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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朱慈烺让骆养性去查查魏藻德仅仅过去三天。锦衣卫已经将魏藻德的三十五年的人生摸透了。

其实,魏藻德今年春闱刚刚高中状元,授修撰,进入大明官场不到半年,朱慈烺以为魏藻德身上没有多大罪行。

但前文已经说过,魏藻德在真实历史上的行为实在太恶劣,绝对是崇祯朝排得上号的奸臣,加上前几日,朱慈烺建议群臣为朝廷捐银,魏藻德不知好歹的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着实惹恼了朱慈烺。

加之,朱慈烺想对朝廷贪官污吏动手,必须得拿一个来祭刀,震慑朝臣,朱慈烺考虑到,如果一开始就对位高权重的高官动手,恐会引起群臣拼命的反抗,毕竟大明朝现在危机重重,可经不起折腾。

选择魏藻德却很合适,一方面他为官不久,在朝廷上还没有太深的根基,动他不会激起群臣的反抗,另一方面如果杀一个无足轻重的小官,怕无法起到警示作用。

而魏藻德虽然品级不高,但他是崇祯十三年的状元,是大明朝冉冉新生的政治新星,拿他开刀最为合适。

于是,可怜的魏藻德不知道,自己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成为了牺牲品,高中状元的喜悦尚未消散,马上就要成为刀下亡魂。

骆养性向朱慈烺汇报了魏藻德的三大罪状:

一、放纵府中下人欺压百姓,仗势欺人,强抢民女做小妾。

二、魏藻德被定为崇祯十四年北直隶府试主考官,魏藻德利用职权收受八名考生贿赂白银十五万两,准备透露考题。

三、魏藻德高中状元后,其家人在其家乡直隶省通州大肆低价强行兼并农民良田,数量达到十余公顷,周边百姓苦不堪言。

朱慈烺听后,内心愤怒不已,一个熟读四书五经的大明朝读书人,刚刚高中状元,为官不过半年,尽然犯下如此多的罪行,可见大明朝的官场真的是烂了。

如果不再用猛药,怕是要亡,大明亡了,身为大明太子的朱慈烺的日子能好么?

朱慈烺恨的牙痒痒,随即命令骆养性道:“骆指挥使,命人盯着魏藻德,万不能让其得到风声而外逃,同时召集好人手,待我向父皇禀告后,本宫要亲自带人抓他。”

骆养性自然应声而去安排了。

乾清宫,暖阁内。

朱慈烺一见到崇祯,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道:“父皇,父皇,儿臣有要事要跟你说。”

崇祯也很是好奇,连忙问道:“烺儿,为何如此?说来,父皇为你主持公道。”

朱慈烺知道,魏藻德是崇祯皇帝钦点的状元,而且崇祯也很喜欢此人,不然后来不会提拔魏藻德做内阁首辅的,想要动魏藻德必须拿出一个不容反驳的理由说服崇祯。

于是,朱慈烺继续拿出成祖皇帝托梦的事情来忽悠崇祯。

朱慈烺和崇祯皇帝说,老爹呀,咱们的祖宗英明神武的成祖皇帝又给我托梦了,说咱们朝廷内出了大奸臣,若是不除,我大明百年江山必将丧送在此人手里。

朱慈烺虽然是忽悠崇祯,但是也是结合史实的,明朝灭亡和魏藻德还真有些许关系。

崇祯一听,大惊失色,连忙问道:“此人是谁?烺儿快快说来。”

朱慈烺道:“父皇,成祖皇帝没明说是谁,说天机不可泄露,只是给了儿臣提示,成祖皇帝在梦中对儿臣说,此人虽有德却无德,虽有识却无识,表面是文曲星,实为灾星呀。”

朱慈烺是故意这样说的,如果他直接说出魏藻德名字,反而会引起崇祯怀疑,而现在虽没有提魏藻德名字,但矛头却直指魏藻德。

崇祯思索一番道:“此人莫非是新科状元魏藻德!”

朱慈烺一听,哎,自己的便宜老爹又上套了,连忙拍起马屁:“父皇英明,儿臣刚开始也怀疑是魏藻德,但不能确定,于是便让骆养性暗中查了魏藻德,结果如父皇所说一样,魏藻德真是罪行累累呀。”

接着,朱慈烺便添油加醋的把魏藻德的三大罪行说了一遍,如果魏藻德听到朱慈烺描述他的话,定会气的直骂娘,虽然魏藻德品行不端,贪污受贿,但经过朱慈烺的描述,魏藻德简直不是人,是魔鬼。

崇祯皇帝气的直哆嗦,他平生最恨贪污之人,听了朱慈烺添油加醋的描述以后,更是暴跳如雷。

崇祯皇帝本来是十分看重魏藻德的,让他做崇祯十四年北直隶府试的主考官就可见一斑,可是越是这样,崇祯就越恨魏藻德。

崇祯瘫坐在自己的龙椅上,眼神里充满了落寞,幽幽说道:“魏藻德呀魏藻德,枉朕对你一片苦心呀,烺儿,你现在也是锦衣卫指挥使同知了,魏藻德就交给你去查吧,要查的水落石出,给天下人一个交代,更要给天下的读书人看看。”

朱慈烺领命而去。

北京城,魏府。

魏藻德最近的心情着实不错,感觉已经到达人生巅峰了,天天拜访的考生络绎不绝,每一个都是来孝敬他的,现在低于万两的孝敬,魏藻德都不拿正眼看。

加之,刚纳了两房小妾,年芳二八,夜夜笙歌,最近都觉得有点腰痛,魏藻德想着是不是让管家晚饭给他炖一根虎鞭补补。

忽然,仆人慌张来报:“老爷,老爷,不好了。”

魏藻德的好心情一下子被仆人的慌张打扰了,要不是这个仆人跟了他多年,他一定让人乱棍打死,魏藻德呵斥道:“慌什么慌,你老爷我现在是当朝状元,天子身边的红人,这北京城内,谁敢惹我,活腻了么,天塌下来,有老爷我呢。”

魏藻德骂了一番后,吓的仆人瑟瑟发抖,他可是亲眼看到,一个婢女因为倒茶烫到老爷,然后被活活打死。

魏藻德喝了口崇祯明前上等碧螺春,幽幽道:“说吧,何事如此慌张?”

仆人这才敢说话:“老爷,大事不好了,门口来了锦衣卫。”

魏藻德刚开始看仆人还是慌慌张张,不禁怒火中烧,刚想让人教训教训这个仆人,可是听到仆人说,锦衣卫来了,也不禁慌了神,但是他没有自乱阵脚,迅速的冷静下来。

在他看来,锦衣卫又如何,他是金科状元,又是皇上身前红人,锦衣卫又能拿他怎么样?

魏藻德对着仆人骂道:“该死的奴才,慌什么,锦衣卫又能怎么样,他们敢动老爷我半根毫毛。去,带他们来见我!”

俗话说的好,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膨胀。魏藻德现在就膨胀的很,锦衣卫来了,依然架子不小。

“不用带了,魏大人好大的官架,不晓得还以为你是当朝首辅大人呢,再说,首辅大人见了本官也得礼让三分呀”骆养性人随声到。

魏藻德一看来人是锦衣卫指挥使骆养性,连忙迎接道:“骆大人来了,下官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不知大人今日光临鄙舍,有何指教?”

骆养性摆了摆手,道:“指教不敢当,谁敢指教金科状元呀,只是来找大人借个东西。”

魏藻德一听,顿时放下心来,心中骂道,原来是有求于我,还这么傲慢,真以为我怕了你们锦衣卫,有老子也不借给你们,但仍是满面笑容道:“骆大人请说,只要下官有的,我一定借给骆大人。”

骆养性大笑,阴狠的说:“那就好,那就好,本官想借你的项上人头。”说罢,摆摆手,身后的锦衣卫便冲上来抓捕魏藻德。

魏藻德大惊道:“骆大人,我乃皇上钦定的金科状元,你敢抓我,冤枉我,我必定要参你一本。”

“不用了,魏大人,有什么冤情就和本宫说吧。”这时候,朱慈烺装逼出场:“哦,这里也没个地方让本宫坐,还是带你去诏狱说吧,想必到了那里,定能给魏大人一个公道”

朱慈烺对锦衣卫道:“送到诏狱吧,让魏大人好好说说他的冤情,其余的人把我们大状元家抄了。”

魏藻德看到朱慈烺后,吓的都尿裤子了,他知道他死定了,便大声骂道:“昏君啊,昏君,大明必亡,大明必亡,你们朱家人都不得好死。”

朱慈烺不再理会魏藻德越来越远的骂声。

不灭你魏藻德,大明确实亡了,我老爹都自挂东南枝了。朱慈烺知道,到了诏狱,魏藻德会后悔来到这个世界的。

一众锦衣卫便开始清点魏藻德家产,仅仅几柱香,魏藻德的夫人魏常氏就交出了白银十五万两。

一众锦衣卫经过好一阵忙乎,最后查清,魏藻德家中有银十八万两,金三千两,北京城宅契三本,南京城宅契一本,田契十二顷,古玩字画无数。

这个数目,朱慈烺吓了一跳,还是杀贪官来钱快呀,这才几天就赚了财物合计有三十万两。

心中也暗骂,魏藻德不要脸,太不要脸了,就这还说没有钱。

本着猪肉过手留把油的想法,朱慈烺准备告诉崇祯魏藻德家中搜出白银十万两和三千两黄金,古玩字画也都交上去,在朱慈烺看来,这些都没有用,他自己准备留白银八万两,毕竟自己花钱的地方也很多。宅子和田地,他也要留下,以后有重要用处。

朱慈烺心中很开心,毕竟此次收获颇丰。朱慈烺心中下定决心,以后要多多杀些贪官,充实自己的腰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