽头,圣姑琪琪一脸心疼的看着孙宇和,挡至他的身前,认真的对他说:“你可以在姐姐怀里哭的,别过分压抑自己。”

孙宇和挤出一丝微笑,抬脸看向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表示他并没有想哭的意思。

圣姑难过的低下头,默默的让到一边,不去挡他的前行路。

终跨出了断桥尽头,踏上了因果河彼岸,小丸子正红着眼眶,紧紧的注视着他的脸庞。

望着哭了不知多少次的人儿,孙宇和以尽量温柔的语气对她说:“小丸子,我让你失望了!对不起啊!”

小丸子连连摇头,站到他的正对面,柔声细语的回他:“少爷,小丸子永远不会对你失望,只恳求少爷,别对小丸子失望!”

如此这般柔情似水,哪个男儿能忍得住?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既是安慰,也是探查,见她也是无恙,孙宇和在她的右脸颊上亲了一下,轻轻的松开手,向着青莲圣母祠的方向,慢慢走去。

留在原地的小丸子,回味着少爷的余温,脸上竟生出欢喜姿容。

向着圣母祠走了近一半的路程,遇到了两个挡路的人,孙宇和定睛一瞧,见是专门赶来谒见他的功德王与寿算王,主动停下了脚步对着他俩点了点头,而后挥了挥手,示意他俩回去工作。

两王相视一眼,俱发现对方眼底的不舍与无奈,却也知上命不可违,只好默然离去。

待两王告退,孙宇和又继续向前行走,渐渐的,青莲圣母祠已映入他的眼帘,他遥望了一眼,谒了一礼,跪在地上,开始膝行,一直到了圣母祠的门口,他才停了一会儿,因为他要爬进圣母祠的门,入了门,他仰望着娘亲的圣像,眼泪终是止不住的流淌出来。

趴在圣像的脚边,他哭了足有一刻,才勉强的止住了泪水,膝行到圣像的正对面,一连磕了十几个响头,而后跪直了身体,喃喃的说道:“娘亲,孩儿愚蠢,建业不守,心生骄慢,险酿成大祸,牵累属下众人,致使娘亲蒙羞,地府蒙尘,此刻思之,甚感惊惧莫名,今求告娘亲,儿当如何自处?”

圣母祠内的圣像,并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只是悲悯的注视着她儿子的脸庞,看着她的儿子,从迷茫中走出来,脸上浮现出坚定,她终是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