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日的陆桓，他难道真的以为是我乐意挑刘璃给我守夜的吗？
周灵溪陪我一天已经很累了，胡小白又要坐镇灭垢司，帮我抓慕容巧颜和唐茵茵的舔狗，我能选的就只有陆桓和刘璃了。
二者相比之下，刘璃的保护能力是强于陆桓的。
而且让一个大男人陪我过夜，我心里实在是接受不了。
当然，选择刘璃也有坏处，我怕她趁我睡着的时候把我给炼了……
最终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今晚由刘璃跟着我回去守夜，第二天一早陆桓来接班。
我收拾好东西，叫上刘璃，准备离开灭垢司。
刘璃恋恋不舍地回头看着停尸间，我才想起这女人自打来建州以后，除了执行任务以外，基本就没有离开过灭垢司。
新时代宅女啊……只不过别的宅女是宅在家看动漫，刘璃是宅在停尸间里炼尸。
为了让刘璃能专心一点，我问道：
“刘璃，你喜欢宠物吗？”
刘璃回过神来，愣愣地回答道：“小时候养过，八条腿的野猪，两个脑袋的蛇，四个翅膀的乌鸦。”
“那你运气挺好啊，这些都是变异体。”
“不是啊，它们都是我炼的僵尸。”
“……”
刘璃遗憾地说道：“后来师父说我这样有违天道，就不让我养宠物了。”
废话，你也得亏是在我身边，要是换个老大跟着，那不妥妥的大反派啊？
虽然刘璃每次表现出来的样子很吓人，但我知道，她向来不对活物动手。
即便她形容的所谓的“八条腿的野猪”，也肯定是在野猪死后才对它进行的改造。
嗯……这么解释似乎更变态了。
我安慰刘璃：“我家有小宠物，你肯定感兴趣。”
刘璃好奇道：“什么小宠物？”
“美屍虫。”
原本觉得好生无趣的刘璃，突然瞪大了眼睛。
她不由自主地抓住我的胳膊，好像生怕我会跑了似的，眼里闪着小星星：
“老大，你家真的养了美屍虫？！就是那种锅盖那么大，身体黑不溜秋，长了十二条腿，背上生着美人脸的，超级可爱的美屍虫？？？”
我的眼角抽了抽：“你是根据什么得出美屍虫很可爱的结论的？不过…的确，我家养了一只美屍虫。”
刘璃二话不说，拽着我往外走。
“你干啥去？”
“去你家看美屍虫啊！”
“你知道我家在哪儿吗？”
“……不知道。”
我叹了口气，之前我与刘璃沟通得比较少，此时才发现，周灵溪只是社恐，但脑子没问题，刘璃不仅脑子有问题，还十分变态。
总结来说，她是缺了一根筋，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物的感触比别人慢一拍。
不至于傻，但肯定不聪明。
……
我带着傻不拉几的刘璃回到家中。
刚推开门，刘璃就迫不及待地挤进客厅，开始四处翻找：
“美屍虫呢？可爱的美屍虫呢？”
“别翻了，在厨房的电饭煲里。”我无奈道。
刘璃动作一僵，不敢相信地转过头来，下一秒突然冲到我面前，双手抓住我的肩膀，疯狂地摇晃：
“美屍虫为什么在电饭煲里！！老大你对它做了什么？！”
“你怎么忍心吃美屍虫！”
“虫虫辣么可爱，你为什么要吃虫虫！！！”
别看刘璃是个瞧着病恹恹的女人，实际上她的手劲可一点都不小。
比如此时，我感觉我的脑浆都要被她晃出来了。
我赶紧挣脱刘璃的双手，跑进厨房把电饭煲拿出来：
“我没吃它，我只是用电饭煲把它养着而已！”
“哇！！它好可爱啊！！”
刘璃瞬间被吸引注意力，冲过来蹲坐在电饭煲前，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美屍虫。
妈的，真变态啊！
要是把美屍虫换成小猫小狗，这个画面就和谐许多了，但看到美屍虫那恶心的模样，我只觉得刘璃的变态程度已经到了一个新高度。
刘璃抬头看着我，问出了一堆奇怪的问题：
“老大，它是弟弟还是妹妹呀？”
“老大，我晚上能抱着它睡觉吗？”
“老大，你平常喂它吃什么啊，新鲜的人血，还是内脏？”
我一个头两个大，心想今晚有刘璃在身边，我不用担心再被真云骚扰了——因为老子压根就不敢睡啊！
面对刘璃的一堆问题，我实在不想回答，干脆摆了摆手道：
“你要是喜欢，它就送给你了，以后你来养它，只要保证每个月给我弄点血酒就行了。”
“老、老大，你认真的？”刘璃不敢相信，激动到全身发抖。
我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有点发毛：“真的，它归你了。”
“谢谢老大！！！”
刘璃高兴得抱着美屍虫原地转圈，恨不得跑过来亲我一口。
但我早就防备着了，她要是真的敢过来亲我，我就把她打晕然后关进厕所。
好在刘璃克制住了对我的冲动，只是没克制住对美屍虫的冲动，她抱着美屍虫蹭啊蹭的，真的恨不得亲上一口。
突然，刘璃抱着美屍虫坐在地上，肩膀一抖一抖，竟是开始流眼泪了。
我有点不知所措，不过是一只美屍虫罢了，至于高兴到哭吗？
“你、你没事吧？”
刘璃抹了一把眼泪，破涕为笑：“我没事，老大，我只是太开心了。今天是我十八岁生日，这是我收到的第一份礼物，也是最好的礼物。”
“啊？”
我先是一愣，然后迅速回忆灭垢司成员们的档案。
今天还真是刘璃的十八岁生日！
只不过……
刘璃过去的十七个生日，难道从未收到过礼物？
想想也是，以她的性格，别人躲着她还来不及呢，谁还能陪她过生日呢？
我问道：“你的父母呢？”
“我从小就是孤儿，被师父捡上山。”
“你师父也不曾送过你礼物？”
刘璃摇了摇头：“他不喜欢我。”
“既然不喜欢，何必收你为徒？”
“因为我好养活，门中师兄姐弟们嫌弃的脏活累活我都能做，而养我只需要一天一个白馒头，就算不提供住所也无所谓，我和尸体躺一块儿也能睡得着，至少尸体不会像师兄姐弟他们一样欺负我。”
我沉默了。
原来刘璃以前在龙虎山上，过着的是那样的生活。
我轻声安慰道：“你师父真不是个东西。”
刘璃笑了笑，满不在意地说道：
“所以他死了以后我就掘了他的坟，把他炼成僵尸啦！”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