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
黄大仙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的真心真意竟换来的是这样的回报。
于是黄大仙连忙厚着脸皮改口，摆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强子就是我罩的，怎么地吧？你要想杀他，先过本仙这一关！”
我眉头一挑：“正如我之前所言，我讨厌落井下石背信弃义之人，像你这样重情重义，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已经不多见了。”
黄大仙咧嘴一笑：“惭愧惭愧。”
“好，我尊重你的选择，那我就不杀徐强了，你替他去死吧！”
“慢着慢着！！”黄大仙满脸错愕，“你既然敬佩我，为何还要杀我？”
我悠悠地说道：“因为你重情重义啊！”
“我重情重义还有错了？”
“因为你重情重义，这次我坏了徐强的好事，要是我放过你，说不定你以后会伺机报复我，我不杀你，只怕后患无穷。”
黄大仙的眼角抽了抽。
“我向你保证，只要你放了我，我绝对不会报复！”
“你怎么可能不想报复？我最讨厌满口谎言之人，我不杀你，只怕后患无穷。”
“我说实话，我倒是想报复……”
“好啊，你既然有此贼心，我还有什么理由放过你？我不杀你，只怕后患无穷！”
“城隍大人！！”
黄大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大人，您就别玩儿小的了，小的胆小，经不起您这样玩啊！！您不如直接一点，告诉小的，小的要怎么做才能保住小命？”
这黄大仙也太经不起吓了，以后在路边讨封的时候怎么办啊，我都替它担心了。
其实对这黄大仙，我早有安排。
杀它没必要，留着它对我有大用处。
黄大仙看到我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
但事情再坏，也比死了要强！
我淡淡地说道：“你们这些仙家，是怎么收弟子的？”
“您说的是选出马弟子？”黄大仙一愣，“您问这个做什么？”
“问你什么你就答什么，少废话！”
“是、是的大人……”黄大仙老实巴交地解释，“我们选出马弟子，需要经过严格的筛选，先是点化弟子，然后让他经历诸多磨难，最后再拜入堂口……”
我打断道：“能不能简单点？”
“大人的意思是？”
“简单来说，如果你现在收我做你的出马弟子，这事儿能成吗？”我直言道。
黄大仙直接傻眼了。
这……这闹的是哪一出啊？
黄大仙活了上百年，这种事儿也是头一回见。
其实原因非常简单。
徐强一直在试探我，而我为了隐藏身份，不方便使用龙虎山的法术，束手束脚的。
可要是我假借这只黄大仙之名成为出马仙，以后行事就方便许多了。
当然，我不可能真的受这只黄大仙的控制。
恰恰相反，我还要绝对控制这只黄大仙。
我不耐烦道：“原因你无需考虑，只要回答我行不行就好了。”
黄大仙也算聪明，虽然不知道我为何要这么做，却也知道我绝对不可能受它控制。
因此黄大仙省去了那些废话，直接回答道：
“可以的，而且我保证大人成为出马弟子以后，绝对不会受到我的影响和控制，咱们就是合作关系，您需要的时候就喊我出来，不需要的时候，我便自己找个凉快的地方待着，绝对不打扰大人……”
我满意地点点头，这只黄大仙脑子真不赖嘛。
“行，我不杀你，你收我做出马弟子。”
“……好、好的，大人。”
经过一番简单粗糙的仪式，我和黄大仙签订了契约。
从此之后，我勉强算是它堂口下的出马仙。
但正如我们事先说好的一般，这只黄大仙对我毫无掌控。
而我对它则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平日里我用不着黄大仙，便直接将之收入引魂灯，让桃夭在引魂灯里开辟一个小空间，供黄大仙休息。
因为我的实力比这只黄大仙强了不止一两点，所以成为出马弟子对我的修为并没有什么提升。
不过修为我不在乎，只要黄大仙能帮助我隐藏身份就足够了。
“大人，从现在开始，小的就是您的出马仙了，以后若是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小的！”
我听得好笑，这话怎么说得这么别扭呢？
向来都是出马弟子对仙家卑躬屈膝的，在出马弟子面前自称“小的”，在东北历史上恐怕也仅此一例了吧？
不知道黄大仙日后回了东北，会不会被同族的笑话。
完成了仪式，我也大概从黄大仙那儿得知了一些它的情况。
这只黄大仙名叫黄四郎……对，它真就叫黄四郎。
黑衣人东北片区，因为地缘特色，孙北辰已经与东北五大仙家达成合作关系，孙北辰每年都会精挑细选一些有天赋的黑衣人，输送给五大仙家，成为出马弟子。
徐强便是这么成为出马弟子的。
黄四郎和徐强，只是合作关系，互相之间的感情马马虎虎，所以黄四郎才会叛变得这么干脆。
同时黄四郎也吐露，它和徐强这次的任务，表面上是调查杀死何熊的凶手，暗中却是要杀人灭口。
东北方面担心走私之事暴露，所以豁儿皮早就被列入必杀名单。
只是在调查的过程中，徐强和降头师都意识到双方都被豁儿皮给耍了，所以临时结盟，把我引了出来，想先将我这个潜在的麻烦给解决了。
只是他们没想到，我的真实实力竟然完全能碾压他们二人。
如果我死了，接下来徐强便会和降头师联手，去找麻猫儿，把被豁儿皮卖掉的货物找回来，尤其是那颗对降头师十分重要的佛头。
“说到降头师……”
我回头查看降头师的尸体，却惊愕地发现，那家伙的尸体和脑袋竟都不见了！
“尸体自己爬起来，抱着脑袋跑了？！”
黄四郎提醒道：“大人，降头师十分特殊，他们本来就修炼飞头术，能让脑袋和身体分离，所以您刚才大概率没真正杀死他，他趁您不注意诈尸逃跑了。”
“哎，是我大意了！”我懊恼地拍大腿。
让这降头师跑了，后患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