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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徐向哲话音落下,所有文臣们全部起身,面向迟允,端端正正地行了一个礼。

这并不是他们顺势而为,装作自己附庸迟允的样子,而是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真心地觉得,迟允是为国为民、高风亮节的有志之士。

无论什么出身,家中的孩童都可以去学堂读书,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将有无数从前被埋没的人才,会如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地冒出!那些因家中贫穷或是种种原因无法读书入仕的,都将拥有这个站在朝堂之上指点江山的机会。

在场的寒门官员已经快疯了。

他们努力地向上爬,但就是因为出身不够高,到最后也不一定能混出个名堂,就是因为他们在求学的路上要经受常人想不到的困难,但现在这个人却给了所有人一个平等竞争的机会,寒门子弟出头指日可待!

这是真真正正,为国为民的大事!

多么让人激动啊?

而这一项举措惠利的不只是寒门人家的学子,还有那些家族中道没落或者祖上并非富贵人家出身的清流子弟。他们不像有权势的人家一般,随便就能找到一个国学大儒去做孩子的老师,但他们又十分看重家族的传承,这也就意味着他们往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去为自己的孩子寻更好的出路。

但是现在,迟允把出路就摆在了他们的面前。

赫赫有名的大儒就在京城,等着他们入学,不必刻意讨好谁家的大臣,也不必为了一个在别人看来无足轻重的贺礼烦恼忧愁。

如果说在这之前,众人追捧迟允的话语中带着些许阿谀奉承与刻意谄媚,那么现在这些人的面色就要真诚得多了。

“迟相!”

一个寒门学子走上前来,泪流满面地跪在了地上,对迟允磕了个头。

“下官出身寒微,见识过太多与下官一同的人,如何小心翼翼、步履薄冰走到了现在。下官虽身为草芥,但却心中怀着志向,奈何遍寻无门,一腔热血无处抛洒。”

“迟相今日所为,是为我大渊莘莘学子铺路,更是给我们这些人一个出头的机会!若公不嫌,下官愿追随迟相,为我大渊贡献出一份绵薄之力!”

这是公然投诚了。

汤付霜倒不是很惊讶。他预料到了,迟允既然想要拉拢这两股势力的文臣,那必然要从自己老师身上下手。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嘴角噙着的笑意有一点嘲讽。

该怎么说呢?不愧是迟相,就算是拉拢人心的手段,也做得无比真诚,让人挑不出半点错漏。

看啊,就连徐向哲都对他有了那么大的改观。

不出意外的话,今日的事情一传出去,迟允在朝中的地位将会上升到空前稳固的程度——如果再有谁敢质疑迟允,无须他自己出手,自然有人替他立威。

你敢质疑左相?你知道他为我们这些人做了什么吗?他广设学堂,请了自己的恩师坐镇,试问在场各位谁能拥有这样的胸襟?

跟迟相作对,就是跟全天下的学子作对!也是跟大渊的朝廷作对!

但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迟允的目的是什么,他做出的一切确实是好的。

就在迟允与这个寒门学子相谈甚欢的时候,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迟大人不愧是我大渊左相,目光长远,为人所不能及。”

宋明珂站定了之后,身后的成瑞这才拿着圣旨躬身走了进来。迟允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在宋明珂身上,眼中掠过恰到好处的打量。

宋明珂今日穿的礼服繁复厚重,裙面上的洒金双凤绕着团团牡丹,华贵无两。

迟允起身,行礼道:“见过长公主。”

所有大臣也跟着行过大礼。

“拜见长公主,长公主千岁。”

宋明珂颔首,成瑞上前一步,朗声道:“左相听旨——”

迟允行进几步下了台阶,撩起衣摆跪了下来。

“承元七年,制曰。朕感念天下寒门攻苦食淡,步履维艰,特开设学堂百所,驱策权宜,皆由左相。”

迟允微微低头道:“臣迟允接旨。”

成瑞将圣旨放到了迟允手上,笑道:“相爷快快请起。陛下还在病中,无法亲临为相爷的恩师道贺,故而特意遣奴才将陛下的贺礼送了来,陛下惦念着您呢。”

“来,把东西抬进来!”

太监们抬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成瑞道:“石老先生桃李满天下,陛下特命人打造了这棵白玉李树,还有这金寿桃与不老松,都寓意着吉祥如意,还愿老先生寿比南山,美意延年呐。”

箱子一打开,却见那玉石打造的李树足足有半个人那么高,成色温润细腻,桃李颗颗饱满,就连树枝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更别提那金灿灿的寿桃与不老松,足足能将人的眼睛都得晃晕。

石知延激动得连拐杖都握不住了。他由着迟允扶他走下台阶,连忙要行礼道:“草民,叩谢皇恩浩荡,拜谢陛下!”

成瑞把人给扶了起来,道:“老先生实在客气了。这学堂的事情,还要劳烦先生您了。”

石知延道:“传道受业,本就是为人师表该做的事情。还请公公禀报陛下,等得时,草民定亲自前往宫中谢恩。”

“奴才知道了。”

圣旨和贺礼带到,成瑞就领着人离开了。而面对着宋明珂这个不速之客,迟允也是笑着伸手一引道:“长公主今日能来,是我相府上下的荣幸。还请长公主于上宾位落座。”

宋明珂是一点都没推辞。“好啊,那本宫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等宋明珂坐了下来,宴席便继续了。正事谈过,众人也都没有那么拘束,都赶着上前要与石知延谈论一二。对于他们来说,能和这样的智者接触的机会不多,哪怕浅浅交流一番,也是受益匪浅的。

宋明珂没动那些酒菜,而是撑着下巴打量那些大臣。

突然,宋明珂的目光落在了一个少年身上。